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犯事了!或是,受到了什么冲击。
田玉芬已经着急的伸腿下床,连鞋都忘了穿,一手一个拉住苏曼和苏华,就往外推,“快出去,谁让你们来的。
快回家去!
你们已经分家,王家的事再怎么也和你们没关系。”
看到自己的儿女,她脑中那根弦更是紧绷,脑中一片混乱,当年牵连了多少无辜,王家的事,不能牵连到她的儿女。
苏曼看她眼中的红血丝,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抬头眨了眨眼,把湿润眨回去。
胳膊从她紧抓的手中挣脱,看着田玉芬的眼睛,轻声问道,“咱们老家到底是哪的?
我亲爸是谁?
他怎么了?”
苏曼的问话,让田玉芬瞳孔地震,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使劲的晃着脑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忘了,全忘了。”
抱着头,又缩在床角。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片刻裤子就氤湿了一大片。
她不敢说,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当初,她就是被人请去谈话,被人引导着说错了话,她以为几句话而已,能有什么事?
却不知道,外面有人把她的话一字不差的记录下来。
他们闯进家里,抓走丈夫,罪名竟然就是她说错的话。
一旦开始被查,丈夫的罪名一项又一项,其中一项竟然涉及到战争年月通敌!
她害怕,她惊恐不安,她知道,丈夫,完了!
她去找上面说明情况,可没人听她的,她救不出她的丈夫。
怎么办,她的两个孩子还小,他们还有很长的人生。
不能背负父亲的罪名,为了两个孩子,她只能登报离婚,回了娘家。
本以为娘家可以让她们母子三人容身,却没想到,不久后,娘家因为丈夫被调查,也遭受到牵连。
娘家出事,爹娘弟弟都被抓走。
那些人喊叫着,推搡着,打砸后,满屋子的狼藉,封闭的空间,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不停开合逼问的嘴。
她被反复审问,调查,不间断的。
差点逼的她疯魔。
王老蔫出现那一刻,说毕竟是表哥的血脉,要带着她和孩子走,她当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没什都没想,就跟着他逃出了省城。
可王老蔫,他就是个魔鬼,是他一点一点吞噬掉了她的母爱,让她挣扎求生,让她愧对自己的两个孩子。
田玉芬呢喃着,不停的用头撞墙,“死了,都死了,血,。。都死了。。。”
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也许现在外面也蹲守着人,偷听记录着她们母女的谈话。
当年,她带着孩子,跟着王老蔫是偷偷逃出来的。
户籍证明都是王老蔫不知道怎么弄来的。
她走后,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些年她一点都不知道。
丈夫最后是监禁还是死刑?是否有人还在找她?万一被那些人发现,给她定一项罪名怎么办?
镇里这些公安的手段温和多了,没有证据,到了时间也要放她出去。
苏曼苏华对视一眼,田玉芬几乎崩溃的样子,兄妹两心里怎会没有触动,心中都泛起一丝不忍。
知道问不出什么,苏曼出来就和韩涛商量了几句,签了保释,把田玉芬领了出来。
王老蔫杀会计的案子,已经查明,他死刑无疑。可涉及到王大伯的案子,王老蔫身上还有疑点没有查清,他的判决只能往后拖。
田玉芬从公安局放出来,第二天一大早,王萍和她女婿,就把田玉芬送到了苏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