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姜煜怕她会介意这些。
“怎么会,姜不越这种手足不早点弄废弄死难道还留着回家过年吗?别人要杀你,你不反杀他,难道把脖子一伸等着他来砍吗?干嘛因为这种事而情绪内耗。”
姜煜的眼睛终于有了光彩,“卿卿,你真好!”
他终于敢用手臂圈住了她娇小的身子,珍而重之地吻上了她的额头,眼睑,慢慢下移。
缠绵而悠长……
洛晚卿摸了摸他略显凌乱的头发,这个男人啊,总是让人不自觉的去心疼。
只是一个肯定的眼神,一个温暖的拥抱就让他这么满足。
“别因为不值得的人让自己不开心好不好。”
“我没因他们不开心,只是恨姜不越居然敢那么说你,倘若不是因为……真想就此了结了他。”
洛晚卿这才明白,姜煜为何今天那么反常。
和他在一起好几个月了,他并未像书中描写的那样情绪不稳定,今天是第一次见他失控,原来只是因为姜不越说的那些脏话。
“就他的那点道行,也就只能过个嘴瘾,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收拾他。就他这半残之躯,去了流放地才是地狱的开始。”
姜煜靠在了一棵树上,干枯的树枝上挂着厚厚的积雪,一阵风吹来,积雪落在身上,寒冷刺骨。
洛晚卿从空间中拿出一件加厚款裘皮大氅,给他披在身上,她则钻进他的怀中,汲取他的身上传递来的热量,再旺的火炉都比不上他怀中来的暖和。
姜煜顺势将她搂在怀中,突然间,他想和她说很多事,那些他从未说出口的过往。
“这么多年她们活得太过得意忘形,好多次想要致我于死地,倘若不是我从小感官异于常人,又对她们心存警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我就是想要梅家那两个女人尝到一无所有的痛苦,她们加注在我和我娘身上的,我便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点点地失去。”
“我爹总会念着那一丝血脉之情,我却不会,他们对我而言,是绝无可能化解的仇恨。”
“嗯,我能理解。”洛晚卿知道姜煜的苦,或许也有人都会觉得姜煜如此对血亲,猪狗不如,可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那些所谓的血亲对他究竟迫害到了何种地步。
梅老夫人做的恶,被爆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桩桩件件都让人三观尽毁。
洛晚卿手还是冰凉的,小手不知道想要往哪里塞才暖和。
姜煜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大掌里,冲着她的手边哈气,边继续讲。
“小时候,她们害我落水,却没料到我一个三四岁的孩童会凫水,她们更没料到不久后姜不越便以同样的方式落水。”
“她们给我下毒,正如你说的,我的体质特殊,一般的毒根本毒不倒我,但姜不越不会,她们一直搞不懂为何姜不越会吃到她们特地为我准备的食物,还以为是下人们大意。”
“很多很多次,她们所有的恶都反噬到姜不越的身上,就连梅氏都以为我是煞星降世,不敢再动手。”
“直到三年前,我在军营,她们又在突破我的底线,既然如此,我回皇城后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彻底绝了她们寄以厚望的血脉。”
“当时我娘被梅若兰母女害到早产,差点一尸三命,我就将大剂量的绝育药加在了姜不越的汤里。”
洛晚卿听后吃了一惊。
“你的意思是姜不越生不了孩子?”
“嗯!我就想知道她们将来知道姜不越废了,会不会痛不欲生,会不会还如现在这般得意洋洋。”
洛晚卿这才明白姜不越成亲也好几年了,为何连个孩子都没有。
“对了,卿卿,还有件事我也想跟你说。”
“其实我的小弟小妹都没死,当时我爹把他们偷偷送了出去。”
“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做,娘该多难过。”
洛晚卿真的没料到他们父子二人怎么想的,姜煜爹娘因此事决裂,这值得吗,关键为什么啊,他们没考虑过宋氏的感受吗?
“卿卿,这件事很复杂……”
通过姜煜的解释,她才明白,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当初平西王府出事后,姜祁山和姜煜就提起了警觉。
原本皇帝对他们护国公府再次袭爵是不满的,这也是后来姜祁山才慢慢体会到的。
再加上可靠的人暗中提醒,他们父子已经稍稍做了些准备,本想徐徐图之。
可谁知梅家母女作妖,让宋氏因孩子的事与姜祁山决裂,从此进入佛堂不问世事。
这居然成为了一个契机,一个将国公府交到梅姨娘手中的契机。
无论是梅老夫人还是梅姨娘都不擅经营,做什么都会赔钱,三年来,她们所有赔的钱都拐了个弯进入了姜祁山和姜煜的口袋,供他们培养了不少亲信。
而孩子的事实属无奈之举。
当时皇上已经对他们护国公府存了杀心。
宋氏生产遇险,姜祁山费了一番周折,瞒过所有人的眼线将孩子偷偷送了出去。
此事是姜祁山亲自操办,在旁人眼中,孩子刚咽气,姜祁山便将其亲手安葬。
宋氏醒来后得知自己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差点拿刀砍了姜祁山。
第二日上朝时,众朝臣看着姜祁山满脸都是抓痕和巴掌印,护国公府的糗事闹的满城风雨。
而那个差点把主母害到一尸三命的妾室却只被禁足一月而已,皇朝之人都传护国公要宠妾灭妻了。
就连皇上都在吃瓜。
之后便是宋氏进入佛堂,不问世事,梅姨娘上位开始掌家。
两个孩子太小,被送出去后在外面养了半年才被送到了西疆,还是姜煜亲自护送的。
前路未卜,如果能将这两个孩子送出去,也算是为他们姜家留下了最后一点血脉。
“那干嘛要瞒着娘,告诉她实情让她配合也行啊,这样做很影响夫妻感情的。”
洛晚卿可不想某一天姜煜打着为她好或者什么特殊的原因瞒着她把她当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