“污染源？”死神沉吟道。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快就看出问题所在。
思绪纷呈。
死神凝聚自身精神，打算自我审查自身的情况。
见死神采取措施。
饮月解释：“它就存在你的精神海洋，记忆长河的尽头。”
“我知道了。”死神凝聚自身精神力量，对自我进行扫描。
片刻。
它无奈摇头道：
“我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但从我之前的表现来看，毫无疑问，跟你说的一样，我被污染了，而我的体内大概率存在着污染源。”
这对于它而言。
倒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以往，自身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通过审视自身从而解决。
但是这一次，显然无法通过自己来解决这些问题。
想着，死神扫视周围区域，看出了饮月让它暂时恢复理智的门道。
这个家伙居然能想出用纯粹的能量阻隔与干扰污染源。
“看来，这是专门针对你，特意为你设计出来的东西。”
饮月说道。
如果不是特意针对，又怎么会完美克制死神。
由此可以猜测，对死神出手的家伙早就盯上了死神。
死神沉吟：
“我现在离开你身边，也就意味着会再度陷入疯狂？对吧！”
饮月颔首。
失去了须佐能乎释放能量隔绝，死神会立马陷入此前的疯狂状态。
他上下打量死神，随即平静道：
“在弄清楚这些事情之前，在你找回记忆之前，你可以跟在我身边。”
如此一来。
他可以通过死神了解很多忍界往事，当然，也可以了解忍界尚未成为忍界之前的往事。
死神没有迟疑：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命中的一切，早已标注好价码，这对于死神这个层次而言，一样适用，反而它会更加理解这些道理。
“与我签订契约，共享这净土空间的使用权！”饮月说道。
除了可以在某些事情上询问死神，让它成为知识宝库。
饮月自然不可能放弃最大的收益，也就是净土的掌控权。
“……”死神陷入沉思。
这代价显然超出了它的预期。
要知道。
当初它与六道仙人结识，对方已经成为忍界的陆地神仙，在见到它死神之后，也不敢这般狮子大开口。
眼前这个年轻人倒好。
二话不说。
上来就直入主题！
死神陷入沉思。
实际上。
它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要现在饮月离开。
死神便会再度陷入比死还要难受的疯狂状态，届时，它将生不如死，等待自身能量挥霍得差不多，它也将会直接殒落。
到了那个时候。
饮月压根就不用动手，也不用跟它平分净土的掌控权。
所以，死神对此也感到困惑。
明明对方也可以直接抢。
只要饮月想，那净土就是他的，至于吸附在净土之中的权柄，可以慢慢进行回收。
“好！”死神深呼吸。
它并未迟疑太久。
点头答应下来。
毕竟，走到了这一步，它连记忆都缺失了，眼下跟饮月合作，或许能找回记忆也说不定。
思绪结束，死神伸手探入自己的体内，枯爪一般的手掌掏出一团黑色本源能量物质。
这团本源能量散发出浓郁的死亡气息，死寂，且苍白。
死神开口解释：
“这是净土的本源，它具体凝聚的时间我也不清楚，它也是我的本源，而我的意识诞生于它，在漫长时光催化过程中，我在它的影响下，才得以成长成现在这样。”
这里面自然有着漫长的演化故事，如果有人记录，那便会成为死神的神话记录。
可惜，身为超越人类想象的生灵，它并不在乎这些。
饮月凝视死神，“你之前在忍界活跃过？”
说着，他开辟净土与现实世界的通道，随手拿过死神递过来的净土本源，这是一团不断浮现黑色火焰的能量体，巴掌大小。
跟龙脉之力相差不大，散发着与净土息息相关的纯粹能量。
也即是纯粹的死亡气息。
这倒是可以让饮月确定。
