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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羡见此,面露一抹淡笑道:“佛祖既然留下渡口,又有船只,我等便驾船过去即可。”
虽说此刻极乐佛国之内,佛祖已经不存在,但余羡并不想以自身法力,道行,去强行一路破开。
因为这无意义,也会减少很多所见所闻。
当下余羡迈步向前,上了木船。
曲灵,万宝佛陀,大日佛陀见此,自然也随之跟上,一同上了木船。
不过如今船上有四人,那摇动船桨而渡河的工作,总不可能是余羡,或者是曲灵来做。
因此万宝佛陀,大日佛陀互相看了一眼,却也不多言,当下就一人掌了一处船桨,开始摇桨,架着这艘数丈的木船,向着数百丈的河流而去,开始渡河。
哗啦啦,哗啦啦!
大河波涛,如山似岳,这站在岸边看起来不怎么样的波涛,可却随着木船抵达深处,越发的巨大,好似随时会将木船掀翻,把四人甩到河内!
事实上,按照修为,不说余羡,只说曲灵,万宝佛陀,大日佛陀,那自然是不可能惧怕河流的波涛的,哪怕是大世界的无边海洋,滔天波浪,也不可能让他们惧怕半分。
但偏偏是这条不过数百丈宽,波涛也不过数丈高矮的河流,却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抹惊惧,似乎是一旦坠下河流,便会永世不得翻身,一切修为皆成灰灰一般!
因此大日佛陀,万宝佛陀越是摇着船桨,越是面色苍白。
哪怕是曲灵,随着木船到了河中央,也是面色凝重至极,便好似晕船之人,虽强自镇定,但目中的恐惧已经表露了一切!
“勿慌。”
不过却是这时,一声话语响起。
但见那站在船艄,负手而立,面对前方的余羡,开口淡淡道:“此河为两界,过河者便如历自身一切经历,心无愧者,自无恐惧,心有傀者,便怕河流所淹,滚滚波涛,恰如一生,流转不休,永不停止,你等观之内心,有愧者当立之,有惧者当面之,此众生苦河,便可无畏向前,直达彼岸。
听到余羡的话语,三人几乎是同时目光一凝!
问心无愧?
这世间又有谁能做到呢?
不论是曲灵,还是大日佛陀,还是万宝佛陀,那自然都曾做过有愧之事。
乃至问心无惧?
有谁会心无所惧?
弱小时面对强者,修行突破时面对魔障,落败时面对强敌的不安,乃至众多种种,都是惧怕,怎会有完全的无惧?
因此这条站在岸边看起来不过几百丈的河,如今在他们的面前,便好似无边宽阔,永无尽头。
但余羡的话语,却给了他们的指引。
问心有愧?那却不能不管,当寻一切法,前去找补,找补的途中,便是缝补内心有愧的缺憾的过程。
此为,成长。
问心有惧,那便当要直面,修行过往,坦然面对弱小时自己的虚弱,害怕,直至如今强大,便该修出不可磨灭之心,不可损毁之意,面对更强者,当再无一切恐惧,虽死无悔,而不是依旧如小时一般,面对强者的害怕。
此为,长成。
只是成长至长成,说起来简单。
可无数众生的终其一生,或许都在成长之中,而至死都没有长成。
甚至绝大部分连成长都没有做到,三岁看八十,什么模样,一直就是什么模样,时间只是催熟了他的外表,却从未改变他的懦弱,无知,颓废。
“道兄(天尊)说的是!”
不过曲灵,万宝佛陀,大日佛陀,终究是亿万万众生之中的天骄者,如今听到余羡言语,心中思索,便为之通透,当即同时开口道:“我当无愧,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