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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铠融入体内,化为一道隐秘的图纹烙印在胸口,徐东起初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变化,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但他心念微动,稍稍调动一丝真气流转至胸口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暗金色的古老图纹瞬间被激活,散发出微光。
紧接着,那古铠瞬间化为实质,覆盖住了他的上半身!
更为神奇的是,这古铠化为实质后,并没有像普通铠甲那样臃肿笨重,甚至撑爆他的衣物,而是仿佛拥有生命般,自主地压缩体积,调整形态,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身体曲线之上。
最终变成了一层轻薄内甲。
徐东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层薄薄的内甲之中,隐藏着一股浩瀚如海的磅礴力量,以及一股历经无数杀戮与岁月沉淀下来的古老煞气。
这股力量还与他自身的真气隐隐共鸣,随时可以被他调动。
感受着这古铠内蕴藏的恐怖力量,徐东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对当年这栋古楼的主人,也是越发好奇和敬畏起来。
“能拥有并驾驭这等宝物的人,其修为和来历定然深不可测,恐怕是能跟我师父那种级别的人物平起平坐的绝世大能…可惜,不能当面拜访请教,真是遗憾。”徐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不免有些惋惜。
正当他打算再仔细探查一下这第四层,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秘密时。
呼!呼!呼!
整个第四层空间,忽然间烛光大亮!
只见四周墙壁上,一盏盏造型古朴的青铜灯盏毫无征兆地自行点燃,仿佛白昼降临,驱散了所有黑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徐东也微微一愣。
而这时,云瑶也终于按捺不住,来到了第四层。
当她看到四周墙壁上无火自燃的数十盏长明灯,以及毫发无伤的徐东时,绝美的脸庞上顿时写满了不可思议。
“徐东?你没事吧?”云瑶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目光却忍不住四处打量这灯火通明的奇异景象。
徐东摇摇头,语气平静:“我没什么事,你怎么突然上来了?”
云瑶收回目光,看向徐东,解释道:“刚才我在楼下,感受到楼里你的真气剧烈涌动,气息狂暴,本想冲进来帮忙,但奈何你的真域太强,我根本突破不了,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现在感觉到你的真气突然平息消失,整栋古楼又突然灼火通明,所以我这才斗胆进来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东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稍作思考后,并没有将收服古老铠甲这等惊天动地的事情告诉给云瑶,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而且这云瑶来历神秘,他尚未完全信任。
于是便随意敷衍了几句。
“没什么,这第四层似乎藏有一种能影响人心智的古老秘术,我刚才不小心触发了,催动真气就是为了对抗和破除那种幻术。”徐东苦笑一声道,“现在幻术已破,这些灯大概就自己亮了吧。”
云瑶狐疑地看了徐东一眼,她心思玲珑,自然能感觉到徐东有所隐瞒。
但对方既然不愿多说,她也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
随后,她的注意力再次被周围墙壁上的灯火吸引,忍不住吃惊道:“这…这些难道是…长明灯?!”
徐东看向她:“长明灯?你认识这些东西?”
云瑶走到最近的一盏青铜灯盏前,仔细打量着灯盏中那清澈如水,却燃烧着稳定火焰的灯油。
“不会错的!这东西我很熟悉。”云瑶道,“这灯油正是提取自我们玄野岛附近深海特有的‘鲛人’油脂,混合了它们的特殊血液,再辅以秘法炼制而成的特殊燃料!”
“一旦点燃,能持续燃烧千年之久而不灭,故称长明灯!”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敬畏:“只是…鲛人极其罕见,灵智极高,而且生活在万丈海底深处,行踪诡秘,别说是抓住它们提取油脂血液,就是寻觅到它们的踪迹都极其困难,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云瑶看看四周,整个第四层竟然有足足几十盏这样的长明灯!
每一盏灯的价值都难以估量!
可想而知,当年建造或者说占据这栋古楼的主人,其能量和手段是多么的通天!
随后,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沿着明亮的楼梯回到了一层。
那位看门的老者依旧坐在门槛边,仿佛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
直到徐东走到他面前,轻轻将他唤醒,他这才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然而,当他睁开眼,看到整栋古楼内部前所未有地灯火通明时。
老者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死死盯着徐东,数秒钟都没有眨眼!
见此一幕,徐东有些疑惑,问道:“老人家,怎么了?”
老者没有说话。
随后,他猛地站起身,然后朝着徐东,竟然一躬到底,接连鞠了三个躬!
片刻后,老者直起身,大笑道:“哈哈哈!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主人回来了!苍天有眼啊!”
这话说得徐东和云瑶都是一头雾水,完全没理解老者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老者激动地解释道:“当年主人离开的时候,老朽我曾问过他,何时才会回来。古楼的主人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这些灯,说等什么时候,这古楼无需人力,自燃灼火,映照乾坤之时,便是我归来之期,亦或是它迎来了新的主人。”
“这句话,老朽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一直默默守在这里,等了整整二十年!直到今天!直到现在!灯亮了!您出现了!这难道还不是天意吗?!”