这所谓的净土空间，确实是在远古时期，异空间与查克拉的结合体，只是它与忍界绑定到一起。
二者既成为一阴，一阳，形成稳定的结构，并维持着忍界运转。
只要给龙脉之力足够时间，且无人运用和掌控龙脉空间，龙脉早晚也会诞生出类似死神的神灵。
饮月体内处于精神龙渊之中的那尊时空之龙，便是个例子。
只是，它尚且并未成长起来，便被饮月彻底征服。
当初使用过龙脉之力的百足，那也只是使用过，而没能完全掌握。
“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迹。”死神回想往事，低声道：“主要也是因为闲得太无聊，在漫长的时光侵蚀下，我产生了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的念头。”
很难想象，一尊神灵居然会说出这种口语化的描述。
但也可以确定。
它确实在人类世界里生活过，并且被人类的文化所熏陶过。
“……”饮月凝视手掌隔空托举的净土本源，然后注入自己的精神能量，俄顷，这团燃烧黑色火焰的净土本源似乎因有外来力量入侵，火焰升腾得更加旺盛。
显然，它想要抵御这种外来入侵，并反过来吞噬掉袭来的能量。
毕竟，这可是不逊色于忍界压缩过的超级能量体。
“……”
死神眼瞅着本源开始反抗。
它一言不发。
安静看向眼前的饮月，死神自然也很想知道，自己将净土交给这个人类，他是否能够接得住？
而这个年轻人是否真的如六道仙人所言，有着逆转未来的能力。
如果饮月没有这个能力。
那对于死神而言。
无异于是件好事。
当然，它也会因此重新审视饮月，有没有跟它合作的实力。
就在这种质疑的情绪里。
还不等净土本源将饮月释放出来的这股精神力量驱逐或者是吞噬，它便平复下来，仿佛刚刚还汹涌澎湃的海洋此时忽地风平浪静。
“这……”
死神愣在当场。
它惊愕发现。
饮月释放注入净土本源的精神力量，在此时此刻，忽地全部转变成为了净土本源力量。
但那股力量并不是净土本身自带，或者是吞噬精神力量后诞生。
死神可以明显感知到。
那股由饮月精神力量诡异转变的净土本源能量，依旧听从着饮月的操控，因此，在这一步步的转变与替换当中，净土本源除了最核心区域的能量外，已经被替换大半，变为饮月个人掌控的能量。
至此。
饮月所希望达成的情况发生，他拥有了与死神共享净土的能力。
这也就意味着。
未来。
只要饮月想，他甚至可以连同死神本人都能进行远程掌控。
“……”死神沉声道：“你的本质能力，居然如此恐怖！”
随意转变能量！
这种能力，是它所在六道仙人身上都没能看到的能力。
将它称之为神力都并不为过。
死神很难想象，一个由忍界诞生的人类，忍者，居然拥有这种神力！
它不知道的是，饮月的灵魂，并非来自忍界，关于这一点，显然六道仙人也没有告诉死神。
当然，也是因为死神此前对饮月并不感兴趣。
它一直认为，无论饮月在忍界怎么闹腾，都不会干扰到它的净土。
可眼下发生的种种事情，令死神完全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时代变了。
哪怕净土。
也不再安全。
饮月没有理会死神。
而是朝着空间之门走去：“走吧，吸附在我的身后。”
说完，他随后瞥了死神一眼，问道：“你离开这里，会对净土造成怎样的影响。”
饮月担心死神离开了净土，忍界和净土这套系统无法运转。
虽然在死神疯掉期间。
它已经处于瘫痪状态。
死神沉吟道：“只要我处于清醒状态，我可以远程操控我的分身处理净土的事务。”
饮月点了点头。
旋即没有顾虑。
缓步进入大门。
也是，死神既然在很久之前混迹过忍界，这说明它有远离净土之后，还能掌控净土的手段。
片刻，饮月只觉得后背森冷，显然，是死神跟随在他身后。
二者进入空间之门。
随之屹立在净土的十尊完全体暗红色须佐能乎渐渐消散。
净土从暗红色光芒笼罩的环境中脱离出来，恢复灰雾笼罩时的阴沉。
奇异的精神传送门内。
死神狰狞的面孔虽然依旧狰狞，但已经看不出疯狂之意。
此时的它，看似更像是一个佩戴着鬼怪面具，身高两米，身穿白色长袍的怪人。
