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至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决绝:“姬祁,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今日,你必须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姬祁的灵魂。
“为了我须弥峰的弟子,为了须弥峰的荣耀!”姬祁坚定地说道。
“废话少说,若有真本事,尽管来取我性命!”姬祁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似乎也在回应他的战意。长时间紧握剑柄,他的手指已然麻木,但他的内心却异常清醒。即便今日战死,他也定要让这些敌人付出代价,让须弥靖知道,他的仇,有人铭记,有人会报。
然而,遗憾的是,须弥靖如同人间蒸发,始终未曾现身。这不禁让姬祁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但他很快便将这股情绪压制下去,转而全神贯注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见姬祁依旧强硬不屈,须弥至等人相视一眼,眼中闪过凝重之色。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各自催动兵器。在灵力的驱动下,兵器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流星划破夜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姬祁袭去。
周围的人群再次发出叹息,他们深知,姬祁虽然勇猛无比,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恐怕也难以逃脱。然而,在众人心中,姬祁已然用行动诠释了何为真正的勇士。他的事迹,将会永远铭记在须弥峰的每一个角落。
姬祁凝视着那些飞速逼近的兵器,眼中的寒光愈发锐利。他心中暗自坚定:“就凭这些,就想让我屈服?哼,今日,我姬祁便以这血肉之躯,书写一段不朽的传奇!”
姬祁紧握长剑,剑尖细微的颤动映射出他内心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然而,就在这决定性的瞬间,一道璀璨的光芒在虚空中猛然迸发,如同破晓的曙光刺破黑暗,瞬间照亮了姬祁的视线。原本如闪电般射向姬祁、意图穿透他胸膛的武器,在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面前,似乎遭遇了无形的阻碍,被稳稳地挡在了外面。
姬祁注视着这道拯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光芒,紧绷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然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疲惫和虚弱感。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仿佛在诉说着战斗的残酷与艰辛。最终,他单膝跪地,汗水与血水混杂着滑落脸庞,滴落在地,发出微弱而坚决的声响。
“终于……来了吗?真是让人久等,不过,这速度可确实有点慢啊。”姬祁苦笑中带着一丝无奈,虚弱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波涛般向他袭来,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深知,自己已经逼近了极限,再勉强支撑下去,恐怕会危及生命。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轻盈地跃入了众人的视线。他手持一面古旧的镜子,不时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超凡的气质,此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弥陀山二疯子”——元颐。他的出现,立刻在周围引起了一阵惊呼,毕竟,相较于姬祁,元颐的名声在江湖上更为响亮。
“啧啧,真是帅到没朋友啊。”元颐自言自语地赞叹道,似乎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得,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将镜子收起,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姬祁。当他看到姬祁那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样子时,不禁皱了皱眉,甚至在鼻子前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对那股血腥味颇为反感。
“哎呀,你这副德行真是有碍观瞻,还是离我远点吧,别影响了我这帅哥的形象。”
姬祁强忍着伤痛,抬头看向元颐,眼中交织着期待与困惑。“怎么现在才来?而且……”
“怎么唯有你一人在此?”他扫视周围,确实空无一人。自姬祁迈上须弥峰的那一刻,他便料想到元颐等人定会现身。
毕竟,那长剑在他掌握之中,无相峰的人怎会袖手旁观?更不必说,元颐对兮玥的疼爱,众人皆知。
姬祁深知,此番他疯狂地冲上须弥峰,无异于逼宫,是以自己的性命为骆雨萱所挨的那一棍讨回公道。若非如此,骆雨萱所受之屈或许便白白承受了。他亦相信,唯有他逼得够紧,元颐等人才会不得不出面,为骆雨萱和兮玥撑腰。
然而,令姬祁困惑的是,元颐为何迟迟才到?再战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命丧此地。而且,为何只有元颐独自一人?难道无相峰的其他人打算对此事置身事外吗?
元颐的实力,姬祁心里再明白不过了。毕竟,那些珍贵的金娃娃,元颐都随手拿来当练手的沙包。这份骇人的实力,让人不得不敬畏三分。
然而,这里是须弥峰,一个底蕴深不可测的地方。就算现在,须弥峰也肯定还藏着不少没动用的强大力量。元颐,他真的能一人对抗整个须弥峰吗?
对于姬祁的话,元颐理都不理。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须弥峰的峰门方向。突然,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强烈的愤怒,双眼瞪得圆圆的,好像要喷出火来:“是谁,竟敢把须弥峰的峰门推倒?那峰门那么大,正是我元颐大显身手,雕刻出世界上最帅容颜的好地方,哪个**敢这么破坏?”
元颐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他觉得自己长得天下无双,如果不把这份帅气永远留在世上,让所有人都惊叹,那真是太可惜了。而须弥峰的峰门巨石,正是他心中最完美的载体。但现在,这巨石却倒了,让他的计划泡汤了。
“是他们。”姬祁指着须弥至一行人,愤愤地说,“这么壮观的峰门,他们竟然忍心破坏,真是狠心。”
然而,看着姬祁一副生气的样子,却指着元颐的方向,众人都愣住了,心想姬祁真是太不要脸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他竟然公然颠倒黑白,难道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吗?
