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没事,福宝别哭!”老村长忍痛安抚。
章慧兰快崩溃了:“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都怪我,都是我不听话!”
白家两老口是真不做人了。
挤出马车后,撒丫子就跑。
既不管被车辕压着的老村长,也不管越急越无法起身摆脱马车禁锢的马匹。
章慧兰开始还能理智应对,可当她如何努力都无法把马车推开,解救自家爷爷后,她淡定不了了。
老村长了解自家孙女,在她气息浮动时安慰。
可惜,并没起到作用。
“能不能用下脑子?!”白绵绵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力气大得过马匹,能跟马匹强扯?”
她比白家两老口好不了多少。
出了车厢,一直看着小胖妞着急。
不是白绵绵心狠手辣,而是系统这时候居然跑出来要她落井下石!
恶毒女配的觉悟不能丢。
人她又想帮。
办法只有一个!
“还说什么章家福娃聪明伶俐,我瞧,就是拍你家马屁而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到,真让人为你脑袋里那几两脑髓不值!”
“哎哟!我的章福宝啊!你怎么笨成这样?
马腹,扣子在马腹那边!”
人爷孙原本对她升起了一丝丝感激之情的,她这叭叭一顿挖苦,硬生生给挖没了不说,也成功将小胖妞给热火了。
“白二丫,你还是不是个人?
我爷爷一心帮你,你却能够如此这般绝情的冷眼相看!”
“他如何帮的我?
他帮的不是你?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孙女,他能尽力往城里奔?
可真真是笑话了。
要有人愿帮我,我还能走到今天这步!”
“你会走到今天,你自己也功不可··唔!”
小胖丫头顺嘴,分心。
直接让马蹄给踢得后仰。
整个人卷曲身躯,好半晌都没动静。
老村长两腿都断了,那句安慰已经是极限,这会,听到闷响。
也就干着急。
“福·福宝·福·福宝?”
章慧兰完全发不出声。
老头子越发急切。
问题是,狼群的声音还越来越近了。
“二·二丫,你帮帮忙!”他老不得不求人。
白绵绵也就等这句了。
“我有什么好处?若是我放走了马匹,你们家不得让我去赔?
好不容易才拼来那点钱,我可不想回头陷你家的闷坑里。”
“不会,你救我爷孙,我章奉先感激不尽···绝对不会··不会找你不快。”他老奋力坚持。
白绵绵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用足尖点了下小胖妞肩头:“你听到了,若要我帮忙,最好吱一声。”
“吱。”
“·····”
章慧兰也是疼糊涂了,让吱还真吱。
无言了那么几秒,白绵绵绕到马脖边。
“怎么回事,越扯越紧,根本就解不开!
完蛋了,没有刀,若有把刀我还能将绳索切···”
“给。”
白绵绵酸了。
特别酸。
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猜测女主空间里有东西。
可真当人将长刃砍柴刀递过来,她又难受得一批!
确实,章慧兰这位女主也跟大部分天选之人一样,头脑灵活胆子大。
前晚上,她将所有家具马车收进空间后,终于吓退了江大等人。
偌大院子里没人,空间里又有地方。
搜刮几乎是下意识举动。
就跟当时白绵绵想着拿米一样。
当时的章慧兰也想着让那些人损失一笔。
这刀,就是当时搜刮来的。
昨天下午上茅房时,她顺势进空间一观,恰巧看见的。
手起刀落,白绵绵一刀切断了马脖。
在马匹还反应不够来继续挣扎时,它挑断各处桎梏。
推开马车。
一把将马车给竖起来。
“进去。”
爷孙俩怎么也没想到,白绵绵会将他们丢进车。
更没想到,她在将马车推开段距离后化身狂暴战士,一刀又一刀地不停劈砍马匹。
鲜血的味道在黑夜里扩散。
匍匐前进的狼群跃跃欲试。
“你疯了吗?!”
明白过来的章慧兰撕声质问。
这故意吸引狼群的举动,简直不可理喻。
“闭嘴,要是让我滴一滴血,我必然要你家百两银钱赔付。
要让我受个伤。
嘿嘿。
你就等着给我养老吧!”狼群已经近在百米,可不能受这胖丫头影响。
白绵绵是懂得怎么让人升起杀心的。
就那么瞬间,章慧兰都有了让她死了算了的阴险想法。
“我给你送终可要?
你进来。
我有办法。”
“·····”
白绵绵意外。
这什么意思,再让她进空间体会一番?
别说,这诱惑大。
“别影响我挣钱,狼皮可值不少。”
“你···”
“少杀一头,要你赔。”
“福宝。”老村长忽然扯上她手腕。
那些怀疑,这一刻是无限放大。
“到爷爷,怀里来。”
舐犊情深的画面她是无缘见了。
幽光一闪。
利齿似箭。
扑哧。
噗。
刀削肉开。
前锋五头老狼纷纷毙命。
都是一击而落,在无法站起。
不远处,头狼惊怒交集,喉头的鸣噎阵阵。
第二批攻击开始。
狼群的习性,组织构成,白绵绵都很清楚。
在不用担心背后爷孙的情况下,她犹如杀神降世。
让头狼不得不撤兵认败。
“嗷呜~嗷呜~”
阵阵哀鸣远去,满地血腥瘆人。
她伤到了,还伤得不轻。
腰背,肩胛,两臂,**。
大大小小的几十条血痕。
狼群则损失惨重,五头老狼,八头优壮。
“你··究竟是谁?”
老村长总算找回声音。
连紧紧桎梏孙女的两臂,什么时候松开的都毫无意识。
他看见了,看见那小小身躯的惊人爆发力,也看出了她不凡的身手。
“你家完了。”白绵绵答非所问:“章胖子,给我拿点水。”
章胖子慧兰:“·····”
老村长:“·····”
这是她口渴想喝水的时候?
这是她狡辩或杀人灭口的好时候吧?
“别让我说第二次。
累死了。”
噗一**蹲坐身后死狼上,白绵绵撑着砍刀仰首望天。
“你们说,我是杀了白家众人容易,还是祈求他们对我好些容易?
你们说,我是离开这破地方容易,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做白二丫容易?
你们说,人为什么总是稀罕些不值一提的情谊,又如何做到一直一直委屈自己,不让自己成为别人眼里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