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远还想说什么,裴濯拉着他摇了摇头。
高致远硬生生的压下了到口边的话。
于是高致远在铺子里买了不少东西,要捎回去给佳佳,让她知道,他就算是在京城,也惦记着她。
赵三公子还好奇的凑过来问他:“你也喜欢尹在水的书?”
高致远点头:“是啊,不只是我,我未婚妻子也喜欢,这些都是我卖给她的。”
赵三公子和他瞬间找到了共同话题:“我娘也是,她最喜欢人鬼情未了。”
高致远点头:“我未婚妻子也是,我本人喜欢赘婿。”
赵三公子说:“你不觉得赘婿窝囊吗?”
“窝囊是窝囊,可后来打脸也很爽啊。”
赵三公子点头:“这到也是…”
他笑了起来。
高致远也跟着笑:“兄台,我看你对京城的人事都很了解,你是京城本地人吧?”
“是。”赵三公子说:“你的口音像西北的。”
高致远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我口音不重,我有个同…窗,他口音才重。”
裴濯“…”
叶子玉“…”
高致远和赵三公子聊的很好,两个人一见如故,还相约下次一起去钓鱼。
叶子玉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高致远的社交能力,这位赵三公子看起来身份不简单,性子也随和,可是和他说话就能感受到他其实并不是很热络的人。
高致远挑选好了东西放在桌上,对叶子玉说:“给个内部价。”
他知道这铺子是裴濯和别人合伙开的,能便宜不老少。
叶子玉很快算好了账,还送了好几个小摆件。
两个人离开铺子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和高致远分别,裴濯便溜达的往家走,赵吉祥在身后跟着。
长街上有很多做小买卖的,卖什么的都有,赵吉祥瞧着眼花缭乱,这看看,那看看,没忍住给他哥买了一根簪子,虽然是木头的,可是做工十分精美,还雕着一只小仓鼠,赵吉祥就觉得莫名的像他哥。
裴濯瞧着不错,顺手也买了几根,又看到有捞金鱼玩的,试了两把没成功,气的放弃了。
等回到家,天都黑了,许宁看他和赵吉祥大包小包的回来,有些惊讶:“你们干什么去了?”
裴濯心情不错的说:“顺手买了点东西。”
他还给许宁买了一件衣服,粉色的,十分娇嫩。
许宁觉得这衣服有点…不过她还是说:“挺好。”
“穿上试试。”
许宁进了屋子,没一会儿就换好了衣服出来。
许宁这个年纪,正是青春年少,穿什么都好看,裴濯的直男审美被肯定后,越发高兴,承诺下次带许宁出去买。
…
八公主对裴濯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她第二天一来,就缠着他问东问西,裴濯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十分敷衍。
不过因为八公主的存在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了钟世子,介于许宁和叶子玉相似的眉眼,他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自己和钟世子的相似之处,可惜只是徒然,钟世子和他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除了…
钟世子笑了:“裴大人似乎很喜欢看我?”
他很敏锐,而且笑起来的时候也有两个酒窝。
裴濯没再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
可是内心的天平已经偏向了小侯爷说的。
德宁公主的驸马如今在城北大营,裴濯很想见见他,看看他长什么样,可小侯爷说:“驸马很少回家。”
传闻驸马和公主关系并不好。
可那又怎么样?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驸马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娶公主。
至于有没有原配妻子…
皇家谁会在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呢。
想到八公主对自己的纠缠,裴濯沉了沉眼眸。
“你对八公主了解多少?”裴濯问。
小侯爷一只手拨弄着茶杯的盖子,白皙修长的手上分布着不少的老茧,裴濯推断是常年握兵器导致的。
一个养尊处优的侯爷,为什么会常年握兵器呢…
“八公主啊…”
小侯爷嘲讽的笑了:“养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听说她生母就是个低**的宫女,一朝得了宠幸,爬了龙床生下她没多久就不知道怎么死了,后来就被扔在后宫不好不坏的养着,她几岁的时候,皇后来宫中散步,正巧看见她被宫人欺负,就将她带在身边养着了。”
小侯爷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水,戏谑的问:“怎么?她对你有兴趣?”
裴濯看他:“你每日盯着公主府,你会不知道?”
小侯爷当然知道了。
包括公主府的这些人每天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小侯爷也不兜圈子,直接说:“皇后和德宁表面上都很宠八公主。”
“表面上?”裴濯抓住了关键字。
小侯爷笑道:“宫里的亲情稀薄,亲生子女尚且不怎么在意,何况一个养女?你觉得皇后会真的喜欢八公主?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个宠物罢了。”
正常人的逻辑确实不能用到宫里去。
小侯爷拍拍裴濯的肩膀:“八公主被养这么大,是用来给太子换取利益的,而不是嫁给你这种无权无背景无钱的三无小官的,至于德宁…她也不会为了个便宜侄女,就去消耗她和陛下不多的情分,你最应该小心的是钟世子,这个人很邪门,他一旦盯上了你,就什么都做得出来。”
裴濯将他的手从肩膀拍开。
“展开说说钟世子。”
他对钟世子的了解,只存在于别人的口中,这种认知其实非常浅薄。
小侯爷舒了口气:“我说这么多,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你说不说?”
小侯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罢了,看在你是个美人的份上说说也没什么。”
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美人”形容,其实并不尊重。
裴濯皱了皱眉,想到自己有求于他,暂且忍了。
来京城之后,他好像天天在忍,都快成…
“忍者神龟。”许宁给他总结。
“什么是忍者神龟?”裴濯狐疑的问。
“就是一个很能忍耐的乌龟。”许宁敷衍的解释。
裴濯冷哼:“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宁笑着说:“你快说,小侯爷还说什么了?”
小侯爷说,钟世子是驸马和公主成婚那年生的,据说公主很喜爱这个孩子,可驸马并不喜欢,在和公主成婚后,他就去了城北大营,很少回来。
德宁公主闹腾了几次,可驸马心意已决,不惜以命相逼,皇帝也无法,毕竟这件事是他们理亏,若是再做的过分了,难免会影响皇家声誉。
于是也就只能由着驸马了。
钟世子从小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母亲又格外的宠爱,养成了他现在的性子。
“外界都传言他喜欢**…”小侯爷看了裴濯一眼,才说:“我倒是觉得这未必是真的,更像是他为了引起他父亲注意到一种手段。”
就像吃不到糖的小孩子哭闹一般。
尽管如此,小侯爷还是告诫裴濯小心,毕竟他这张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如果他长的不像父亲,那么很大概率,他长的像他母亲。
万一就有人见过,认出来,从而心生怀疑去查裴濯的身世呢。
裴濯的身世在清水村可不是秘密,也根本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