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关羽,我开局劝刘备奇袭襄阳 第182章 你得给天下人一个交待!曹操:你个白眼狼啊,我哪里不如刘备?

跪在地上的曹丕,本以为躲过了一劫,却万没料到荀彧不放过他,竟要逼曹操杀他。

曹丕是吓到一哆嗦,险些跪瘫在地上。

荀彧可跟程昱,刘晔这些谋士不一样,不单单是你曹操的臣下啊。

人家是荀氏的家主,颍川士卒的领袖。

当初人家荀彧弃袁绍投你曹操,与其说是投奔你,倒不如说是带着荀氏的**资源入股。

也就是说,荀彧有双重身份,一重是你曹操的臣属,另一重则是你曹氏集团的股东。

而且还是外姓第一大股东。

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说出来的话,你曹操能视而不见,敢不当一回事?

曹丕自然是慌了神,生恐曹操为荀彧所逼,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做出了大义灭亲之举。

毕竟当年曹昂为张绣所害,曹操为了笼络人心,可是能做出大度接纳张绣归降的举动。

曹昂乃是曹操最喜爱的长子,曹操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何况是他。

“文若,孤的子文刚为大耳贼所害未久,你就让孤再处死一个儿子,不合适吧。”

曹操脸色阴沉了下来,显然对荀彧的逼迫甚为不满。

曹丕听出曹操要保自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荀彧却满面义愤,厉声道:

“子文公子之死,与曹丕弑杀天子,根本就是两回事,岂能浑为一谈?”

“丞相难道就因丧子之痛未平,就能包庇徇私,放任弑君的罪人逍遥法外了吗?”

“丞相你首先是我大汉丞相,天子之臣,其次才是一个父亲。”

“望丞相能为天下做表率,能秉公执法,将参与弑君的所有共犯,统统治其死罪,以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荀彧是大义凛然,慷慨激昂的又是一番苦谏。

面对咄咄逼人的荀彧,曹操拳头暗握,嘴角隐隐**。

你荀彧的地位,是高于其他外姓谋臣武将不错,我曹操对你的敬重,确实也远多于别人。

可我毕竟是主,你荀彧是臣。

现下我已放低姿态,这样跟你恳求了,你还是不啃松口,还是要咄咄相逼。

你想干什么?

为了一个已死的天子,跟我曹操翻脸,造我的反不成?

荀彧的这般态度,着实将曹操激怒了。

曹操目光变的冷峻起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直视着荀彧。

荀彧亦不退让,亦是昂首挺胸,无所畏惧的直视着曹操。

二人就这么在天子灵前对视,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

跪伏在地的曹丕,额头汗珠刷刷直滚,眼珠溜溜的飞转,思索着自保之策。

突然眼眸一聚,一道精光闪过。

“刷!”

曹丕陡然间跳了起来,拔剑出鞘,架在了自己的脖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曹丕,你疯了么,你想干什么?”

曹操以为他竟要举剑自尽,不由大吃一惊,急是厉声喝止。

夏侯惇,许褚等心腹,震惊之下,亦是纷纷上前阻拦。

就连荀彧也面露一丝惊异,似乎没料到,曹丕竟然有如此勇气。

唯有曹植和杨修二人,吃惊一瞬后,却迅速的对视一眼,眸中透出一丝会心之色。

“父亲,天子虽是为吴质所误杀,可吴质毕竟是随儿去救天子,儿确实难辞其咎。”

“父亲若不杀儿,便会为天下宵小污蔑为不忠。”

“可虎毒不食子,父亲若是杀了儿,又会被那些宵小视为不仁,污蔑父亲冷血残忍,不顾念骨肉亲情。”

“父亲既不能杀儿,又不能不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儿唯有割发代首,方可不使父亲陷入两难境地!”

说罢,曹丕抓起一把自己的头发,毫不犹豫的就割了下去。

眼见曹丕并非是想**,而是来了一招割发代首,曹操不由松了口气。

割发代首这一招,当年他也玩过。

当年行军途中,经过一片庄稼地,他便下令践踏百姓田地者斩。

结果话音刚落,他坐骑受了惊,冲进了田地里,踩坏了一大片庄稼。

身为主公,当然不可能处死自己,可自己下的命令不遵守,又等于打了自己脸,难以服众。

于是乎,他便想出了割发代首这一招。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毁伤,割发乃是不孝之大罪。

曹丕来这么一招,勉勉强强也算是能弥补他的罪行了。

“文若,子桓已割发代首,你还不满意吗?”

曹操叹了口气,回头再次看向荀彧。

荀彧沉默不语,明显已没有了适才的愤慨激昂。

“文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桓都已经割发代首了,你还要怎样?”

“说到底,误杀天子的乃是吴质,根本与子桓没有关系,你为何非要不依不挠的逼丞相杀自己的儿子?”

