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士帝婿,朱元璋你别怂 第882章 压力十足!屠城劫掠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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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军大营的帐篷里,血腥味与汗臭交织成令人窒息的浑浊气息。

皮尔·穆罕默德狠狠将头盔摔在地上,纯金打造的盔缨在撞击中崩断,镶嵌的宝石滚落一地,被他一脚碾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他嘶吼着,弯刀劈向旁边的案几,紫檀木桌面瞬间被劈成两半,上面的沙盘、地图与酒壶一同翻倒,细沙混着酒液在地上漫开,像一滩被稀释的血。

“五千狮鹫营!五千精锐!半个时辰就没了!”他一脚踹翻火盆,炭火溅落在羊毛地毯上,烧出一个个黑洞,“那是帖木儿大汗亲手组建的铁军!是帝国的利刃!现在呢?成了嘉峪关城下的焦炭!”

帐内的将领们垂首侍立,没人敢抬头。

最前排的狮鹫营万夫长脸色惨白,左臂空荡荡的袖管渗着血——那是今日在火海中被烧得不得不自断的臂膀。

他能感觉到皮尔·穆罕默德的目光像淬毒的**,正死死剜着他的后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皮尔·穆罕默德的金色战甲上还沾着东门的血污,他走到帐篷中央,踩着地上的碎木片来回踱步,链甲摩擦的声响里藏着压抑的暴怒。

“折损过半!整整折损过半!”他猛地转身,弯刀指着帐外,“我们带了三万大军,现在呢?仆从军死光了,奴隶军成了肉酱,连狮鹫营都只剩残兵!可嘉峪关的城门,我们还是没踏进去!”

将领们的肩膀微微颤抖,他们都清楚,这场仗早已偏离了初衷——从争夺皇储的筹码,变成了生死存亡的赌局。

皮尔·穆罕默德一脚踹在一名波斯百夫长的膝盖上,对方“噗通”跪倒,甲胄撞地的脆响里,他听见军团长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想想帖木儿大汗的手段!他让我们东征,是要我们踏平大明,不是让我们在嘉峪关城下耗死!”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心头。

谁都知道,帖木儿大汗的铁血手腕——当年有位王子在高加索战败,损兵不足三成,就被当众剥夺封地,贬为奴隶,最终死在采石场的锁链下。

更有甚者,曾有位总督因延误军粮,被处以车裂之刑,家族男丁尽遭屠戮,女眷没入教坊司。

如今他们折损过半,连雄关的边都没摸到,粮草将尽,士气溃散。一旦消息传回撒马尔罕,卷宗上的数字会变成最锋利的刀,剥去他们的爵位、铠甲与尊严。轻则贬为苦役,在矿坑中被监工的皮鞭抽碎脊梁;重则沦为祭品,在大典上被割喉放血,头颅悬挂在城门示众。

那些留在故土的家眷,会被剥夺一切财产,男童沦为宦官,女童被送往最肮脏的**,世代背负失败者的烙印。

荣华富贵早已是泡影,能否留得全尸,全看大汗盛怒之下是否会网开一面——而所有人都清楚,那位铁血君主的字典里,从没有“宽恕”二字。

皮尔·穆罕默德的胸膛剧烈起伏,暴怒渐渐被更深的恐惧压下。

他看着帐内这些垂头丧气的将领,看着他们眼底深藏的动摇与猜忌,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垮。

一旦他露出颓势,这些人会立刻嗅到血腥味,像秃鹫般扑上来,将所有罪责推到他头上,用他的头颅向撒马尔罕邀功。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将弯刀插回鞘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节凸起如嶙峋的岩石:“明日,最后一次攻城。”

将领们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愕。

狮鹫营万夫长挣扎着起身,断臂处的血浸透了绷带:“军团长,我们的兵力……”

“兵力?”皮尔·穆罕默德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一脚踩住他的断肢,看着对方痛得额头冒汗,“狮鹫营还有多少能拿起刀的?”

