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的人也只有侯爷。
所以就把蛊虫留下,留给芜芜。
想着以后芜芜要是心有所属,那男子却不愿意,就可用这蛊虫。
这几条蛊虫,她自幼就用芜芜的血喂养着。
而且喂养起来不难。
几天喂养一次,一只雄虫只用一滴血。
芜芜三岁时开始喂养这几条蛊虫,到十三岁时情蛊成。
后来,芜芜尝试给人下了蛊虫。
南川侯府二公子是第一个。
效果极好,南川侯府二公子可以说是疯狂迷恋芜芜。
随后,芜芜又给其余三位公子下了蛊虫。
这四位当中,身份最高当属当年的皇孙。
先帝没有过世时,一共五位皇子。
大皇子册封太子,那时候的太子都已经三十好几,早已娶妻生子。
所有人都以为是会身为太子的大皇子登基。
沈元芜那时候也以为如此,所以早早把一条情蛊之虫下给了太子之子,也就是皇孙。
她嫌太子太老,且有了太子妃,不愿做妾。
皇孙与她年岁相当,太子若能登基,皇孙身为太子长子,很大可能同样被封太子。
等太子登基为帝后,她说不定就能做太子妃。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太子两年多前突然病逝。
所有人都以为会是宁王殿下登基,因为世人皆知,先帝最宠爱的皇子就是宁王殿下,宁王也是最小的五皇子,自打先帝碰上宁王母妃,就专宠她一人,因此先帝最小的孩子就是宁王殿下,此后再无皇子公主出生。
所以大家以为太子病逝,先帝会把皇位传给宁王殿下。
沈元芜那时候甚至想把最后一条蛊虫下给宁王殿下。
但宁王这人实在不近人情,太过冷漠,她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近他。
后面还没来得及下给宁王,先帝突然病重,将皇位传给了最没存在感的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宁元帝。
沈元芜剩下最后一条情蛊之虫就一直没有下出去,留着在。
而那位中了情蛊的皇孙,则在太子病逝后去了封地,一直没有归京过。
虽然给四人下了情蛊,皇孙还离京,不知情况如何。
京城剩余的三位公子,只有南川侯府二公子对她最痴迷,其余两位对她虽也能看出喜欢,但也只是一般。
知道南川侯府二公子对她最痴迷,所以出事后,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还有南川侯府二公子这么一个后盾,说不定可以娶她。
当初给南川侯府二公子下情蛊,只是顺手,她也想看看情蛊威力如何。
结果现在只有他一个能用。
现在还突然吐血,她不清楚会不会跟情蛊有关。
“母亲,你快想想法子。”沈元芜怕急了,她怕死。
杨氏道:“芜芜别怕,或许不是情蛊的问题,当初那人给了蛊虫后,并未交代其他,就算有人体内的情蛊被弄了出来,也不该吐血才是,或者请郎中过来瞧瞧?是不是你身体上不舒服了?裴沐争可有请郎中过来瞧过?”
“请过了。”沈元芜白着一张小脸,“请的百草堂的周郎中,他说我是不明原因的内脏出血,暂无生命危险。”
实际上她觉得吐血导致身体变得很虚弱,其他症状倒没有。
杨氏接着说,“郎中可开了药方?先吃两日药瞧瞧,那人没有说过情蛊会让自身受损,大概率不是情蛊被破。”
她也是没有法子,当年给她蛊虫的人都没露过面,系着一个黑斗篷,整张脸都是遮住的。
也有十几年没找到她了。
她也不知那人住何处,没法找。
至于为何信任那人,把蛊虫养大。
是因为听了这人的话,她果然斗败了护国长公主,让护国长公主‘病逝’,她成了武安侯夫人。
所以她才无条件信任那人。
“可是我胸口还是痛痛的。”沈元芜小脸苍白。
杨氏心疼坏了,“芜芜别怕,母亲这几日留在这边陪着你可好?”
沈元芜过来裴家几日,过的一点都不舒服。
“不要,母亲,我不想待在裴家,我想回家。”
她一点都不想给裴沐争做妾。
而且她如今很肯定,裴沐争怕,怕是不举。
他要真的爱慕自己,不会忍着不同她圆房的。
可她一个姑娘家,这话也不知该如何跟母亲说,只能委屈的流泪。
再者,她也不想现在跟裴沐争圆房,他不配。
杨氏叹口气,“你也不是不知你父亲为人,眼下也只能暂且委屈我的芜芜了。”
杨氏担心女儿,让丫鬟回去跟武安侯说了声,她留下裴家陪芜芜几日。
武安侯训斥了丫鬟两句,到底没说让杨氏归家的话。
沈元芜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还是自幼养在身边的,他也是心疼的。
杨氏留在裴家,得知女儿竟自个开小厨房,没跟大厨房一块吃,本来还想发脾气,以为裴家欺负女儿。
知道正院那边吃什么后,她就没话说了。
裴府虽比不上大的世家大族,可也不算小门小户,住着这么大的宅子,南街这边五进的大宅子,可也太寒酸了些,吃的都是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两日,这日一大早,杨氏跟沈元芜在小院里用过早膳。
吃了两日药,沈元芜胸口没那么痛了,但她还是觉得没太大的力气,整日病恹恹。
梅香突然满脸惊喜的进屋喊道:“姑娘,姑娘,南川侯府二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