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吹来,不算高的旗杆上,星条旗猎猎作响。
下方,火烧了过来,随时都会烧掉那面旗子。
一只小边牧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对着大火燃起的地方“汪汪汪”叫个不停。
从昨晚到现在,凯伦·克劳利局长算是认清了现实,招募的这些女消防员们,大部分不堪一用,这种猛烈的火灾现场,很难发挥作用。
但作为一名女性社会活动家,她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放弃女权这面旗帜。
凯伦叫了所有女性消防员当中,最为靠谱的一支小队,指了指星条旗,对队长莱娅说道:“带你的人过去,救回那面星条旗,还有那只小边牧,快去!”
莱娅点头,叫上小队成员,戴上防毒面具,提上灭火器,朝着旗杆那边冲去。
六人互相配合,四人在前面开路,以灭火器消灭零星的火花,掩护莱娅冲到旗杆前,解下被飞舞的火星烧穿十几个洞的星条旗。
另一人抱起小边牧,不断安慰着狗狗。
小队冲出火场,杀了回来。
其他女性消防员自动汇聚到路两边,看着营救回来的女英雄们,纷纷鼓掌。
在《洛杉矶时报》和NBC记者的镜头前,凯伦·克劳利局长亲自上前迎接,拥抱莱娅的同时,下令道:“都摘下防毒面具,冲左边转头。”
以莱娅为首的六人小组,纷纷摘掉防毒面具,看向媒体镜头,从容不迫。
凯莉引导小队来到母消防车前,与莱娅一起拉开那面受损的星条旗,展示着女性消防员的伟大。
抱着小边牧的女消防员凑了过来,蹲在星条旗前面。
闪光灯亮起,记者纷纷拍照。
这些偏向于蓝色的媒体记者,一个个为她们鼓掌,似乎这群人做了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来自福克斯电视台的记者,还有加西亚等少数人,沉默着用相机和摄像机,记录着这一切。
“干得好!”旁边早已准备就绪的女权组织成员们,涌上来夸赞:“你们是最棒的,你们是英雄,你们是名副其实的拯救者!”‘
洛杉矶不止这一处起火,凯伦局长上车离开,将这里交给了莱娅等人。
一时间,现场气氛热烈的,连那些擅长演戏的好莱坞明星们,都尴尬的拿脚抠地。
就在这时,一辆切诺基从火焰燃起的区域冲了出来。
伴随着紧急刹车声,车子停在了消防车附近。
副驾驶上跳下来个16岁左右的金发女孩,却是奥尔森姐妹的老大阿什莉。
她极度慌乱,连滚带爬的冲到媒体镜头前,冲到莱娅队长前,说道:“我妹妹,我妹妹伊丽莎白被火困在了房子里,求求你们快去救人,快点啊!”
驾驶位上下来的玛丽眼睛都哭花了:“救人啊,快点救人啊!”
莱娅和其他女队员互相看了看,又眺望远处的烧起来的房屋,谁都没有接话,保持了沉默。
阿什莉急得掉眼泪,但这女孩见多识广,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喊道:“谁去帮我们救人,给20万美元。”
女人们仍然没有动,她们很想赚这笔钱,但冲进去找到人又能怎么办?让她们背一个人出来?这种恶劣条件下,开什么玩笑。
但三个男消防员站了出来,经过简单的准备,冲进了火场中。
另一片火场上,面对凶猛的火势,强劲的对流风,消防局不管男女,只能往后撤。
来自福克斯电视台的女记者哈莉·韦恩,偷偷混到了刚赶过来的消防局长凯伦身边,大声问道:“消防局不是有灭火飞机和灭火直升机吗?”
凯伦转头盯着这个金发与脸蛋落满灰的女人,眼神一片冰冷。
…………
火灾引发气流变化,洛杉矶北部风力持续增强。
好莱坞山的所有山头,全部冒起火焰,大火烧过李山的山头,一路往下冲去,巨大的“Hollywood”标志牌,被烟火烧成了黑色,在持续不断的灼烧中,有些字母轰然倒塌。
消防总局,办公楼后方的直升飞机停机坪上。
苏珊提着公文包,跟着副局长米歇尔出了办公楼。
两人进了停机棚,见到了直升机灭火队的队长阿尔维斯。
米歇尔质问道:“飞机什么时候能够修好?”
