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蓝星联合大会里的热火朝天。
龙国中枢办公室内，此时的氛围却颇为压抑。
大首领坐在椅子上，一口接一口抽着手里的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乔明远在联合国说得挺好。"
大首领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但是天皇之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是我下的命令。"宋振华突然站出来，"作为驻日军事主官，我对整个行动负完全责任。"
"不，是我。"陈大将也站了出来，"是我在国内批准了特殊部队的行动申请。"
"首长，"王大尉紧跟着说，"是我带队执行的任务，责任在我。"
大首领看着这些争相揽责的将领们，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些年轻的将领，一个个都想为国分忧，但他们的表情未免太过刻意了些。
"同志们，"大首领敲了敲烟斗，"现在是关键时期。”
“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包括樱花国人民。可是你们……"
"是我策划的。"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大首领的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说话的人——方宇。
"我知道首长想团结全世界的进步力量，"方宇走上前，神色坦然，"也知道首长说过，龙樱两国人民共同的敌人是法西斯。"
大首领的眉头微微皱起："那你为什么还要……"
"但是，"方宇直视着大首领的眼睛，"那些二战余孽必须清除。"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那些在黑太阳部队进行人体实验的刽子手，那些在金陵大开杀戒的军官，那些在东北毒害我们同胞的罪犯，他们不配活着。"
方宇将一本崭新的教科书摊开在大首领面前。
封面上"中学历史"几个大字格外刺眼。
"首领，您看这里。"方宇指着其中一页，语气平静而坚定，"这是樱花国现在的历史教材。他们是这样描述侵侵略我国的战争的……"
大首领接过书，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一页页翻过，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为了解救东亚各国脱离西方殖民统治，樱花国不得不对龙国采取军事行动'？"
大首领念出其中一段，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金陵事件纯属龙国方面的夸大宣传'？'黑太阳部队从事的是正常的医学研究'？”
“这……”
他猛地合上书，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分明是在为侵略者洗白！"
"不止如此，"方宇拿出一沓资料，"这些是我们情报部门收集到的。”
“樱花国的右翼势力正在兴风作浪，他们否认金陵**，美化甲级战犯，甚至公然叫嚣要收复'旧领土'……"
大首领的目光变得阴沉。
他太了解这些人的嘴脸了。
当年，正是这些**分子将樱花国带入深渊，给龙樱两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
如今，他们却想抵赖一切，自诩受害者，妄图东山再起。
"首领，"方宇的声音打断了大首领的沉思，"我知道您希望龙樱两国和解，共同抵御**侵略。这也是我们的一贯方针。"
大首领点点头。
这个年轻人看得很清楚。
"但是，"方宇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和解不能建立在遗忘和背叛之上！”
“如果我们对那些战犯的罪行视而不见，如果我们让他们逍遥法外，那和解还有什么意义？”
他站起身，目光炯炯。
"大首领，您记得东京审判吗？”
“当年盟军为了自己的利益，放过了多少罪大恶极的战犯？黑太阳部队的总头目石井四郎，就是在美国的庇护下逃脱了制裁！"
大首领叹了口气。
龙历6年，半岛战争的硝烟还没有散尽，寒战的阴云已经笼罩全球。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龙樱和解确实需要智慧和勇气。
但如果代价是牺牲正义……
"那些死去的冤魂在呐喊，"方宇的声音有些哽咽，"金陵的30万同胞，黑太阳部队的数千受害者，东北的无数死难者……”
“他们在呐喊，要求伸张正义！"
他深吸一口气，直视大首领的眼睛。
"大首领，我们不能让历史的真相被掩盖。我们不能让加害者逃脱惩罚。这是对死者的亵渎，对先烈的背叛！"
"所以你就擅自行动？"
大首领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知道我做的太过激进。”
方宇毫不退缩。
"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但我问心无愧！"
他的目光坚定如磐石。
"大首领，正义不能等待。每一天放任那些战犯逍遥法外，都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哪怕付出代价。"
大首领凝视着这个年轻人。
他的眼中有火焰在跳动，那是对正义的不懈追求，那是对先烈的无限忠诚。
"大首领！"陈大将突然站了出来，"方宇同志说得对，但这事不能让他一个人担着。当时是我亲自批准的行动计划！"
宋振华也大步上前："大首领，我是驻日军事主官！”
“这事要追究就追究我。方宇同志不过是个技术顾问，怎么能让他背这个责任？"
"首长！我说句实话。"王大尉握紧拳头，"看到那些战犯在各种报纸上大言不惭地否认金陵**的时候，我就恨不得亲手毙了他们。方宇同志做得对！要撤职就先撤了我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群情激昂。
这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将领们，一个个都站了出来，要为方宇担责。
他们中有的是抗日战争的老兵，亲眼见证过日军的暴行；有的是在东北长大，从小就听着黑太阳部队的恐怖故事；
还有的，家里就有人死在日军的刺刀下。
"首长，"一名龙国少将站出来，声音沙哑，"我姐姐就死在金陵。那年她才十六岁，被樱花国兵……"
他说不下去了，眼圈发红："这些年，每次看到那些战犯在各种报纸上笑嘻嘻地说'金陵事件被夸大了'，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方宇同志替我们报了仇，要处分就处分我吧！"
"对！处分我们！"
"方宇同志做得对！"
"我们不能让这些刽子手继续嚣张下去！"
大首领看着这些激动的将领们，目光深邃。
他何尝不明白他们的心情？那些战犯的嘴脸，那些篡改历史的教科书，那些否认罪行的谎言，哪一样不是在挑战人类的良知？
方宇站在原地，神色平静。
他知道自己做得对。
那些战犯的血债，不能因为什么国际形势就一笔勾销。
那些在金陵城头、在平顺县城、在哈尔斌地下室里死去的同胞，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大首领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他缓缓开口。
"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跟我商量。"
大首领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得对。有些事，就是该有人去做。”
“不过下次记得提前说一声，也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意外。
不过，看到大首领并没有打算继续追责方宇，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轻松下来。
"好了，"
大首领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
"方宇同志，听说咱们的卫星马上就要上天了？"
“你们准备好了吗？这次咱们可是邀请了不少外国政要来参观，你们可不要掉链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