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路虎揽胜停在一家印度公司前，印度裔拉姆上了车，坐在了阿布舍克旁边。
后者身穿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拉姆问他：“你们已经决定了？”
阿布舍克明白他的意思：“发生在英国的事，都是正常的商业行径，无非成功与失败的区别，我们急需卫星与运载火箭的独立制造技术，但全世界能独立制造卫星和火箭的别说公司，就是国家都屈指可数，连五大流氓中的个别国家，都没有发射能力。”
拉姆知道他说的是谁：“英国早就不配五大流氓了，那个位置应该是我们印度的。”
阿布舍克拥有印度高层的传统观念：“不是一票否决权，英国的位置早被我们取代了。”
拉姆完全赞同。
阿布舍克回到刚才的话题：“我们不是没尝试过其他方法，但萨里卫星公司和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守卫严密，又分别处于英美腹地，与其浪费时间与金钱做那些非常规手段，为什么不把这部份钱投入到正常商业交易上面。”
他还有印度人一贯的迷之自信：“拿到成品之后，我们可以进行逆向分析，掌握技术，就像光辉、英萨斯和维克兰特号那样。”
拉姆还有疑虑：“上面的拨款……”
“钱不是问题。”阿布舍克笑着说道：“先把东西拿到手。”
拉姆疑虑全消，一下信心十足：“现在印度人才涌现，在美利坚相当受欢迎，我们很多高科技人才，都进了美国最好的科技公司担任重要职位。”
阿布舍克发出爽快的笑声：“正是因为印度人才多，我才能说动高层完成这一计划，我们为数众多的高科技人才，是逆向工程成功的基石。”
车这时停在了双子城大酒店门口，两人下车进了酒店。
按照约定，他们一起上楼，在一间总统套房配套的会客室外，见到了斯蒂芬。
又在斯蒂芬的介绍下，认识了霍克。
斯蒂芬给双方做完介绍，主动退出了会客室。
霍克收起对方名片，这个叫做阿布舍克的印度人，是ISRO的商务**，同时在印度斯坦航空公司任职。
阿布舍克知道对方时间有限，说道：“我来北美之前，在新闻上看到了贵方卫星与火箭接连发射成功的消息，据说技术已经追上了世界主流？”
这些大肆宣传都是霍克和马斯克搞出来的，为了给太空探索公司未来上市造势。
霍克有所猜测，坦然说道：“这么说吧，目前发射升空的通讯卫星，技术不落后于英法现在的主流产品，比俄罗斯更为先进。”
大鹅电子技术上相对比较落后，坑起印度人那是刀刀见血。
印度人当然也不差。
阿布舍克不喜欢大鹅那粗制滥造的技术，说道：“这次我是代表ISRO而来，ISRO想要与贵方合作，购买你们的卫星与火箭。”
“我经营的是商业公司，当然欢迎你们这样的大客户。”霍克的演技并不比政客们差，脸上全是热情的笑容：“萨里卫星公司只负责技术与订制，你们想要购买卫星需要去洛杉矶，与西海岸环保科技公司谈。”
听到对方没有拒绝，阿布舍克进一步说道：“可以，卫星技术方面，能否……”
霍克抬手打断他的话：“美国联邦**有规定，运载火箭严禁在美国管辖范围以外的地方发射，出口绝无可能。”
阿布舍克也了解过这点，运载火箭在美利坚贸易管制名单的前列。
毕竟这玩意改装过后就是中远程**，甚至是战略**。
他退而求其次：“我记得美利坚并不限制成品通信卫星出口，ISRO想要一批卫星。”
霍克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贵方拥有卫星制造能力。”
这些话入耳，哪怕阿布舍克脸都有点红，印度通信卫星的技术能力师承俄罗斯，不提也罢。
大鹅那群坑货，长年坑印度，偏偏印度还没好办法，只能掉过头来坑大鹅。
导致两边的关系相当微妙。
阿布舍克很清楚大鹅不是什么好玩意，看似与印度走得近，实际上在利用印度当筹码，牵制大鹅南边的邻居。