万夫长咬着牙:“不足两千……”

“足够了。”皮尔·穆罕默德的声音突然变得狠厉,“明日卯时,你带狮鹫营主攻东门废墟。那里的火肯定灭了,剩下的砖石缝隙,正好当你们的踏脚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其他人,分攻西、南、北三门,用奴隶的尸体填壕沟,用战**血肉铺道路!”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不敢?”皮尔·穆罕默德突然提高声音,“想想撒马尔罕的酷刑!想想你们的家人!攻破嘉峪关,我们就能进军大明内地!”

他猛地扯开帐篷的帘布,指向东方的夜空,“那里有南京的金銮殿,有苏州的丝绸,有杭州的美人!只要杀进去,屠城!劫掠!所有规矩都作废!女人、财宝、土地,你们想要多少有多少!”

将领们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喉结上下滚动,盔甲下的肌肉因兴奋而绷紧。

屠城劫掠四个字像淬了蜜的钩子,狠狠勾出他们骨子里沉睡的贪婪。

一名来自波斯的千户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年他跟随帖木儿西征,曾在巴格达的宫殿里见过镶金的穹顶、缀满宝石的地毯,更亲手将数车丝绸与玉器纳入囊中,此刻眼前仿佛已浮现出大明城池里堆积如山的金银、成匹的云锦、装满珍珠的瓷罐,连空气里都似飘着香料与酒浆的气息。

“还有你们最关心的。”皮尔·穆罕默德走到帐中央,拔出弯刀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地上的沙盘里,“今日在场的各位,都是我的肱骨之臣。只要我能踩着嘉峪关的城砖,登上帖木儿帝国的皇储之位,你们——”

他指向狮鹫营万夫长,“你,就是新的狮鹫营统帅,封地扩大三倍!”又指向那名波斯千户,“你,掌管波斯行省的税赋,世袭罔替!”

他的声音像淬了蜜的毒药,一点点渗透众将的防线:“所有人,爵位升**,奴隶各赏百户!你们的儿子可以娶公主,你们的女儿可以嫁王子!只要攻破这关,我们就是帝国的功臣,是大明的征服者!”

狮鹫营万夫长猛地抬头,断臂处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

他想起自己在波斯的妻儿,若是能让他们住进撒马尔罕的宫殿,别说断一条胳膊,就算粉身碎骨也值得。

他单膝跪地,残存的右手按在胸口:“末将愿誓死效力!”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波斯千户长、西境百夫长、甚至连负责后勤的文官都纷纷跪倒,帐内响起一片甲胄撞击地面的声响。

他们的眼中不再有恐惧,只剩下被贪婪与野心点燃的疯狂——那是困兽犹斗的狠厉,是赌徒押上全部家当的决绝。

皮尔·穆罕默德看着眼前这群被激励起来的亡命之徒,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成了他的刀,哪怕刀身崩裂,也要砍向嘉峪关的城墙。

“传我命令。”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夜,所有士兵饱餐一顿,给他们酒,给他们肉,给他们最后一次放纵。明日卯时,擂鼓三通后,无论死活,都要给我扑到城头上去!”

将领们领命退下,帐篷里只剩下皮尔·穆罕默德和满地狼藉。他走到沙盘前,用带血的手指在代表嘉峪关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指甲深深抠进细沙里,仿佛要将这座雄关连根拔起。

帐外,帖军大营燃起了篝火。

士兵们围着火焰狂饮,有的用刀割着生肉大嚼,有的将抢来的明军头盔当酒器,还有的在篝火旁**地模仿大明女子的姿态。醉醺醺的波斯骑兵举着弯刀嘶吼,将对死亡的恐惧全化作了对劫掠的渴望。

狮鹫营的残兵坐在角落,没人说话。

他们用烧红的烙铁烫灼断臂,皮肉烧焦的气味里,有人默默打磨着链枷上的尖刺。

万夫长看着这些只剩半条命的弟兄,突然将酒囊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囊狠狠砸在火里:“明日,让明狗看看,狮鹫营的骨头,比嘉峪关的城砖还硬!”

夜色渐深,嘉峪关的轮廓在月光下沉默如巨兽。

皮尔·穆罕默德站在帐外,望着那道横亘在戈壁尽头的城墙,金色战甲上的血污在月光下泛着暗紫色。

他知道,明日将是最后的厮杀——要么踩着明军的尸体入关,要么和他的野心一起,烂在这片焦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