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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也不算是遗憾吧,建民啊,张市长这个事,给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受用。为什么咱们总觉得不满足,那是因为我们把想法想的太多了。张叔说啊,你不要只盯着明天看,你看今天,今天的局面,也是多年前啊咱们想都不敢想的模样嘛。当兵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到东洪来工作,更没有想到会成为县长,你呀昨天,以前,不也是从没想到今天这样。
向建民郑重点头说道:“市长这话,太有哲理啊!”
下午四点,东原市委大楼的走廊静得出奇,厚实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周海英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了市委秘书长郭志远的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郭志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头也没抬,显然以为是哪个处室的干部来送文件。
周海英推门进去。郭志远正伏案批阅文件,听到脚步声不同寻常,这才抬起头。一看是周海英,他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连忙从宽大的办公桌后站起身,快步迎上来:“哎哟,海英啊!快请进快请进!”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周海英的手用力摇了摇,“约的五点钟,你怎么四点钟就到了?”
郭志远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文件纸张的气息,笑容亲切,但眼神深处透着一种机关干部特有的精明和距离感。
周海英脸上也挂起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秘书长,实在不好意思,来得早了点,总不能让书记等我。耽误您办公?要不……我去外面等会儿?”
“哎,这话说的!你又不是外人!来来来,坐!你要来啊,我已经给书记汇报了。”郭志远热情地拍了拍周海英的胳膊,把他引到办公室会客区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的长沙发上。他转头朝门外喊了一声:“小王,泡杯好茶来!”
很快,一个年轻的秘书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进来,恭敬地放在两人面前。周海英微微欠身,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象征性地轻轻叩了两下,算是回礼。小秘书悄然退了出去。
“海英啊,你来得正好。”郭志远端起茶杯,语气随意中带着一丝熟稔,“元旦那会儿,本来我和钟书记都计划好了,要去省城看看周秘书长,给他拜个早年。结果啊,老领导亲自打电话来,坚决不让去,说‘看好家’就是最好的心意。怎么样,老领导身体还好吧?精神头怎么样?”
周海英也端起茶杯:“劳秘书长您挂念了。我父亲身体还行,精神头也足。为革命奉献了一辈子,就是闲不住。”
郭志远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我也听说过,他和道方书记俩人,把家属院小花园里一片挺好看的花圃给刨了,硬是种上了庄稼!”
“可不是嘛!”周海英笑道,“赵书记您是知道的,对农民、对土地,那份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我父亲呢,您也知道,老农民出身,种地的手艺可比赵书记专业多了。两人就侍弄着那两小块地,夏天种玉米,秋收了种冬小麦,有模有样的。秋天玉米熟了,我还真去帮忙掰过一回棒子呢!”
郭志远听完,脸上露出由衷的感慨,声音带着一种对领导朴素情怀的敬意:“这就是咱们的老领导啊!身居高位,心里装的还是最根本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亲力亲为,什么时候都不忘土地,不忘根本啊……这份情怀,值得我们年轻干部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