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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吟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突然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心慌害怕得厉害。
发现谭归凛不在身边,急忙出来寻他。
才知道他要出发了。
谭归凛将她搂入怀中,属于他的清越味道落入鼻间,清冽好闻。
这是让她无比熟悉且贪恋的味道。
“乖乖,不要担心,我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头顶上方传来他沉稳醇厚的嗓音。
路吟鼻头发酸,莫名有点想哭。
他这一次去,危险重重,谭景逸那么恨他,如今又用沈静姝威胁他,就怕他束手就擒。
其实,她怕得要死,可只能强装镇定。
“嗯,我和宝宝在家里等你。”她喉咙发紧。
“好。”
谭归凛松开她,与她对视,女人娇俏的脸上没有多余情绪,眼底晕着淡淡的水雾。
他心下一紧。
“好好待在家里,阿三我让他留下来保护你们。”
“你带着阿大和阿三一起去吧!”路吟有些不放心。
毕竟,阿三和阿大身手了得,对他忠心耿耿。
谭归凛将她的头发轻柔顺到而后挂着:“别人我不放心,阿三留给你。我带着阿大还有其他人去。”
“不要担心,嗯?”
路吟点了头,没有在推辞,只有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他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中。
谭归凛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属于女人的清冷柑橘味扑鼻而来,娇软的身子贴着他,让他贪恋,舍不得松开。
刻不容缓,最后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松开,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他停下脚步,转身,大步流星地冲过来。
二话不说,捧起她的小脸吻上去。
薄唇强势又精准地封住她的唇瓣,带着眷恋与不舍用力地亲吻着她。
愣了片刻,路吟回应着,与他唇舌交缠,呼吸交融。
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薄而出,最后轻轻咬了下她鼻尖:“不可以擅自行动,不要去找我,帮我,否则我真的会生气,听到没?”
男人的气息撩人,口吻严肃地警告着她。
她气喘吁吁地回:“知道了。”
合着,他是担心她会偷偷摸摸跟过去。
他是真的很懂她。
这个念头在她知道谭景逸提出只能谭归凛只身前往时,就冒出来,且十分强烈。
路吟想暗中保护他。
夫妻之间,就应该共同面对一切。
可同时她很清醒冷静,宝宝需要她,而且她不能让谭归凛分心。
不拖累他,不给他惹麻烦,就是最好的帮助。
路吟站在楼上的落地窗前,望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从大院离开。
院子里,气氛有些萧肃紧张。
黑压压的一群人,以谭归凛为首,其余人紧随其后。
人群中,他鹤立鸡群,气质卓然。
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
满是不舍和担忧。
十几辆车,声势浩大,井然有序地出发。
一直到车子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她依旧紧盯着那个方向,不舍得移开视线。
……
来到码头,所有人开始各司其职。
谭归凛上了游艇,跟着一起的,还有谭赫东以及温妤。
他们被手铐卡着,保镖将他们两个押到船上就离开。
把人关起来,谭归凛这才到驾驶舱,发动引擎。
谭归凛在刚刚成年的时候,收到父亲送的礼物,一艘游艇。
他后来自己学了游艇驾照,技术不错。
刚刚跟路吟结婚那会儿,他带着她到附近的小岛上度蜜月,是他亲自开的游艇。
小姑娘羡慕他什么都会,谭归凛还教她学了一下。
不过,那几天他只顾着享受二人世界,没有怎么认真教,一门心思想着把她吃干抹净,变着花样的来。
眼看着游艇渐行渐远,阿大收回视线。
吩咐手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两个小时后,谭归凛来到一座小岛附近,联系谭景逸。
那个**估计睡着了,没有接听。
夜里不继续航行,他需要等谭景逸通知,才能进行下一步。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太好。
来到关谭赫东和温妤的第二层。
彼时的两个人歪歪斜斜地倒在沙发上,手脚都被捆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
闲着也是闲着,谭归凛决定跟他们聊聊天打发时间。
他刚刚走近,谭赫东一脸惊恐万分的样子,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他“嘶啦”一下扯下胶布,男人疼得龇牙咧嘴。
几年不见,他苍老很多,头发几乎白完,人骨瘦如柴,而且精神状态不好。
在监狱那样的地方,他这样很正常。
唯恐他会对其做什么,谭赫东支支吾吾的说话:“归……归凛,你……你饶了我吧……我……我真的……不敢了……”
监狱里那些噩梦般的日子,他每天都活在地狱之中,生不如死。
他满是惊恐,蜷缩着身子,整个人瑟瑟发抖,如临深渊的感觉。
谭归凛并没有言语,淡淡地看一眼,收回视线。
把温妤的胶布粗暴地扯下来,他转身把**丢入**桶。
这才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温妤抬眸望去。
灯光下,男人坐姿随性,双腿交叠着,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温妤坐直身子,与他对视:“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原本以为,她会被再次关进暗无天日的监狱,但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边。
而且,谭赫东也在,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谭归凛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故意卖关子。
温妤眸色复杂,口气很冲:“你究竟想怎么样?有本事就杀了我。”
对未知的恐惧,以及沦落至此的结果,让她心如死灰,不再惧怕死亡。
谭归凛依旧惜字如金:“别急,你很快就知道。”
这种敷衍又故弄玄虚的话,听得温妤很恼火。
她提高音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故弄玄虚。”
反正已经输了,她已经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
谭赫东及时出言:“不要,我还不想死,别杀我。”
此言一出,瞬间吸引了他们两个的注意力。
只见谭赫东缩着脖子,苍老的脸上全是害怕之色。
“归凛,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他开始忏悔自己的错误。
在监狱里的日子,他每天都在后悔。
曾经父亲说过:“只要你没有异心,不要贪心,好好辅佐你弟弟,可保你这一生平安,荣华富贵。”
可人总是会贪心不足,想要更多,更大的权力。
也至于,一步错,步步错。
他此生最后的事情就是:绑架路吟。
就因为这件事,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受尽折磨。
谭归凛语调平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是因为他,他和路吟才被迫分离,吟吟吃尽苦头,被迫跟孩子骨肉分离。
每每想起这些,他就恨不得把罪魁祸首谭赫东五马分尸。
谭赫东声泪俱下,继续忏悔。
旁边的温妤望着眼前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中年男人,心烦死了。
毕竟,她好像从他身上看到未来的自己。
骄傲如她不愿意承认。
等谭赫东停止忏悔和哭泣,温妤抬眸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
彼时的男人依旧还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无波无澜。
温妤汲气,问:“谭归凛,你把家人朋友全部送进监狱,如今这个结果,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