它好奇问道：“你用什么方法让我保持着清醒？”
死神知道饮月此前用须佐能乎的能量隔绝了它的污染源。
但眼下须佐已经消失。
饮月平静道：
“注入进你身体里的精神能量隔绝了污染源，但只要你离开我身边，精神联系淡化，隔绝便会失效。”
这其实跟须佐能乎隔绝污染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几乎大差不大。
死神沉吟：“所以，你已经掌控了我的生死？”
虽然它知道事情本质，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饮月点头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
“你直接将我抹除掉，然后掌控净土，这岂不是更加便捷。”
死神好奇问道。
饮月回道：“你要是没了，谁来帮我管理净土？”
“……”死神一时无语。
原来对方在打这种算盘。
很快，空间之门开启，这道现实与净土关联的大门并非实质化，出现在现实之后，风花小雪也只感受到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
躺在饮月怀里的她，忽地打了个哆嗦，而抱着饮月的辉夜则微微抬头，低声道：“回来了。”
饮月从空间之门里走出。
而后。
他随手一挥，将跟在自己身后的死神收入体内的牢笼空间里。
这并非是饮月要囚禁死神，而是在做某些隐私事情的时候，怕是谁都不希望被人注视着。
囚牢空间里。
死神沉声道：
“我并非人类，对你们人类繁衍后代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我介意。”
饮月的声音回荡在囚牢空间。
随着死神出现。
千手柱间，千手扉间，波风水门以及黑绝纷纷注视着忽地出现，身躯高大的怪物！
“死神？？”波风水门骇然道。
千手柱间诧异道：
“你们认识？”
他好奇看向神秘的死神，然后又看向一脸茫然的波风水门。
此时水门内心情绪翻涌。
水门认真打量死神。
精通尸鬼封尽的他。
可以百分百确认。
眼前这个高大且虚幻的身影，它所幻化出来的形象，就是传说中的神灵，死神！
听到波风水门这一声惊呼。
千手扉间立马睁开眼睛，看向死神，瞳孔随之瞪大。
水门是通过尸鬼封尽确认饮月丢进来的家伙是死神，而他扉间则是通过研究关于死神的信息，确定眼前这位，大概率是真正的死神。
它是掌管着忍界净土。
真正的死神！
而并未尸鬼封尽封印之术里，只是形象的死神虚影。
黑绝也瞪大瞳孔，凝视着高大的死神，它没有任何意外，躲藏在了水门等人的身后。
水门这才反应过来，沉声道：
“它的外貌特征，很像死神！”
见到众人揣测自己的身份，死神只是瞥了这些人类灵魂一眼，随后安静待在落地的区域。
时间对于它而言，并不算什么，只要让它保持清醒，纵然是对于人类而言漫长的十年，对它而言，也只是几秒钟罢了。
毕竟，生命长度摆在这里。
因此，它可以等饮月。
死神毕竟是神灵，在忍界对于人类和各种生物而言，那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因此，它没打算跟饮月囚禁的这些灵魂交流什么。
别看它能平和对待饮月。
那是因为。
二者地位几乎对等。
这就跟当初的大蛇丸恭敬对待展露獠牙的饮月一样。
只有被认可。
才能获得尊重，否则在忍界这种地方，只能被人不当人对待。
死神瞥了在场三人一怪物一眼。
三人的灵魂力量倒是超乎了死神的想象，哪怕灵魂最弱的水门，也比它此前身上吸附的幽灵要强。
收回视线。
死神平复思绪，不再去看三人加上一个气息古怪的未知生物。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它，也没见过黑绝这种东西。(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