他知道对方能猜到购买卫星的目的不止是发射上天，笑了笑说道：“每一家的卫星都有独到之处，印度技术能力虽强，但在通讯卫星上面也有不擅长的方面，采购的卫星正好能弥补我们的短处。”
霍克说道：“当然，萨里公司的通讯卫星，具备世界第一流水准。”
阿布舍克想要钓鱼，抛出一颗大的鱼饵：“至少三十亿美元，用于搭建印度的新时代卫星通讯网络。”
霍克看起来很心动的模样：“这样吧，你们前往洛杉矶，我让西海岸科技公司的人与你们对接。”
阿布舍克觉得这笔生意肯定能做成。
三十亿美元是没有的，最多给一部分定金。
只要卫星拿到手，以印度高科技人才的喷涌数量，绝对能完成逆向工程。
霍克非常了解印度人做生意的方式，盘算起了印度人的定金。
全款是不可能拿到的，前世法国人的阵风就是最好的例子。
卫星当然也不能真给。
但违约的责任，还要印度人来承担。
两边各怀鬼胎，但霍克知，而阿布舍克不知，所以谈的特别愉快，都对初次接触相当满意。
阿布舍克离开双子城大酒店，回到车上立即打电话，联系国内，尽快组建专业谈判团队，赶往洛杉矶与西海岸环保科技公司进行商务谈判。
霍克也打了一个电话，让西海岸科技的负责人亨德森今天去一趟怀俄明面谈。
去往机场的路上，爱德华说道：“调查信息反馈过来了，阿布舍克的身份没有问题，确实在ISRO和印度斯坦航空公司任职，而且是一个派系的首领人物之一，拥有重量级话语权。”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我给安德烈打了电话，安德烈询问了温纳，他也佐证了阿布舍克的身份。”
霍克问道：“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吗？”
“不是。”爱德华专门问过了：“温纳这条线上的人，与阿布舍克不是一个派系，温纳等人主张不择一切手段来发展印度的空天事业，而阿布舍克这一派相对温和，主要通过正常的商业渠道引进技术，从而达到目的。”
他又补充了一句：“阿布舍克这一派的商业声誉一般，与俄罗斯人存在多方贸易纠纷。”
霍克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情况，无非双方互相坑骗。
三哥与大毛，谁也别说谁。
AI曼哈顿号商务飞机离开明尼波利斯，下午抵达了怀俄明首府夏延。
这是座总人口不超过10万的小城。
亨德森过来后就没离开机场，等到霍克的飞机停在停机坪上，他直接上了飞机。
霍克将与阿布舍克初次会谈的事说了一遍。
亨德森说道：“印度人胃口这么大吗？”
霍克喝了口水，说道：“实际交易额可能一半都不到，印度人不可信。”他进一步说道：“根据我的了解，印度人与外国公司谈判，无论引进技术还是设备，喜欢先交定金，等相应的商品到了印度，才会支付余额。”
“这样的交易方式很常见。”亨德森不笨，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印度人收到货，不肯支付尾款？”
霍克放下水杯：“这种可能很大，我们必须防一手。”
亨德森略微考虑一会儿，建议道：“运载火箭无法交易，印度人只能从我们这边进口卫星，现在通讯卫星技术比我们出色的，基本都是大国国有的公司或者机构，我们的商品具有不可替代性，定价可以高一些。”
他尝试着问道：“比北美定价高三倍？”
“不，这个定价太低了。”既然商品具有不可替代性，另一方还是印度阿三，霍克一点都不会客气：“报价怎么也要十几倍，留足谈判的空间，定金不能低于成交价50%。”
亨德森了解老板的心思，自动接话道：“定金的数额要在北美定价三倍以上？”
霍克很清楚，这样的生意不会有第二次，说道：“既然印度人急需，定金多要。”
