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丁二河稍稍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口道:“嗯……认识倒是认识,不过也只是陌生人罢了。”
李景深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一笑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而刘远见此情形,立刻接着追问道:“只是陌生人这么简单吗?恐怕事实并非如此吧!”
丁二河脸色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真是陌生人,这人其实就是搞那个家属工的,当时我媳妇想要找份工作,所以我们和他打过一次交道,但自那以后便再无往来了。”
李景深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丁二河,你在回答问题之前最好先把自己的心思捋清楚!要知道,你媳妇很有可能就是被这个人害死的,倘若你不如实交代,那么你媳妇这件事究竟何时才能真相大白?”
丁二河听完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抬起头来,直视着李景深的眼睛,语气坚定地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倒觉得我媳妇更有可能是被你给弄死的。”
李景深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目光锐利地盯着对方说道:“到底是不是我干的,想必你心中跟明镜儿似的,比我还要清楚得多呢!以我如今的身家地位,犯得着拿你们来给自己找麻烦吗?说得不好听些,你们觉得自己能值几个钱?”
接着,李景深话锋一转,带着几分嘲讽继续问道:“讲句实在话吧,就凭你们夫妻俩平日里的那副德行,出事儿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尤其是最近局势如此混乱不堪,难道你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稍微收敛一点、行事低调一些吗?”
听到这话,刘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显得十分尴尬。
毕竟最近乱糟糟的局面虽说与他们派出所并无太大直接关联,但严格追究起来的话,多少也是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
而此刻李景深竟毫不留情地当面指出这点,怎能不让他感到难堪呢?
就在这时,李景深突然又开口说道:“让我来猜猜看吧,仅仅只是猜测哦!依着你们夫妻俩一贯的作风,该不会是给别人设好了陷阱圈套,然后看准人家是位领导,就打算攀附上去找张长期饭票吧?!”
“没……绝对没有这种事!”丁二河被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摆手否认道。
李景深见状,微微挑起一侧的眉毛,转头看向刘远,语气平静地说道:“嗯,问到这里也差不多够了。”
“这就完啦?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给弄过来的呀!”刘远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嚷嚷道。
从审讯室出来后,刘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李景深面前,脸上满是急切之色,他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你从里面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了吗?我听着,怎么感觉都是一堆没用的废话啊!”
李景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先别急嘛,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从齐浩家里搜查到的那些东西,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呢。”
刘远点了点头,但同时又一脸无奈地抱怨道:“唉,别提了,我们去齐浩家搜查的时候,那场面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他家简直就是干净得一尘不染,除了几件普通的换洗衣物外,基本上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这齐浩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其实按照严格的条令规定,像这样从案发现场搜到的物品,是绝对不允许随便交给非办案人员查看的。
更何况李景深不仅不属于办案人员,从某个角度来看,他甚至还有一定的嫌疑。
刘远此刻的行为无疑是严重违反规定的。
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许多规章制度的执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格。
大家似乎都处于一种心照不宣、你不管我也不问的状态之中。
正因如此,刘远压根儿就没有将那些条条框框放在心上,二话不说便毫不犹豫地把从齐浩家中搜到的东西递给了李景深。
正如刘远之前所说的那样,齐浩的个人物品的确少得可怜。
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只用一个小小的袋子就能全部装下,而且大多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物件。
由此可见,齐浩平日里应该是个生活极其简单朴素的人。
李景深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张合照,仔细端详片刻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刘远,语气略带疑惑地问道:“嗯?这张照片上的人……他是谁啊?”
刘远顺着李景深的视线瞅了一眼那合照,随后回应道:“这人呐,是齐浩的兄弟。”
听到这个回答,李景深不禁皱起眉头追问道:“他人现在在哪里?有通知过他吗?有没有把他找过来问一问情况?”
刘远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解释道:“齐浩可不是咱们茂林本地的人,他当年是作为知青来到这里的。要想找到这个人,恐怕还得到他原来居住的地方去打听才行,不过目前这边正在按照正常程序来处理这件事呢。”
李景深听完,双眼微微眯成一条缝,沉思片刻后,突然开口对刘远说道:“别再按部就班地走那些繁琐的程序了!赶紧打个电话到他原住地那边,托个人情,请他们帮帮忙问问情况。这可关系到刘局的身家性命啊!”
刘远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紧,赶忙连连点头应承下来。
随即,他便开始四处张罗着找人打电话过去询问。
毕竟这年头不像如今这般有便捷的电脑录入资料系统,大多数信息都还是以纸质档案的形式保存着。
想要查找相关线索,那就只能一个接一个地翻阅那些堆积如山的档案文件。
经过一番周折,刘远终于通过各种人脉关系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并成功拨通了对方所在地派出所的电话。
好在对方还算比较给面子,接到请求后二话不说就答应帮忙查找。
尽管如此,等到真正获取到有用的消息时,时间却已经悄然流逝到了下午四点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