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我们泄露她的行踪,”颜如玉把玩着老虎,“她都不知道我们是谁,但就是为了万无一失。”
“下这种毒性强但发作慢的毒,必死无疑,又不会过于激烈,让人察觉不妥。”
“这是个高手啊,”颜如玉笑意在烛火中泛凉,“王爷可还记得她那盏灯笼?”
霍长鹤点头:“记得。”
银锭在车外也交待清楚随行的暗卫,让他查找那个女子,打听一下看是什么人。
颜如玉吩咐银锭驾车回城。
“王爷恐怕要忙一下,”颜如玉说,“得查查她说的那个香料铺子,虽然一定不是真的,但东华路上一定有什么。”
霍长鹤浅笑:“说得极是,真正的高手撒谎,经常是真假掺半,甚至七分真,三分假,铺子是假的,路应该是真的。”
“她身上的复杂香气,也是真的,”颜如玉补充,“开的是香料铺子,但一定不是小的,没有伙计的,肯定是在东华路上。”
霍长鹤记下:“放心,我安安排。”
回到府里,来见大夫人报平安,随后才回院子。
在明亮灯下,颜如玉把一张图纸拿出来。
“王爷,你看。”
霍长鹤细看,目露惊奇:“这不就是那个灯笼上的图案吗?什么时候画出来的?”
颜如玉又拿出一样东西。
霍长鹤眸子微眯。
盒子光滑,上面只有“拾叁”两个字,盒子打开,里面倒是有些图案。
两下对比,图案一模一样。
这盒子是贝贝从桃花的房间里搜查出来的,当时霍长鹤和大夫人在一起,并没有见到这盒子里面的图案。
现下细看,不禁诧异。
“这么看来,那个女子,应该和墨先生有关。”
“我当时先看到那盏灯笼,觉得图案眼熟,待再看到眼熟的卓哥儿,忽然想起那图案在哪里见过。”
颜如玉拿起图纸:“看来,我们当初有些想当然,以为沈家起火,现场又有人听过孩子的哭声,就以为孩子死火场里了。”
“玉儿,你可还记得,那个婆子,曾提到过,余氏也爱调香?”
颜如玉点头,拿起一边的布老虎:“爱调香,又画过那些地形图,之前我们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余氏也是墨先生的人。”
“今天晚上的女子,所说的姐姐,会不会就是她?”霍长鹤思索,“难道,余氏也没死?余氏在刺史府被杀被烧,我们只看到烧焦的尸首。”
可没能看到那张脸,到底是不是。
颜如玉蹙眉,心头不禁火起。
“若真是她,余氏还真是厉害,竟然诈死两次。”
当年第一死,诈过姜家,现在又来一次。
“还未确定,”霍长鹤安慰,“别为此生气,我明日就去查查。”
颜如玉看着木盒,心头并不轻松,如果余氏尚在,隐在暗处,无异于一个危险的不知何时爆炸的炸弹。
余氏若只是个有心机的女子,逃了隐姓埋名去生活,这也就罢了。
但余氏不是。
她背后有墨先生,不知还在酝酿什么,实在难以预料。
霍长鹤见她心事忡忡,轻揽入怀,低声安慰。
“别太担心,先别说还没有确定就是她,就算是,她败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颜如玉轻笑:“王爷倒是自信。”
“那当然。”
见她笑了,霍长鹤轻吻她额头:“这些事,交给我来办,你不必事事亲为,这些日子辛苦了,好好休息几日。”
颜如玉不置可否。
霍长鹤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吃过早膳,就安排人手。
他还打算去刺史府一趟,一是说说修路的事,二也是亲自上街转转,看有什么发现。
他一早出门,颜如玉就在院子里,哪也没去,写写画画,整理这些日子收集到的资料,再看看向光他们以前在的破旧庄园地图,觉得应该修葺一下。
那个庄园很大,沈怀信在时,没有大张旗鼓地修,是怕被他发现向光他们的藏身之处。
如今沈怀信不在,幽城也没什么威胁,那处庄园应该利用起来。
颜如玉一直想**建,不如就从那里开始,以后做为一个囤货点,既能放货,也能放些材料什么的。
看着原来的地图,重新画一份,布局是不用改,但别的应该再设计一下,更方便实用。
正在忙碌,琳琅快步进来:“主子,司马老夫人来了。”
颜如玉略诧异,算起来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这位老夫人。
上次搬家,请她来赴宴,老人家就没在,说是去给老首辅守陵了。
老夫妻感情深厚,老首辅又死在半路上,当时只能埋在一处,等他们到西北安顿好了,才让儿子去把尸骨带回安葬。
每年老夫人都要为他守陵一段日子。
“人在何处?”
“已经去了大夫人那边,也请您过去。”
颜如玉点头,让琳琅先去回话,她换身衣裳,马上就来。
从空间取出些新鲜果子,两坛子果酒,还有些各种口味纸杯蛋糕,装了满满两篮子,一同带去大夫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