“莫非你荀彧眼中,只有天子,没有丞相这个主公?”

“难不成,你只忠于天子,而不忠于丞相?”

夏侯惇终于忍无可忍,跳了出来要护犊子。

他还反过来质问起了荀彧,将曹丕是否罪该处死这件事,转移到了荀彧是否忠于曹操上来。

荀彧心头一震。

他是自诩汉臣,忠于天子,可并不代表他不愿忠于曹操。

既是大汉之臣,又是曹操之属,这是他兼有的双重身份。

这也是先前刘协几次谋划**,想夺取曹操的权力,他都不曾参与的原因。

现下夏侯惇这一番质问,却把他问住了。

若他否认自己是曹操之臣,就等于跟曹操彻底决裂,站在了曹操的对立面上。

那么今日之后,他将如何自处?

荀氏一族的前途命运,家族利益,是否会因他与曹操的决裂而受牵连?

而若承认自己乃曹操之臣,那他以臣子的身份,却逼迫主公杀自己的儿子,又岂是为臣之道?

荀彧被夹在了这里,一时竟无言回应。

良久后。

荀彧一声无奈长叹,默默的向着曹操一拱手:

“彧并非是逼迫丞相,彧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丞相匡扶汉室的大业。”

“丞相若执意要保下子桓公子,认为这样做就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彧无话可说。”

“彧告退。”

说罢,荀彧转身而去,面带着失望之色,黯然走出了灵堂。

曹操望着荀彧远去的背影,恍惚看到一位同生共死过的老友,正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的眼神中,渐渐也透出几分失望。

此时的曹丕方才彻底松了口气,遂小心翼翼道:“父亲,儿——”

话未出口,曹操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曹丕脸上。

曹丕摇摇晃晃倒退几步,捂着脸又是委屈,又是惶恐的望向满脸愤怒失望曹操。

“你可知你给孤惹下了多大的祸,你真是太令孤失望了!”

曹操一脸的恨其不争,劈头盖脸的骂了曹丕一通。

曹丕不敢作声,只能低头捂脸,立正挨骂。

气出的差不多了,曹操方才摆了摆手:

“你惹下了这么大的祸,许都你是留不了了,即刻以劳军的名义,滚去合肥你妙才叔父那里避避风头去吧。”

曹丕如释重负,忙是跪下来向曹操叩了三个头,尔后才起身黯然离去。

“孟德,我说句实话,子桓虽是闯下了大祸,可他初衷也是为了追回天子。”

“一个死在他手中的天子,总比一个活着落入刘备手中的天子,对我们来说更有利吧。”

夏侯惇见曹操气消了,便替曹丕说起了话。

曹操若有所思,脸色稍有缓和。

“再说这荀彧,今日我总算是看明白了,他终究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呀。”

夏侯惇意味深长的慨叹道,言语中显然是在暗示曹操,要对荀彧有所提防。

“吾对他已是仁至义尽,若他当真要与吾分道扬镳,那就别怪不念旧日情份了。”

曹操眼眸之中,透出一丝寒意。

尔后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了刘协的棺椁,眼神已恢复冷静。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要尽快另立新帝,方能继续号令天下。”

“待安葬天子后,吾当即刻率军杀往南阳,一者夺回宛城,二者看能否向刘备施压,逼迫其交还皇后和济阴王。”

“济阴王乃天子血脉,自然是立其为帝,最合乎法统。”

曹操语气森冷,做出了决断。

夏侯惇深以为然。

曹操来到棺椁旁,看着躺在其中,那具冰冷的刘协尸骨,脸上不禁浮现出恨怨之色。

“刘协啊刘协,孤养了你十几年,你却忘恩负义,不惜背叛孤去投奔那大耳贼,你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宛城。

同样是满城素缟,一片哀伤。

刘备闻知天子被弑的消息,自然是大为震惊,率三万余将士快马加鞭,赶到了宛城。

当确认了天子被曹军追兵所杀后,刘备除了愤慨悲恨之外,也只能在宛城中设灵堂,为刘协举丧

一连七日,满城军民披麻戴孝,遥祭天子。

入夜,刘备照例独留灵堂,为刘协守灵。

孔融在萧和的陪伴下,来到了灵堂,将刘协留下的那道血诏,进献给了刘备。

看着这道刘协以血所书的托孤遗诏,刘备心中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良久后,刘备手捧血诏,向着刘协灵位一拜:

“陛下请放心,备定不负陛下所托,必辅佐济阴王续承大统,讨灭曹贼,为陛下报仇雪恨,兴复我大汉社稷!”

身后的孔融,几番欲言又止后,却一咬牙,似是下了某种决心。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向刘备一拱手:

“玄德公,先帝临终之前,除了这道遗诏之外,还留有一道口谕。”

“先帝令融转告玄德公,若济阴王可辅则辅之,若其庸碌无能,玄德公便可自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