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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深深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罕见的疲惫和忧虑:“是啊!老张担心的就是这个!钟书记……提拔了显平!显平又担任过市交通局局长!如果……如果连续两任交通局长都出问题……钟书记脸上……无光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沧桑感:“朝阳啊,你我都清楚!钟书记能从平安县委书记,破格提拔为东原市委书记,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顶着巨大压力,硬是打破了制约平安发展的交通瓶颈!修通了两条高标准公路!这件事,得到了鸿基书记的高度认可!被省委树为典型!可以说……钟书记是靠交通起家的!交通……是他的政绩名片!也是他的**生命线!”
我重重点头,心中凛然:“李叔,您说得对!不夸张地说,钟书记的**声望,很大一部分就系在交通这张牌上!显平书记作为他一手提拔的交通局长,如果在这个位置上出了问题……对钟书记的打击……太大了!”
李叔忧心忡忡地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局势的担忧和对老领导的关切:“就是这个道理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沈鹏案……恐怕会成为一个引爆点!把很多深埋的问题都炸出来,到时候……局面就复杂了,难以收拾啊!**啊!”
李叔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看着远处的天空,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苏联的问题就是**的问题……我看我们的干部啊,多数都存在啊!很多干部……已经把‘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搞成了‘为人民币服务’!搞成了‘为自己服务’!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风气!从上到下!弥漫开来!根深蒂固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痛心和无奈:“包括咱们部队上!也搞起了买卖!我以前的老团长,现在都当师长了!前两天接到电话……被抓了!和你邓大爷啊,还很熟悉!给咱们**和老部队丢人啊!我看……军队……就应该国家养!一心一意保家卫国,搞什么经营,简直是自毁长城!”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轮胎碾压路面的沙沙声。车子沿着已经通车的东光公路平稳行驶。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给冬日的萧瑟增添了一抹悲壮的色彩。公路两旁,偶尔能看到来往的货车、摩托车、自行车,以及零星的行人。虽然正式的剪彩仪式还没举行,但这条连接东洪与光明的生命线,已经悄然开始运转。
车子驶入东原市区时,正值下班高峰。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路边有不少沿街叫卖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前面的市局警车,偶尔会响起短促的警笛声,提醒前方的车辆行人避让,引来路人或好奇、或不满的侧目。李叔坐在车里,眉头微蹙,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车子驶入戒备森严的市委大院,停稳。李尚武、我、丁刚、冉国栋四人快步下车,乘坐电梯直达七楼。
市委秘书科一科科长向建民早已等候在会议室门口。看到我们上来,他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凝重和谨慎。他快步迎上来,低声说道:“李市长,李县长,丁局,冉检,领导们马上就到。里面请!”他示意工作人员给我们倒上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