对于这些抢了维护经费,抢了部分福利待遇的女人,阿尔维斯没有好脸色,但现在情况危急,他没有在这方面纠缠,指着两架直升飞机说道:“1号机和2号机的发动机与螺旋机传动轴有问题,去年年底我就打报告申请经费,但被市政厅压下了,导致飞机一直没有进行维修保养。”
米歇尔脸色也很难看,以为对方的话,在针对她们。
阿尔维斯实话实说:“让这两架飞机出动,是对飞行员和配套人员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一旦发生坠机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指着三号机说道:“这一架本来是小问题,但维修经费迟迟不能到位,拖成了大问题,相应的螺丝配件……”
米歇尔说道:“我会特批一笔费用。”
阿尔维斯说道:“从订货到修好,最少也要一周时间。”
米歇尔没有办法,只能告辞离开。
苏珊在充当对手的同时,继续拍摄着发生的一切。
对比刚刚入职时,如今的消防局,只有一团混乱。
比起跑到一线玩各种女权与媒体秀的局长,米歇尔这个副局长尽心尽力履行职责,她联系到了消防局唯一一架固定翼灭火飞机。
洛杉矶郊区的一座机场里面,停放于此的隶属于消防局的两架固定翼飞机,一架处于常年维护保养状态,另一架还能执行任务。
飞行员和机师检测飞机,地勤人员将采购自印度的阻燃剂装入机腹。
赶在天黑之前,飞机顺利起飞,按照米歇尔的指挥,飞往最近的好莱坞山火场。
飞行员在消防局工作超过15年,拥有丰富的经验,虽然因为大风与烟雾,不敢过于靠近火场,但很快就找到了山火与住宅区的结合地带。
确定地面人群已经疏散,飞行员驾驶飞机来到上空,打开了投送口。
红色的阻燃剂哗哗往下落,沿着飞机经过的路径,仿佛了下了一场红色的暴雨。
阻燃剂落在地面,开始时确实略微阻挡了火势,但下一刻火焰腾空,火势烧的比以前更加旺盛。
飞机从山体往回飞,阻燃剂从山体往居民社区落。
大火沿着阻燃剂落下的那条线,朝着社区房屋烧了过去,木制房屋被大片引燃,火势迅速失控。
“上帝啊,我做了什么?”飞行员都傻了。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对着无线电喊道:“采购自印度的阻燃剂有问题,采购自印度的阻燃剂有问题,不要再用!”
这哪是阻燃剂,分明是助燃剂!
消息传到消防局,米歇尔打电话质问印度的公司。
那家印度公司进行了内部调查,结论是出货的时候,工人可能将助燃剂当成阻燃剂装了车。
这种事当然不能对外宣扬,印度人打死都不承认。
到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风变得更大了,火势真正失控,位于圣莫妮卡山北部、马里布山东西两侧和好莱坞山周围的十几个社区,都面临着火灾的直接威胁。
因为消防局三位女性高层开始时信心十足、又缺乏专业应对的反应,导致远在亚洲的安东尼奥一直认为火势完全可控。
毕竟山火对于洛杉矶来说太稀松平常了。
火焰烧进了多个社区,超过2000人紧急疏散。
推特大楼编辑部今晚加班,关于洛杉矶山火的新闻不断发出。
楼顶最高处的平台上,霍克和爱德华举起望远镜,观察南边圣莫妮卡上的情况。
北边的夜空,完全变成了红色。
霍克放下望远镜,问道:“康普顿那边什么反应?”
爱德华十几分钟前联系过迈克尔:“很多人听说一些社区正在疏散,已经连夜出动了,这是免费进货的最好时机!”
他笑出两行大白牙:“大丑刚刚打来电话,好莱坞地区的很多流浪汉都去了好莱坞山附近。”
霍克赞叹道:“业务真熟练啊。”
爱德华想了想,又说道:“这样的事件,每一次都是出动的人多,但可以进货的渠道少。”
霍克说道:“我相信他们的天赋,没有进货渠道,会自己制造进货渠道。”
爱德华点头:“这方面请相信我的黑人同胞们,他们拥有卓绝的天赋,让人赞叹的创造力。”
霍克返回办公室,与坎波斯通了电话,进一步了解目前的情况。
消防局解雇大批男性季节消防员,招募了占比35%的女性消防员,最重要的三位领导人物换成女性,又削减了男性消防员的福利待遇,再加上911消防员事件的负面影响,以及关键的缺水,火势正在全面失控。
霍克电话还没打完,布莱恩赶了过来。
他进入办公室,等霍克挂了电话,说道:“现在要推进第二步了吗?”
霍克说道:“火场范围还不够大,起码要等过火面积超过150平方公里。”
布莱恩盘算了一下,说道:“这个不太容易。”
霍克的目标,起码要烧300平方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