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的红星》是七四年上映的一部电影,搁在七九年也算是一部老电影了。
当王朗进屋时,电影正好演到潘冬子巧妙地把盐化成水,躲过敌人的搜查这一段。
尽管这段情节对于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而言,都已熟悉不能再熟悉了,但那份对潘冬子的智慧与勇气的钦佩,以及电影本身所承载的情感与记忆,依旧让大家乐此不疲,乐于再次沉浸在这段故事之中。
“朗子,晚上别做饭了,去大爷家吃!我爹昨天打的野兔野鸡都被大爷给要走了,说是要款待一下来队里放电影的放映员!”王向前见王朗进屋,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那感情好!”王朗闻言笑道。
在那个年代,电影放映员无疑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情满四合院》中的许大茂为啥能在四合院中搅风搅雨,搬弄是非,很大程度上便是得益于他那电影放映员的身份。
尤其是公社放映员,在这个年月可是算是高薪职业,月工资32元,每下乡放映一场电影还额外有3毛钱的补助。
并且,他们每到一个生产队放电影,迎接他们的总是最热情的款待与最高的礼遇。
可以说,在这个年代当放映员,生活确实是风光无限,令人羡慕不已。
然而,放映员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首先,文化程度必须是高中以上。其次,退伍军人优先。然后再经过6个月的省办专业培训的统一学习,通过严格考试后,最终由省级文化部门统一颁发带有文化厅钢印的正规证件,包括《电影工作证》、《技术等级证》以及《电影放映单位登记证》,方能正式上岗。
年仅二十二岁的黄小军,去年刚刚退伍,因为是高中学历,顺利接过了父亲手中的接力棒,成为了一名令人艳羡的公社电影放映员。
他每个月,需深入基层生产队放映约十五场电影,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的欢迎与盛情的款待。除了好吃好喝的招待以外,临走时还会收到一些土特产。
九月初的第一天,他便将龙岗生产队作为了本月放映之旅的首站,原因有两个,其一是他父亲与王春来解放前一起打过游击的老战友。
其二,就是龙岗生产队是所有生产队中招待放映员最热情,并且伙食也是最好的。
这不,当黄小军下午踏进龙岗生产队的那一刻起,他便再也没操过心,老队长王春来已经将一切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电影幕布很快就搭建完成,而放映设备更是不用他操心,王春来特意安排了两名干练的民兵小伙负责守护,却被万无一失。
至于黄小军本人,则在王春来队长的热情邀请下,被带去了他家。
黄小军刚进院子,一股**的肉香便扑鼻而来,瞬间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他虽不缺吃食,但是肉谁不馋啊!
他咽了一大口的吐沫后,抬眼便看见了正坐在院子里抽烟的王春山。
“春山叔!”黄小军立即打招呼道。王春山也是他爹的战友,并且他每次来龙岗村,招待他的野味几乎全是王春山上山打回来的。
“小军,来啦!”王春山悠然地吐出一口烟圈,手中的烟杆轻轻一挥,指向墙角处的一只野兔,笑道:“喏,那是给你爹的!”
“谢谢!春山叔!”黄小军笑道。
“找对象吗?”王春山话锋一转,问道。
“还没!我爹正给我张罗呢!”黄小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军啊,你也别太挑剔了。瞧瞧向前年底都要结婚了!你还没个对象!”王春山语重心长地说道。
“春山叔,是不是我爹跟你说啥了?”黄小军狐疑地试探性地问道。
“哈哈,没有的事!我好久都没和你爹碰面了,他哪有机会跟我唠叨这些。”王春山笑着摆了摆手,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即被和煦的笑容所取代。
“老二,你看到我们家那几个淘气包没?今儿个怎么一个都不见踪影,全跑哪儿野去了?”王春来环视四周,不见孙子孙女的踪影,不禁有些纳闷地问道。
“他们兴许是在王朗家呢!向前刚才还提起,说是王朗回来了,孩子们估计都跑去凑热闹了。”王春山说道。
“怪不得!原来是这小子回来了!”王春来闻言笑道。
“王朗是谁?这名字怎么没听说过啊!”黄小军心中暗自思忖。
王朗家。
随着潘冬子挥舞柴刀,结束了胡汉三的罪恶生命,《闪闪的红星》这部影片也进入到尾声。
电影结束后,一帮孩子还意犹未尽!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吃饭了!”王朗干脆利落地按下了电视的关闭键。
"朗叔,我今晚还能再来看会儿电视吗?"狗娃满怀期待地询问。
"我记得你明天可就要正式开学了吧?只要你爷爷和爸妈点头,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王朗笑着回答。
听王朗这么说,狗娃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见状,王朗轻轻一笑,转身步入自己的房间,取出了两瓶高粱酒,去别人家蹭饭绝对不能空手,这是礼数。
王卫兵五个半大小子各回各家了。
王朗和王向前领着六个孩子去了王春来家。
一踏入院子,王朗就看见两张圆桌分列两旁,成年男人一桌,妇女儿童一桌,菜都是一样的,只是男人那桌多了两瓶酒。
“哈哈,看你小子提着两瓶好酒进来,我这准备的酒怕是要闲置了。”王国福眼尖,一眼便瞧见王朗手中的酒,打趣道。
“国福叔,我正好有件正事想找您聊聊。”王朗笑道。
“哦?说来听听,莫不是你打算认输啦?”王国福笑得意味深长,他对王朗收购鸡蛋的价格了如指掌,毕竟那些鸡蛋此刻正安然存放在他家中呢。
“认输?那可不是我的风格!”王朗爽朗一笑,随即移步至王国福身旁坐下,“我是想跟您谈谈卫兵上学的事情。”
“唉!”王国福闻言叹了口气,“我心里是极希望老三能继续念书的,他是他们哥仨中最聪明的!可是高中一个学期的学费、学杂费、书本费就要七块钱,更别提住宿的开销了。”
“老大、老二结婚几乎耗尽了家中的积蓄,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家里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不到八块钱了。若是把这钱全用在老三的学费上,我们家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