元颐看了看须弥至一行人,又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们须弥峰的人真是没福气。我本来还打算把我的英俊威武的样子刻画出来,当你们的镇山之宝。要是有了我的雕像,你们每天都能看到世界上最帅的东西,保证你们开开心心,修为都能更上一层楼呢。”
听到元颐这么自恋的话,须弥峰的门人们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要是真这样,还不如直接把峰门推倒算了。
“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废话?”姬祁忍无可忍,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掐死元颐的冲动。元颐不仅话语繁多,而且句句让人恶心至极。
姬祁觉得,与元颐同为师兄弟,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关你屁事,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帅气。”元颐瞪了姬祁一眼,又对着镜子摇了摇头,忍不住亲吻了一口镜中的自己,陶醉地感叹:“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周围的众人终于有人忍不住转过头去,心中暗道:果然,无相峰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须弥至目光凌厉地盯着元颐,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元颐,你最好识相点,立即离开我须弥峰,否则我不介意再多杀一个。”
元颐瞥了须弥至一眼,放声大笑:“你全盛时期,我还勉强将你当作个人物。但现在,你连兵器都抓不稳了,还想杀我?真是笑话。”
须弥至面色涨红,怒视着元颐:“须弥峰自有手段对付你们!”
元颐不屑地撇嘴:“那就拿出来啊。连姬祁这样的废材,都能将你们打趴下。我元颐如此帅气,只要往那儿一站,你们峰门的女弟子都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反戈相向。须弥峰,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姬祁虽然被骂作丑八怪和废材,但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自己现在实力不如人呢?他心中暗道:等我有朝一日实力超过你,定要让你好看。
元颐踏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缓缓向须弥至所在的方向行进。他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仿佛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他的目光偶尔扫过地面上那片斑驳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显然,他极为珍视自己超凡脱俗、无与伦比的风姿,不愿被任何污秽所沾染。
在他心中,美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追求。他与那些沉溺于武力争斗、如姬祁般的粗犷武者截然不同。他自诩为温柔的守护者,总是以优雅和风度自持。
当元颐终于站在须弥至及其党羽面前时,他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双洁白无瑕的手套,缓缓套在手上。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好奇与不解。然而,就在众人猜疑之际,元颐的脸色骤变,犹如冬日寒风中的寒冰。他突然挥出一个迅猛而精准的巴掌,其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这一掌,与他之前的温柔形象截然不同,完全是狠辣与霸道的完美结合。巴掌直接将一名须弥峰的强者扇飞数丈,那人满口鲜血与牙齿混杂,凄惨地喷洒而出,场面触目惊心。
元颐并未就此停手,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个巴掌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力,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最终,他那充满力量的一掌落在了须弥至的脸上。这位曾经的强者此刻已如风中残烛,根本无力躲避,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飞,重重摔落在血泊之中。须弥至脸上的巴掌印深刻而狰狞,满口牙齿尽失,显得格外狼狈。
此时的元颐,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嘻嘻哈哈、自恋于自己帅气模样的青年。他的脸上布满了前所未有的雷霆之怒,那股怒意仿佛能撕裂空间,震撼人心。他的声音如同天际炸响的惊雷,回荡在四周:“你们这群蝼蚁,也敢妄动我无相峰的人?真是笑话。”
这声怒吼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须弥峰的弟子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恐与震撼。在此之前,尽管有人私下嘲笑元颐的疯狂与自大,但此刻目睹他如此强势的一面,无不心生畏惧。
一名须弥峰弟子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元颐,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他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然而,元颐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知何时,他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剑尖轻点地面,随即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直指那弟子的心口。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决:“我元颐今日就是要挑战你们的底线,让你们那些躲在暗处的老不死——什么峰主、太上长老,统统给我滚出来。”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心头炸响。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元颐,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难道他不知道那些人物的恐怖吗?还是说,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彻底陷入了疯狂?
元颐手持长剑,剑尖微微颤抖,那是他内心澎湃的杀意。他目光如炬,直视须弥峰的众人,语气冰冷而决绝:“滚回去,告诉须弥靖,他胆敢动我无相峰的人一根汗毛,我元颐誓要让他剔骨还父,削肉还母。”
此刻的元颐,仿佛化身为一头狂暴的猛兽,周身环绕着浓烈的杀意与不屈的意志。其气势之强,竟丝毫不逊色于那个以凶残著称的姬祁。
周围的人群,无论是须弥峰的还是无相峰的,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撼。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而又强大的元颐,心中暗自嘀咕:“疯子,又是一个疯子……”
无数人觉得心神震动,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本以为元颐最多救下姬祁,哪里想到他居然直接出手杀人。
“具有夺命之力吗?”元颐的言语在静谧之中骤然炸响,他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与渴求,猛然间将头转向姬祁,好似在摸索对方的底线。姬祁,这位向来以沉稳自持的剑士,此刻却用长剑支撑着自己几近倾倒的身躯,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笑,剑尖直指云霄,声音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傲慢:“取人性命,何其容易?不过是瞬息间的决断与动作的结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