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钟雪找了一块避雨处,转身想去找车。
叭——
大雨中,一辆路虎停在她们面前。
车窗降下,男人线条分明的脸露出来,他侧首,目光定在林棉身上。
她怎么了
钟雪来不及回神,脱口而出:旧疾复发,腰疼得受不了,要去医院。
时凛:上车。
钟雪迟疑了一下,扭头想看林棉。
你的宝马配置低,驱动差,不耐水性,极大概率会在半路抛锚。
钟雪:……
她不敢冒险,扶着林棉往路虎走。
我们还是上他的车吧。
她刚想去开门,时凛已经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林棉跟前,横抱起她,放在后座。
钟雪也跟着上去。
车门关闭,路虎飞快在雨中穿行。
他们前往最近的医院,也是时凛名下的连锁私立医院——安和医院。
这几年,北城到处是这家医院的连锁分院。
他们做得风生水起。
仅仅十分钟,路虎停在一家分院区,他抱着林棉直奔急诊室。
大老板突然空降,整个医院都紧张了。
甚至连夜喊了关节科的专家过来。
最后给林棉打了一针封闭针,暂时缓解了她的疼痛。
运动过激,又劳累过重,加上阴雨天湿气重,旧疾复发得很厉害,林小姐,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医生收起病历,跟林棉交代着。
林棉躺在病床上,脸色还有些白:谢谢医生,辛苦了。
钟雪一脸心疼,在听到运动过激四个字,实在忍不住了。
她直接出去,站在门口幽怨地盯着时凛。
时凛觉察到她的目光,垂了下眸,给林棉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
他留下一句,转身走出病房,并且带上了门。
门外,钟雪已经在等着他了。
钟小姐,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钟雪深吸一口气,硬邦邦地开口。
下次在床上注意点,她的腰有旧伤,当年坐月子留下的老毛病,劳累久了会疼死人的。
时凛怔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昨晚的画面。
她昨晚在床上一直喊疼,哼哼唧唧的样子。
他以为是那里疼……
原来是腰疼。
昨晚有点久,他没克制住,只有他知道后面用了多大的力。
时凛闭了闭眼睛,心底多少有些懊悔。
我知道了,多谢。
钟雪转身去茶水间倒水,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又说道:还有,她有创伤后应激精神障碍,以前喜欢的食物现在都不爱了,吃了就会生理性的胃痉挛,更严重的会呕吐不止,尤其是鸡汤。
时凛的呼吸再次凝结。
连心脏都停滞了。
他握着手指,微微泛白,胸腔处一阵阵闷堵。
应激精神障碍……
他知道那是一种多严重的创伤。
从小在农村长大,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长大的她都平安无事。
直到遇见了他。
他的温暖太盛大了,让她依附沉迷得太深刻。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阳光。
他是林棉唯一的阳光。
也是推她坠入黑暗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凛胸腔起伏,心脏细密的疼。
他深深呼吸,转身走进病房。
他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垂眸看着她的脸。
对不起。他说,是我不好。
林棉蔫了很多,状态还不是很好。
但面对他时,没有早上那样强烈的抵触和冷漠,她的情绪平静了很多。
多谢时先生送我来医院。
这些年,除了腰伤,还有其他地方落下病根吗他问。
林棉轻轻地笑:时先生问这个干什么,知道了,心里不会更难受吗不知道才不会难受,过得才会相对轻松一些,不是吗
时凛喉咙发哽:棉棉……我不需要过得轻松,我只需要过得清楚。
林棉偏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窗外的雨声哗哗响,病房里安静得有些不自在。
过了半会儿,她答非所问:你怎么会出现在钟雪家楼下。
时凛沉默一秒。
路过。
说实话。
盯梢。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