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武帝! 第4章 霍去病敢这么玩?!

“那你自己呢?打不打?”

霍去病眼睛一闪,没急着回答,

“据哥儿,今秋时出塞击匈,各路无功,再加上赵信叛逃匈奴,当时营中各路将军全都要出兵再战,独我一人反对,

先不说近冬草原昼夜温差极大,要如何行军奔袭,

那匈奴人在冬时无事,只是猫冬,

一年之中,于冬天,匈奴人战斗力最强,大规模行军出塞就是白给。”

刘据实在太了解表哥了,敏锐发现了表哥话中的一处细节,

大规模行军是白送。

也就是说....

“你想小股兵马出塞?!”

“对!”霍去病眼睛一闪,“只带骠骑营八百人!”

“.....怎么打?”

霍去病在心中早就打好了腹稿,顿都没顿一下,直接道,

“大战的完美时机,一定是开春最好,这是匈奴最弱的时候。

小股行军不需要太多粮草,我且战且抢,以战养战,争取在第一次下雪前就赶回来!”

刘据沉默,

匈奴人在秋末大肆劫掠汉边境,就是吃准了汉人不敢进草原,

说实话,便宜老爹要是敢在这时候,召集大军杀进草原,那就与**没什么区别,

既想要复仇,又想要不伤元气...

这么看来,似乎只有大表哥说的,这一个法子,

召集小股精锐部队,进草原扫荡!

但是!

“表哥,你这小股兵马,如果只是进草原行与匈奴相同之事,根本就打不痛他们啊...”

在匈奴单于伊稚斜的召集下,匈奴有组织有纪律的大举袭边,

光是现在被掠被杀的汉人,就已经上万了,至于受伤的、有财产损失的更是不计其数,

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光凭表哥这种千人的小规模军团,是完全做不到的。

就说一万个匈奴人站着不动,大表哥光是用砍的,算下来,一个骠骑卫就得杀十个甚至更多!

霍去病摇头道,

“杀掠普通人有什么能耐?

此番出战,我准备破袭几个匈奴王庭!”

此言一出,

刘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破袭几个匈奴王庭?还说的这么轻松?!

要知道,入冬的匈奴王庭虽然不似其他季节那般频繁迁徙,

看似难度降低了,实则不然!

为了平稳过冬,冬天的匈奴人,是抱团在一起的!

远不像春秋那般,四处散落在草原上!

若是换作别人说这话,只会以为是这人疯了,

可大表哥说出口,

竟然真给人一种有点机会的感觉!

当然,也只是有一点机会。

“你和我爹说过了?”

“嗯。”

“他怎么说?”

霍去病抱住胳膊,无奈道,

“陛下说,让他再想想。”

好家伙!

能让对匈奴战略最激进的便宜老爹,都觉得激进!

可想而知,霍去病的提案有多离谱!

“殿下....”

小钩弋在旁唤了一声,

刘据回过神,歉意的看了霍去病一眼,

“表哥,我先去长乐宫用午膳。”

“好嘞!”

霍去病转头看向那群小屁孩,

招呼道,

“带我一个!”

卫不疑死死抱住蹴鞠,说什么都不同意,

“加上你太不公平了!”

“那你们踢我一个,总行了吧!”

“.....”

“行啦,快把蹴鞠给我,我给你们秀一个!”

刘据看着表哥在一堆孩子间如鹤立鸡群,乐得呲牙咧嘴,

忍不住腹诽道,

刚刚你不还嫌弃人家是小屁孩吗?

.........

翌日 未央宫朝会

文武百官分立两旁,手中均是持着笏板,以记录自己上奏发言,或是陛下的旨意,

这是刘据第一次参见朝会,之前都是在宴会之上,君臣之间说话就很随意,而现在,却是正式许多!

礼乐止,天子刘彻坐定。

先望向立在最前的太子刘据,

微笑道,

“熊儿,第一次参见朝会,要多听多学。”

刘据躬身行礼,

“父皇,孩儿记住了。”

刘彻满意点点头,脸上微笑一收,面无表情的扫过群臣,抓起一块缎绸,

开门见山道,

“今日天还没亮,朕一睁眼,就又是接到了一封来自朔方的急报!

匈奴右贤王以骑兵两万,又是劫掠大汉子民数千!

现在的朔方郡!快成为一处空城了!”

太子少傅董仲舒在刘据身后,低声解释道,

“大将军收河套,陛下置朔方郡,本就没移过去多少民户,现在又被反复杀掠,恐怕朔方郡百姓已经溃散了,

再不充军实之,河套就要易主了...”

刘据严肃的点点头,

情况真的很严峻!

匈奴有了赵信之后,就如同有了大脑一般,

死死掐住了大汉命门!

“你们说,朕要怎么办?!”

刘彻暴喝,

宫内鸦雀无声。

见群臣不答话,刘彻冷笑一声,直接点到右内史汲黯,

“汲黯,平**伶牙俐齿,现在怎么哑巴了?”

右内史汲黯皱眉走出,手中持的笏板是象牙所作,

基本从笏板材质,就能看出其官职大小,

五品以上执象牙笏板,五品以下执木制芴板。

“陛下,”汲黯行礼道,“微臣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在微臣看来,不管匈奴如何挑衅,我们也只能忍。”

“忍?忍到何时?”

“开春。”

刘彻身子前倾,

“开春了呢?”

右内史汲黯叹道,

“开春之后,或战或和,二选其一。”

“战,朕倒是能明白,可你说的和!朕怎么听不明白啊?”

右内史汲黯硬着头皮,刚要开口,又被刘彻打断,

刘彻伸出手指,指向颤颤巍巍的丞相公孙弘,看这样子,年迈的光是立在这都要倒了。

“你是大汉丞相,你给朕解释解释,和是什么意思?”

公孙弘踉跄的走出来,这两步路走的,看的人心惊肉跳,生怕突然猝死,

右内史汲黯看的连连皱眉。

“禀陛下,老臣以为,和就是与匈奴讲和。”

“如何讲和?”

刘彻穷追猛打,

“这...这...老臣不知...”

丞相公孙弘自打攻灭了主父偃之后,就像是失去了语言系统,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禀陛下!”

文官一侧,走出一手持木制芴板的官员。

刘据寻声看过去,这官员年龄不大,但举止做派之间,一眼就像是个儒生。

“殿下,这是学儒的,谏官狄山。”

董仲舒适时在刘据身后科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