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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一阵一阵地刮来，吹散了不少酒后的热意。
时芊一手撑着大腿，一手拿着酒瓶子，半眯着眼睛，一副迷糊样，身边的男人一直在跟她漫不经心地对视着。
在好多个瞬间，她都觉得江野要扑上来。
但没有。
酒瓶又是一碰，发出沉闷的一声。
已经是第三瓶红酒了。
江野眼神迷离，“你真打算在这里喝醉啊？”
他一条手臂很自然地搂过她的肩，“说吧，是不是有心事？”
他下巴抵在她肩头，又笑了笑，好似真醉了，“主人说不定可以为你解决一切问题。”
时芊听到他自称主人，皱起了眉头，手肘毫不留情地顶去他的肋骨。
“我才不是奴隶，就算被你包养，我也要当占上风的那一个！”
江野闷哼了一声，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低下头捂着腹部，“你还真不客气，疼死我了。”
时芊吐吐舌头：“疼死你算了。”
江野挑眉：“好啊，你当我主人，我给你当奴隶，只要你开心，我现在就给你跪一个玩玩。”
“别！”时芊当即阻止，迷糊的眼睛都瞪大了。
江野戏谑道：“怕我啊？”
怕还上来这里找他喝酒，真当他的自制力天下无敌呢！
时芊抿了一下唇，错开他**的目光，也转移了话锋：“这里一定来过不少女人吧？”
他住在这，不就是图这个方便吗。
江野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而是道：“你又不是我女朋友，介意那么多做什么？”
“谁说我介意了。”
时芊看了眼手机，小六给她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没有回复，直接摁掉屏幕，“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江野喝了口酒，“我喜欢热闹，以前，在这边也方便林四海差遣我。”
听到他提起林四海这个人，时芊问：“人是杨心妍害死的？”
江野敛了敛眸，只是道：“他仇家多。”
意思是，杨心妍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手，多的是要他性命的人。
时芊点了点脑袋，望了眼他宽阔的肩，冷不丁地就想靠一靠。
江野一愣，这场暧昧僵持了一个多钟，好似终于等到回应。
有些猝不及防。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应，只是搂过她的肩，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馨香入鼻。
这样抱着即使不做什么，也很浪漫。
在这一刻，时钟正式敲响新的一年。
“新年快乐，芊芊。”
时芊靠在他肩上，偷偷地抹了把眼泪。
……
时芊喝完第三瓶红酒就离开了。
晏池派来的车一早就在楼下等候，小六见到她下来，终于松了口气，忙不迭迎接她上车。
时芊置之不理，手抄在外套里，一直往前走。
小六跟上，“小姐一定是肚子饿了吧，我让人做了很多好吃的等着小姐回家享用哦。”
时芊像是没听到，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走。
这边很热闹，半夜了，都还是人来人往，闻到香味，她在一家卖鸡蛋仔铺停下。
“我要一份。”
小六主动掏钱，又说：“老板加份鱼蛋。”
时芊接过老板递来的鸡蛋仔，又兀自走，漫无目的穿过人群，穿过马路。
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人群渐渐散去。
她走累了，才刚坐下，那辆车就停在了她面前。
小六殷勤给她打开车门，“小姐请上车。”
时芊对她笑笑：“你无不无聊啊。”
终于等到她开口说话，小六开心道：“跟着小姐怎么会无聊呢，一定是逛累了吧，我们回家。”
时芊坐的地方，路灯昏昧，照不到她眼睫下落寞难堪的神色。
回家？那里又不是她的家。
“我要是不回去，你们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额……”
小六咬一咬牙，命人给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