云瑶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徐东,眼神古怪,忍不住问道:“二十年前…你多大?”
徐东闻言,只能报以苦笑,摊手道:“我今年才二十出头。二十年前我还在穿开裆裤呢。我跟这古楼原来的主人,肯定没有任何关系。”
“我想…这里的主人当年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或者另有所指吧。”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这栋古楼“新主人”这件事,徐东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在他看来,这里除了这些长明灯和那副已经融入自己体内的古铠,似乎也没有太多其他的价值,反而可能是个麻烦。
可老者却异常坚定地摇头,语气无比郑重:“不!烛火自燃,就代表古楼选择了您!这是不争的事实!从此以后,这栋古楼,以及楼内的一切,就属于您一人独有!”
“老朽我也会继续守在这里,以后您有任何吩咐,尽管告知我就可以!”
徐东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摆手道:“我并不是你等待的那位主人,老人家你真的没必要这么称呼我。”
老者却异常固执,坚持道:“无论您承不承认,古楼选择了您,这是事实。即便您不想当这里名义上的主人,在老朽我心里,也会视您为主!这栋楼,从此以后,只为您一个人敞开!”
听到这话,徐东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无意义,只能无奈地默默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
随后,在老者热情的带领下,徐东和云瑶再次踏进古楼。
…...
另一边,方家第九脉豪宅。
方紫萱惊魂未定地回到家以后,很快就将刚才在禁武监吃闭门羹、以及回来的路上遭遇两个诡异流浪汉袭击,又被神秘白衣女子所救的事情,详细地告诉给了父亲方洞狂。
不等方洞狂出言安慰和细问,就听到方顶天讥讽道:“呵呵,我说小妹,你身为我们高高在上的方家第九脉大小姐,金枝玉叶,竟然会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底层**民给欺负了?甚至还差点…啧啧,这可真是够丢我们方家脸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方洞狂闻言,顿时不悦地瞪了方顶天一眼,呵斥道:“顶天!她是你亲妹妹,刚刚受了惊吓,你怎么能说这种风凉话!”
这时,华英茹也假意劝道:“伯父,您别生气,顶天他就是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您也是知道的。”
“不过…伯父,我觉得顶天话糙理不糙。小妹这举动…也的确是有点让人忧心啊。”
“好端端的,私自跑去禁武监那种地方就算了,回来竟然还能被两个**民欺负…这要是传出去,得多丢我们第九脉的脸啊?别人还以为我们第九脉没人了呢。”
随后,她又对方紫萱说道:“小妹啊,不是嫂子说你。你想没想过,今晚你这一连串的遭遇…或许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呢?”
“你看,你没见到那个什么新任监察长,吃了个闭门羹,说明此路不通;回来的路上又差点遭难,这说明有血光之灾…这摆明了就是老天爷不同意你的那些想法!什么静观其变,都是没有用的!”
她扬起下巴,撇撇嘴道:“这岭南,自古以来就只有一个真正的王,那就是我们方家十脉!你想去攀附禁武监?真是可笑啊。”
闻言,方紫萱反驳道:“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
“禁武监能帮助一个残疾的方以强成功逆袭,颠覆第十脉,这就足以说明现在的禁武监一定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价值和实力!”
“而且你们不知道,那禁武监里来了很多新面孔,光是一个看门的老大爷,实力都深不可测!”
“我觉得这个新任的监察长徐东,一定有着巨大的投资价值!”
“爸,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去接触接触他!”
这话一出,方洞狂看着女儿坚定而急切的眼神,回想起第十脉一夜颠覆的传闻,心中不禁又有些动摇和犹豫起来。
就在大厅内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
方旗再次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副见了鬼般的惊恐表情。
看到他这幅没规矩的模样,方顶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在华英茹面前屡次丢脸,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啪!”
“你踏马没完了是吧?!三番两次不通报就闯进来,你当这里是你自己家了?!”方顶天指着方旗的鼻子怒骂道,“你给老子记住你的身份,你踏马就是一个下人,一条狗!没有我们方家给你赐姓,你跟外面那些猪狗不如的外界**民没有任何区别,懂吗?再敢没规矩,老子打断你的腿!”
听到这话,方旗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歉:“大少爷息怒!小的知错了!”
方洞狂虽然也不满方旗的冒失,但更不满儿子动不动就打骂下人显得毫无气度。
他皱眉挥挥手,沉声问道:“又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方旗抬起头,嘴唇哆嗦道:“家主…是…是古楼!是那栋古楼!它…它…”
“它怎么了?快说!”方洞狂心中莫名一紧,厉声催促道。
方旗咽了口唾沫,说道:“古楼的主人回来了,整栋楼全都亮了啊,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什么?!”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轰击在方洞狂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