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美人妻 第608章 找到这儿来了

我苦笑着摇头。

“可她是我未婚妻啊。”

“她现在心智就一初中生,懂什么叫未婚妻?”黄仙姑戳了戳我脑门。

“你呀,等着遭罪吧。”

卧室门突然开了,白若冰换了身严严实实的长袖睡衣,连扣子都系到最上面那颗。

她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往客房走。

“若冰...”我站起来想拦她。

“别碰我!”她跟触电似的往后跳。

“我警告你啊,以后不许随便进我房间!”说完“砰”地甩上客房的门,震得墙上的挂历都晃了三晃。

我站在原地,手里那袋牛奶糖突然变得特别可笑。

黄仙姑拍拍我肩膀。

“习惯就好,青春期嘛。”

那一宿我躺在空荡荡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床还是白若冰父母在世时给准备的,那会儿她虽然傻乎乎的,但特别黏我,每天晚上非得搂着我胳膊才能睡着。

现在倒好,连看都不让看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煮了白若冰最爱吃的酒酿圆子。

她在餐桌前一坐,看见我就把脸拉得老长。

“我不饿。”

她推开碗就要走。

“加了双份桂花蜜。”

我赶紧说。

“你上周还说...”

“上周是上周!”她突然转身,眼睛红红的。

“我现在不喜欢了不行吗?你能不能别老把我当小孩哄?”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

黄仙姑在旁边“噗嗤”笑出声,被我一瞪眼,赶紧假装喝豆浆。

白若冰抓起书包。

天知道她什么时候收拾的。

摔门就走。

我追到电梯口,她按着关门键不让我进。

“我去上学了!别跟着我!”

“你哪来的学...”电梯门“叮”地合上了,留我一人对着金属门发愣。

黄仙姑倚在门框上啃油条。

“她昨儿半夜用你电脑查的附近中学,今早五点多就起来收拾书包了。”

她眨眨眼。

“还偷穿了我的百褶裙。”

我抹了把脸。

“她才恢复这么点智商就闹腾成这样,要是完全好了...”

“怕她不要你?”黄仙姑一针见血,笑得跟狐狸似的。

“要我说啊,你现在就该...”

手机响了。

掏出来一看,孙玉茹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得欢实。

我手一抖差点给扔了,黄仙姑眼疾手快一把捞住,瞅了眼来电显示,眉毛挑得老高。

“哟,魂交过的那位?”

我老脸一热,赶紧按了拒接。

黄仙姑把手机抛回来,哼着歌回屋了,留我一人在走廊上冒冷汗。

接下来几天简直度日如年。

白若冰真跟变了个人似的,天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去哪野。

我问急了她就甩一句“跟同学逛街”,可我问她同学叫啥,她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周四那天我偷偷跟了她一回。

这丫头居然真去了三中,在校门口跟几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聊得热火朝天。

我躲在小卖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她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大叔,你鬼鬼祟祟干嘛呢?”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突然指着我喊。

白若冰回头一看是我,脸“唰”地黑了,扭头就走。

我追了三条街才在公园把她拦住。

“若冰,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什么?担心我丢了你的‘阴德容器’?”她眼圈突然红了。

“黄仙姑都跟我说了,你养着我就是为了攒阴德!”

我如遭雷击。

黄仙姑这死丫头到底胡说了些什么?我抓住白若冰手腕,她使劲挣扎,指甲在我手背上挠出好几道血痕。

“放开!变太!流忙!”

路过的老太太对我指指点点,有个大叔甚至掏出手机要报警。

我只好松手,白若冰趁机跑了,百褶裙在风里扬得老高。

那天晚上她没回家。

我和黄仙姑找遍了全城的网吧、奶茶店,最后在二十四小时书店的角落找到她,枕着本漫画书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我轻手轻脚把她抱起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我,居然没挣扎,反而往我怀里缩了缩。

“二皮...”她带着哭腔嘟囔。

“我梦见爸爸妈妈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黄仙姑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回家路上白若冰一直靠在我肩上睡,快到小区时突然醒了,发现自己搂着我脖子,立刻跟触电似的弹开,脸红得能滴血。

“放、放我下来!”

我蹲下让她站稳,她低着头绞手指,半天憋出一句。

“那个...谢谢。”

然后兔子似的窜进楼道,留我和黄仙姑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看见没?”黄仙姑戳我额头。

“典型的青春期别扭,心里头依赖你,面子上又挂不住。”

我**被她戳疼的地方。

“可她以前...”

“以前是小孩,现在是小姑娘,能一样吗?”黄仙姑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你现在就该...”