亨德森以为这样就完事了，说道：“我会根据谈判的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不止这样。”霍克的心比一般商人更黑，尤其对面是印度人：“卫星先制造出星体，其他比如技术难度不高的太阳能板等设备，也可以装上，然后发给印度人。”
亨德森发现，老板果然比自己狠：“印度人不给尾款，一应涉及关键的技术设备和价格高昂的部件全部不给安装。”
他还是高看了印度人的信誉：“如果他们支付了尾款呢？”
霍克直接说道：“让人……不，不能让人出现在印度，他们会被印度人扣留。”
不止是扣留，还有可能会被**。
到时候，所有的补偿金，西海岸和萨里卫星公司肯定得给。
这买卖不划算。
霍克纠正道：“让印度人把卫星运回来安装，同时警告印度人，不经过我方同意，不得拆卸任何卫星部件，否则发生损坏概不负责。”
亨德森明白了：“核心部件不安装，而是安装自毁装置？”
“印度人一定会拆的。”霍克不用想也知道这点：“所有的违约责任全都在印方。”
亨德森已经充分掌握这笔大买卖的技巧与内涵，说道：“老板，我一定会让印度的朋友们满意。”
霍克点点头，换了个话题，邀请道：“有没有狩猎的兴趣？跟我去一趟杰弗里城，玩一玩狩猎？”
老板客套几句，亨德森哪会真去，连忙推脱道：“我正在跟墨西哥州那边的农场牧场主联合会谈无人机销售事宜，很快就要搞定了，现在要赶回去。”
霍克说道：“去忙吧。”
亨德森下了飞机，回到来时乘坐的另一家中型商务机上，很快离开了夏延。
霍克则换乘了越野车，在一串长长的车队护卫下，来到了杰弗里城。
他没有去不大的城区，让车队绕城而过，直接来到了奥斯蒙牧场。
五年前，霍克赎回来了老奥斯蒙夫妇破产拍卖的小牧场，交给本地一家代理公司管理，期间还与艾丽卡来此度假打猎，遭遇到了一家采矿公司的棒子枪手，发生了激烈枪战。
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导致FBI出面收拾残局。
霍克在那次事件之后，陆续收购周边的土地，因为一侧是印第安人的保留地，只能朝另一侧发展。
这几年下来，奥斯蒙牧场已经成为了怀俄明州最大的私有牧场。
除了传统的养殖业，还有大片山林、荒地、丘陵与湖泊，可以作为霍克和艾丽卡的猎场。
在怀俄明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野生动物很容易泛滥成灾。
尤其是能生能吃，又像土霸王一样的野猪。
车队抵达牧场，停在了一栋略显破旧的老式木房子前。
艾丽卡穿着一身骑装，正站在房门口等着他。
霍克下了车，抱了下艾丽卡，问道：“怎么来这里住了？”
艾丽卡回过身，指着明显修缮过的房子，说道：“这可是我们定情的地方。”
霍克说道：“我记得。”
艾丽卡看着保镖们把行李提进房子内，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去骑马，明天再打猎。”
“我这一天大部分时间在坐着。”霍克活动着手脚：“该运动一下了。”
艾丽卡已经为他准备好了猎装，等到霍克换完衣服，她开上一辆越野车，拉着霍克去了马厩那边。
这边养着马，虽然不是名贵的品种，但看起来也颇为神俊。
霍克选了一匹纯黑马，骑上后跟着艾丽卡进了跑马场。
因为牧场超级大，又不用在乎盈利多少，跑马场建造的很大。
霍克先小跑着熟悉马匹，等磨合的差不多了，这才纵马飞奔，追上了艾丽卡的枣红马。
两人骑着马来到马场边缘地带，艾丽卡放慢马速，抬起马鞭指了下远处的草场，说道：“这边野猪泛滥成灾，我昨天过来后，特意开车转了一群，赶出来黑压压一大片。”
霍克说道：“明天我们就送他们进屠宰场。”
艾丽卡兴致很浓：“我觉得牧场里面，隐藏着上百头野猪，超过20匹郊狼，不过没有发现胸，我问了牧场的护卫，冬季之前偶尔会看到灰熊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