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至少来这里的客人是来找乐子的，就是看中我的身体，给钱，我就跟他们玩。
可那些人，端着一副君子的模样，想用我的死来成全他们虚伪君子的名声，却垂涎我的肉体。
好在，我的卖身契是在老乡绅正妻手中。
除了她这个主母，府里的其他人都是奴。
如果她不同意，就是村里的其他人，没有权力来处置我。
我原以为这位老太太会憎恨我，跟那些人那样巴不得我**了。
可是，她没有。
她将我送了出来，还给了我十两银子。
天下那么大，也没有我可落脚之地。
到了凉州，我被半骗半拐，又嫁人了。
如果能好好过日子，我也觉得，这辈子这么平平淡淡过下去也还好。
即使家徒四壁，即使我是他们兄弟俩的娘子，我也觉得还能过下去。
可是啊......”
五娘轻拭了不知何时落的泪。
“我的身子早在那老乡绅那被玩坏了，根本没法怀孕。
不能生孩子的女子，就没了最重要的作用。
本来他们还觉得生不了就生不了，就这么养着我，也比他们两兄弟去青楼省钱。
再后来，他们甚至想通过我赚钱。
反正也不会怀孕，随便人都可以毫无顾忌地玩弄。
那间低矮的土房，真是比地狱还苦。
直至，有一日，我被一个男子绑走了。
也不算是绑，是我主动跟他走的。”
五娘抬眸直视着苏元衍的眼，“公子，这就是我的平生。
如果你是衙门来的人，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苏元衍想说救出她们。
可是，他的舌抵住后牙槽，说不出来。
“解救我们吗？
将我们送回殷驰国吗？
我们又能去哪里？
我们没有家了，没有家人能接受从青楼回去的人，甚至没有一个村能接受村里有这样的人。
就算回去了，也会再次沦为村里男子的玩物。
这不是解救，这是将我们彻底杀死。
公子，我们在这里，比之前的生活已好上不少。
这里的姐妹，还有我之前说的被买卖进深山的，那生活就是炼狱。
如今被卖到月国的听风楼，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因为根本没有认识的人。
过一天算一天。
相比所谓的家人，这里的老鸨对我们更像对一个人。”
苏元衍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吗？”
“就算是真得被强硬拐卖过来的女子，如今也不是干净的身子了。
你以为她们回去后，家人还会跟以往那般对她们吗？
公子，这个朝代对女子的苛刻，你应该也有所感悟，不是吗？”
五娘本还想说，对女子的苛刻，不都是因为这些束缚和规则都是他们男子制定的吗？
正因为女子没有说话权，更没有制定规则的权力，所以这一切都是男子决定的。
眼前的这位苏公子，想必也是人中龙凤。
这样的男子，怎会不知青楼女子回去后会是什么样的待遇。
其实她很想问，如果他腿上的女子也是从青楼回去的，他还会毫无芥蒂地对她吗？
这话太冒犯了，所以她也只敢在心里问一句。
苏元衍被五**目光看得有些忏愧，垂下头，看着在自己腿上睡得正香的柳亦素。
他也在想，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事，她会如何？
他又会如何？
不敢想，一想体内暴戾就想要现场撕碎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