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专心宫斗,只为退休当太后 第48章 一眼万年

“没什么,我家娘娘让我除了她!”

“今日来,是想问问王爷还在不在意了,不在意,便可放心下手了。”

萧时晏垂眸继续抄经,漫声言语间,端的自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调调。

“二公子何时破了原则,开始对女人下手了?”

秦野翘起二郎腿,无奈叹气。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娘胎里没能打过我家娘娘,这出来后便得俯首称臣,任由差遣。”

萧时晏淡然一笑,只道:“她的事,早与本王再无瓜葛。死了…….最好!”

“过几日就是春花宴了,都安排好了?”秦野语气忽然正经严肃起来。

萧时晏轻“嗯”了一声。

秦野又问:“人手可够?”

“此事与你无关,到了那日,护好你家娘娘便是。”

秦野手肘搭在桌边,撑着头,若有所思地瞧着萧时晏。

似是有什么话不好开口,半晌后,才启唇劝道:“大势已定,王爷不若就此收手,做个自由自在的云游僧人如何?争那个位置,就那么重要?”

萧时晏掀起眼皮,神色清冷坐在那里。

他眉眼如墨,五官疏朗如玉雕而成,原本俊秀文雅的长相,却有股阴沉沉的戾气和幽怨缠绕在眉目之间,好似连佛主都超度不了。

“那个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只想让他们死。”

萧时晏邪魅笑道:“叛国通敌、密谋夺位的罪名既然都给本王扣上了,本王又怎可辜负了柳太后和皇侄的良苦用心。”

“更何况,原雁北五千兵将的命,就不是命了?”

“尸骨尚在沦陷的疆土之下,至今未能回归故里,这仇怨,不杀了他们,终难化解。”

秦野仍无法彻底认同,忧心道:“可如此,内乱纷争四起,天下百姓又该如何?”

萧时晏哂笑反驳。

“本王也是大商的子民,天下百姓之一,可谁当初又想过本王该如何,谁有想过那五千兵将又该如何?”

秦野语重心长。

“你这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执念,回头是岸,现在收手来得及。”

“落子无悔!”

萧时晏的眸里写着偏执,“道不同,不相为谋!秦二公子还是与本王划清界限得好,免得以后受了牵连。”

“劝王爷几句而已,就又这副死德性。”

秦野挑眉咂舌,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拿起一摞经书上的沉香手串,放在手里盘磨。

“什么牵连不牵连的。”

“父亲兄长行忠君之义,守着大商,小爷我便报救命之恩,行兄弟义气,守着王爷。”

萧时晏语气缓和道:“救命之恩,你们秦家不是早就报完了。”

“只是还了一条命而已。”

“当年若不是你,我和大哥都要死在匈羌人的刀下,算上未来子子孙孙,欠王爷的命可多着了。”

“不管王爷选哪条路,小爷都以身相许。”

萧时晏淡声调侃。

“这话说得,贫僧出家之人,怕是要辜负秦小爷的深情厚爱了。”

秦野转过头来,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一个秃驴也好意思自作多情想屁吃,小爷我倍儿直,可瞧不上你那九曲回肠。”

“可惜了,今夜本还想邀你一起青灯古佛。”

“苦海还是留着你自己渡吧,爷要去吃花酒了。”

萧时晏不忘叮嘱。

“若事败,春花宴后,也少来此处,免得受到牵连。”

秦野跟没听见似的,拿着手中的沉香手串闻了闻,“这味道不错,归我了。”

萧时晏蹙着眉头嫌弃。

“出家人的便宜都占,真不要脸。”

“要脸就不是秦小爷了,走了。”

话落,秦野带着那只海东青,步子闲散地离开了禅房。

待秦野走后,萧时晏看着笔尖沉思了片刻,后在满页经文的最后,提笔工工整整地写下一句话。

“熳烂花时锦绣张。”

**

春花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浩浩荡荡的仪仗从皇宫大门开始,顺着朱雀大街,一直延伸到上京城巍峨高耸的城门外。

如此重要的节气庆典,除了城中的高门世家外,平凡的老百姓也三三两两地坐着马车,出城踏青,赏花祭拜。

夏时锦推开车窗,新奇地望着车外。

穿到此处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出宫瞧瞧外面的世界。

虽知书中世界也自成三千小世界,可亲眼看到宫外的人与物,夏时锦仍感新奇和不可思议。

一个人只是用意念创建了一个书中世界。

而这世界里的人和物,却按照自然规律,自行地运转着,让人根本分不清虚与实。

仪仗队伍行驶了大半日,终于来到了御霖园的行宫。

因坐画舫沿河游玩赏花是安排在明后两日,且一路来马车颠簸,萧泽便命大臣们带着家眷先行安顿休息,待夜里再设宴共饮春酒。

夏时锦被分到了“凤凰轩”。

润了一壶暖茶后,她正打算让富贵公公把那个叫“双黄蛋”的太监给找来,柳太后那边便派人送了口谕。

今日十五,是燃香拜佛的好日子。

而御霖园旁边,恰好有一座百年古刹,名叫宝华寺。

柳太后是信佛之人,自是逢寺便拜。

除妃位以下的妃嫔可留在御霖园中自由打发时间外,其他人皆要跟随柳太后和皇上去宝华寺拜佛上香。

而夏时锦身为皇后,既然跟来了,这种场合定是要露面的。

宝华寺外。

时值春花烂漫,上京城内外的百姓纷沓而至,或拜佛祈福,或观赏寺内寺外的绝佳春景。

又恰逢今日有高僧开坛说法,周边许多佛寺僧人与虔诚信徒也齐聚宝华寺,共同论经谈道。

春花簇拥的宝华寺内,香火缭绕不绝,人群熙熙攘攘,可谓是好不热闹。

绕开佛寺的正门,夏时锦一行人从侧门而入,来到宝华寺里皇家御用之处。

厚重的红漆大门紧闭,隔断了宝华寺前面几处佛殿的热闹。

宝华寺依山而建,越往上走,前面的喧闹便越远。

古柏青松、绿苔石阶......周遭祥和宁静。

婳妃、如妃、鹂妃并肩跟在后面,夏时锦则夹在中间,低眉顺眼地跟在萧泽和柳太后的身后。

萧泽搀扶着柳太后,两人有说有笑,上演着虚伪的母慈子孝。

适时,有一队僧人迎面走来。

领队的僧人带头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礼。

“贫僧见过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福寿绵长。”

......

简单的一番寒暄,两队人交错而行。

萧时晏就夹在这队僧人之中。

他眸眼微侧,清冷的视线从萧泽脸上掠过,落在夏时锦的脸上。

明明只是一瞬,却仿若一眼万年,将她的面容瞧了个清楚。

抛去那些怨恨和不甘,萧时晏心中感叹。

八年未见,当年那个稚气未脱的文静小娘子,如今已出落成清丽端庄的女子,还如愿成了萧泽的皇后。

心里的恨意绵绵,萧时晏的眼底漫出肃杀的戾气。

凡背弃过他的人都该死!

一股独特的沉香扑入鼻中,夏时锦察觉有道目光好似在瞧着她。

她偏头瞧去。

萧时晏不急不徐地收回视线,完美避过夏时锦的视线,跟着僧人队伍继续逆向而去。

夏时锦莫名顿足回首。

视线紧跟着那队僧人,却未能及时找出那道目光的主人。

倒是觉得有个身着素白僧袍的僧人,气质矜贵独特,格外地引人注意。

而柳太后不知为何,也停下步子回望。

萧泽顺着柳太后的目光瞧去,“母后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个小僧……长相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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