手机又响了。

还是孙玉茹。

黄仙姑一把抢过去按了接听,还开了免提。

“二皮哥~”孙玉茹那嗓子甜得能齁死人。

“上次说的事儿考虑得怎么样啦?人家等得花都谢了~”

我手忙脚乱去抢手机,黄仙姑灵活地躲开,冲电话那头喊。

“他忙着哄小媳妇儿呢,没空搭理你!”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然后“咔”地挂了。

黄仙姑把手机扔还给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你!”我气得脑仁疼。

“我什么我?”她凑近了戳我胸口。

“你要真想留住白若冰,就拿出点真心来,别整天跟个木头似的。”

当晚我辗转反侧到半夜。

白若冰虽然回来了,但还是睡客房。

我听着隔壁传来轻轻的鼾声,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破床垫硌得我腰眼生疼,翻个身弹簧就“嘎吱”乱响。

主卧那边静悄悄的,白若冰估计早睡熟了。

想起不久前她还总抱着小熊玩偶往我被窝里钻,现在连我碰下她头发都要瞪眼,心里就跟塞了团湿棉花似的,又沉又闷。

窗外的月光冷得像把刀,把窗帘上的碎花图案剐在天花板上,活像张支离破碎的脸。

我刚眯上眼,突然脚底板一凉,像是踩了块冰。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气,猛地把脚缩回被窝。

可那凉气邪性得很,顺着腿肚子往上爬,冻得我大腿肌肉直抽抽。

我“唰”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呼出的白雾在眼前飘。

这**可是二十六度恒温的暖气房!

“又来了...”我暗骂一声,右手悄悄往枕头底下摸镇魂符,左手在被子底下结了个金刚印。

就在符纸刚抽出来的刹那,床尾突然“咯吱”一声,明显是有人坐上来了。

我后脖颈的汗毛“唰”地全竖起来了。

慢慢转头,月光里,一个穿深蓝色卫衣的背影正坐在床尾。

看那肩膀宽度得有一米八几,后脑勺的短发茬支棱着,卫衣帽子还沾着几片枯叶。

“谁?!”我嗓子发紧,符纸在手里捏得咯吱响。

那背影缓缓转过来。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方下巴上还冒着青胡茬,浓眉大眼的挺精神。

要不是他太阳穴那个对穿的窟窿眼儿,看着就跟体院打篮球的大学生没两样。

“哥...哥别激动...”他举起双手,我注意到他左手腕上还戴着条褪色的幸运手绳。

“我...我就是想求您帮个忙...”

我眯眼盯着他脑门的伤口。

边缘结着黑痂,洞口能看见碎骨碴子,这分明是近距离射击的贯穿伤。

绝对是制式**打的。

“怎么没的?”我往后蹭了半尺,符纸横在胸前。

这小子阴气重得能结霜,八成是横死的怨鬼。

他摸了摸脑门的血洞,黑红的血沫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到床单上却像蒸发似的消失了。

“上周三...从实验室回宿舍...抄近道走小树林...”声音越说越抖。

“突然有人从车里...从车里...”

话没说完,主卧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衣柜倒了。

紧接着白若冰带着哭腔的尖叫刺破夜空。

“二皮!有东西抓我!”

我“噌”地弹起来,那大学生鬼“唰”地飘到书柜顶上。

我踹**门时,正好看见窗户玻璃“哗啦”碎了一地,白若冰缩在床头,睡衣肩带都扯断了半截。

“若冰!”我冲过去把她搂怀里,摸到她后背全是冷汗,锁骨上还有三道泛青的指痕。

这**是阴气入体的症状!

“窗、窗外...”她牙齿打颤,手指甲掐进我胳膊肉里。

“有...有东西要拖我出去...”

我扭头看向窗户。

碎玻璃上凝着冰碴子,几缕黑雾正蛇一样往屋里钻。

这架势,分明是恶鬼索命!

“滴答...滴答...”

转头看见那大学生鬼不知何时蹲在了化妆台上,镜子里照不出他身形,只有一滩血顺着台面往下滴。

他腐烂的右手指着窗外,眼珠子突然变得血红。

“是...是他们的人...”他卫衣胸口突然洇开大片血渍。

“找...找到这儿来了...”

我怀里白若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十四岁的心智果然让人头疼。

要是他还是十岁以下的单纯状态多好,那时他心智纯净如水晶,对我百依百顺,遇到冤魂告状不但不怕还正义感爆棚。

别忘了,他可是阳间城隍!但现在这种不稳定的心态,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更容易受到鬼魂蛊惑,心智一乱,就压不住那些恶鬼了。

“若冰,看着我!”我捧住他苍白的脸,拇指按在他眉心的城隍印上,快速念了几句安魂咒。

“城隍大人,你看外面那些恶鬼是不是欺人太甚?告诉我要怎么惩罚他们?”

我的提醒让白若冰猛地回过神来。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顿时羞恼得脸颊通红,一把将我推开。

“谁、谁要你抱了!”他指着窗外大吼。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城隍在此!”

说着突然从睡衣口袋摸出腰牌。

这东西可了不得。

向窗外那些鬼魂照了过去。

一道金光闪过,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一股股黑气炸开,那几个鬼魂当场魂飞魄散。

“我去!”我头皮发麻。

这不分青红皂白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给这些孤魂野鬼打得魂飞魄散?我为他辛苦积攒的阴德立马就受损了。

报应来得像龙卷风一样快。

我立刻感觉白若冰的智商又回落了一两岁,变成十一二岁的样子。

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又是那副正义感爆棚的模样,城隍大人的架子也摆得特别足。

“哼,区区小鬼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她挺直腰板,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