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刘大人和张斗怎么打起来了?”
“张斗这个刺头,怎么和谁都要干架?早就说了,他进算学馆就是个祸害,这里的都是读书人,都是些学士,哪里有这么粗鲁的?”
“他天天在这里惹事生非,我们还算不算学不学了?若是耽搁了皇上布置的任务,赔得起吗?”
“我看张斗这次是必须受罚不可了,谁去叫馆长和太傅过来?”
姜琮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静静地站在桌后,由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场打架,她倒是被忽视了。
太傅和馆长听见了动静也赶紧跑过来,一脸头疼。
微胖的馆长以身试险地站在两个人中间分开他们,鼓着眼睛大声制止:
“都在干什么都在干什么?连看见我了还不停手吗?”
老学究这才停下来,但仍然在色厉内荏地挥着拳头大叫道:“都是他主动惹我!他一个后生竟然如此狂妄,敢贬低老夫这皇上亲自选的学士的才能!”
“还说我们整个算学馆都没他有本事!”
张斗听到这话只是猛然瞪了他一眼,却也不解释,冷冷地哼了一声,冷笑。
围在门外的人都哗然起来,有人不信张斗会平白无故说这么张狂的话,但更多人却都愿意相信他就是这么个目中无人的东西。
当时就有人愤怒了:“张斗你竟然如此看不起我们,莫非这算血管是你一个人当家作主了不成?”
“你莫非连太傅和馆长都不放在眼里?算出那一个两个难题,可把你给狂的!”
张斗不语,只是冷漠地别开脸孔,十分桀骜。
他早就习惯了,算学馆这帮子人,听上去像是什么人中龙凤,历经重重选拔才能够入选为国效力。实际上种种争斗比官场更胜一筹,心眼不胜其数,所有人都在削尖了脑袋往上爬,想要成为皇上的心腹,真正把心思放在研究问题上的根本没几个人。
他就是看不起这帮人,所以误会自己便误会了,他也习惯了。
大不了把他赶出算学馆去,他照旧去摇骰赌牌,这些什么劳什子题他也就不算了。
长孙太傅也是头疼极了,虽然他不认为张斗会说这样的话,可是张斗如今的态度既不肯低头也不肯解释,那他也是难办。
“张斗。你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不会偏袒任何人,只要好生解释,问清楚缘由,自然是可以处理的。”
张斗却抿着嘴一言不发。
太傅和馆长头疼极了,可就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一道声音,是清亮的女声,所有人始料未及。
“刚才是那位老先生先动的手,我听见了,是他在门外说,我入了算学馆之后我便是第一,张斗先生要沦为第二,叫张先生千万别跟我斗气,所以张先生回头冲他吐了一口唾沫。”
姜琮月平平淡淡地道,也并未抹去张斗吐了一口唾沫的事实。
其他人一瞬间都愣了下来。
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位夫人,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张斗也弄了一下。
他没想到姜琮月怎么会突然替自己说话,这些人不都该是坐视旁观,视若无睹的吗?怎么还会有人主动要掺和进这种麻烦里?
他怔怔地看着姜琮月,这下有了人作证,太傅也松了口气,问道:
“姜小姐都看见了,可能同老夫说说是怎么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