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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嘞!丁局长!”老张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手脚麻利地清扫起来。
丁刚直起身,叉着腰,目光扫过空旷的公安局大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看似随意、实则带着打探意味的好奇,侧头问李尚武:“李局啊,你说……这次钟书记去省里,会不会把向建民那小子也带走啊?”
李尚武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依旧望着大门方向,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丝搪塞的意味:“这个……我不清楚。”
丁刚却像是没听出李尚武的敷衍,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长辈般的“关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我看啊……最好别带!钟书记到了省里,那就是个二线岗位了!说白了,就是等着退休养老了嘛!再跟着他,能有什么前途?没啥意思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副“为年轻人着想”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指点江山”的意味:“我看啊,干脆让建民那孩子,下放到平安县公安局去!当个一把手!历练历练!在基层干出点成绩来,比跟着钟书记在省上养老强多了!年轻人嘛,总要出去闯闯!”
李尚武听着丁刚这番看似关心、实则暗含轻视的话,心中冷笑。丁刚用“孩子”、“建民那小子”这样的称呼,显然还是看不上向建民这个市委办副主任,觉得他不过是靠着钟书记的关系上来的。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丁局长啊,好好看着门口吧。一会儿李书记他们来了,咱们得下去迎接。”
丁刚碰了个软钉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不再多言,也学着李尚武的样子,背着手,望向大门,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和烦躁。
公安局大院坐南朝北,背阴处寒风卷过空旷的公安局大院,吹得人脸颊生疼。李尚武沉默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低声感慨道:“我现在……还是有点想不明白啊……”
丁刚侧头看向他:“李局?想不明白什么?”
李尚武目光深邃,声音带着一丝困惑和凝重:“沈鹏……他买凶杀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胡延坤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冒这么大风险?下这么狠的手?”
丁刚闻言,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脸上露出同样的困惑:“是啊……李局,您这一说,我也觉得蹊跷!这动机……确实有点说不通啊!而且是在看守所里……这风险太大了!沈鹏……他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人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虑。这个看似清晰的案子,似乎还隐藏着更深、更复杂的谜团。
东原市公安局大门外拐角处。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李显平率先下车,脸色凝重如铁。随后,沈鹏的父母以及沈鹏三岁的儿子小虎,也相继下了车。沈鹏最后下车,他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恐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小虎被奶奶紧紧抱在怀里,小脸冻得通红,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李显平走到沈父沈母面前,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分寸感:“你们……带着小虎就别进去了。一会儿沈鹏要上手铐,进去做笔录,场面……不好看。对孩子也不好。我进去找李局长他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