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拆除这些城墙可并非心血来潮,其实是蓄谋已久的,这个损招是谁提出来的呐,姗姗来迟的西北总督袁崇焕。袁总督率步骑十万千里迢迢,出大明西北沿天山一线,
进兵平乱,却在路上耽搁了数月之久,并未曾赶上这场大战。等到他麾下步骑赶到波斯,仗已经打完了,他的西北大军为什么会耽搁呐,因为从西北到波斯这条路已经荒废了一百多年了,实在太难走了,这条是什么路呢,历史悠久
的陆上丝绸之路。这条路在元末明初本来是好走的,元末明初,宋代中断的陆上丝绸之路再次勃兴,东西方交通臻于鼎盛。大明立国之初与波斯的交往甚密,元朝更与统治波斯的伊尔汗国
是宗属关系,合赞汗时期,伊尔汗国的驿道直通中土。
《金史》有云:“天下会于一,驿道往来,视为东西州矣。”大明初年,这条陆地丝绸之路还是畅通的,一直到了中后期海运兴起,海上丝绸中路的兴盛,这条陆上丝路便渐渐少有人问津了,嘉靖之后更是日益荒废了。这就导致了
袁崇焕十万西北大军受阻于崇山峻岭,迟迟无法赶到战场。十万大军出西北竟贻误战机,袁总督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之下便和大元帅马灿一合计,拆城墙吧。他的想法,就是想把旧城墙上拆下来的砖石材料,用来修
缮从西北通往西域的官道,也就是古丝绸之路。袁崇焕可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这位总督如今得势了,他的性子可是十分张狂的。大元帅马灿则纯粹是从军事的角度考虑,觉得这个事情是可行的,倘若这条官道修好了,
则从西北出兵中亚的速度要快得多。如此一来大明在北疆的驻军,一路从贝加尔湖,一路从西北吐鲁番,便如同两条铁钳,牢牢将中亚钳制了。如此一来二人一拍即合,继蒙古人之后东方来的大军,再次大
规模拆起城墙来了。这一拆便一发不可收拾,一路拆到欧洲去了,很快把维也纳的城墙也给硬生生拆了,拆下来的材料用来重修丝绸之路,那效率自然是极高的。且不提袁崇焕,马灿在中亚搞拆迁,单说大明黑海水师大举出动战舰,在茫茫大海上搜捕贼酋切迪,旷日持久却一无所获。后来才知道切迪所部化整为零,他自己逃上了
岸,化妆逃到地中海南边的埃及去了,北非,埃及王朝还真的收留了他。
于是乎被激怒的大明帝国,集结起强大的水师征讨北非,很快大兵压境了。
开城十年,三月。叮铃铃的驼铃声响动,天山道来了一支骆驼马队,大明西北总督府治下工兵营,携带大量物资进驻天山脚下,架桥修路。要说起来袁崇焕修路筑城,可真是一把好手,他
采取的是两路对进的修建方法。一路从波斯开始修,另一部从吐鲁番开始修,两路人马齐头并进,一两年内打通天山道也不在话下。天上道有好几条,强汉时走天山南路,盛唐时走中路,袁崇焕要修的
便是中路,也就是传说中的天山廊道。为了重修天山道,所耗费的人力,物资,财力必然是一个天文数字。然而不论是从商业还是军事的角度考虑,这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为了修成这条贯穿西域中亚的交通大枢纽,大明帝国动用了大批俘虏,也组建,动用了许多工程辎重部
队,并且还是军民共建的。如今在大明帝国,军民共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这第一批从河西大营出发,进入天山道的工程部队就是军民混编。除驻扎在河西大营的工兵营,少量西北骑兵之外,剩下的就全是中北亚公司的人。大明帝国新兴的中北亚公司在成立之后,便仗着帝国强大的势力,响应了袁总督,大元帅的号召,迫不及待的投入到重修官道的大工程里来
了。
三月,烟寒刺骨的天山脚下。
“吁!”
“都护新灭胡,士马气亦粗。萧条虏尘净,突兀天山孤。”
“这条官道建成之后,则是恒古未有的之盛世!”
驼铃声阵阵,一员年轻的将领在山脚下勒住战马,兴致大发 ,与身旁一干骑兵谈笑风生起来了。
“正是,这破路早该修了!”
“自盛唐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盛事了。”
“你倒说的轻松容易,你却不知这天山道上近年来匪盗横生,稍有不慎便是个客死异乡。”
议论声中,数百骑翻身下马警戒起来了。
“不可大意,大家伙辛苦一些,警惕着点。”
那青年将领开始分派兵力,将轮值,侦察,明暗哨布置的井井有条,瞧着颇有些骁勇彪悍。
“喝,遵令!”呼喝声中,数百骑纷纷打马飞出,数百骑分散了开来布置警戒。不久一支庞大的骆驼马队从后方迤逦行来,浩浩荡荡的施工队伍在山脚下,寻了背风处扎营。身穿大红军
服的官兵,穿皮袍扎头巾的民壮们忙乱了起来。一时间寂静的天上脚下喧闹起来,骆驼马匹呼哧呼哧的喷着响鼻,人声鼎沸。
青年骑兵校尉往两侧看了看,肃然道:“这里,这里两侧山脊,多派些人。”虽说军民混编的部队人数高达两万,贼众一般不会来袭营,为了安全起见,青年校尉还是派人加强了防御,将两侧的制高点都占领了,明岗暗哨弄了好几重。这青年校尉
是什么人呐,高阳人,孙承宗孙老大人的第七孙,孙之杭,大明第三代少壮派里还默默无闻的一位,这也和孙承宗孙老大人的性子有关。按说以孙老大人的资历,威望,给他孙子弄个肥缺,优差也不难。偏偏这位老大人性子最是刚直,甚或说有些迂腐,偏偏让他的孙子在军中厮混,要和那些贫寒出身的将
领打成一片。孙承宗有十三个孙子,脱颖而出的第七孙,之杭算是其中出类拔萃的,这就是儿孙多的好处了。儿孙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成才的,便如同这位孙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