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对您是没任何问题。
对我可就不是。
萧琉月心里腹辨,面上云淡风轻:“殿下来此莫不是为了六皇子和府中二妹的事而来。”
“嗯。”
“国宴之上,让萧嫣嫣和南宫瑾的事被所有人看到。”
萧琉月听到他的话不意外,想了想点头:“臣女尽力。”
“还有。”
“什么?”
看着少女望来的眼眸,南宫墨闪了闪眸光:“无事。”
外面传来下人们喜气洋洋的声音。
拿了月例银子商量着要去喝点小酒,吃点好的,买了看了好久的簪子等等。
萧琉月心里着急,面上暧昧:“殿下不走是想叫旁人知晓我们的关系么?”
“你不愿意?”
废话!跟你愿意似的。
萧琉月心里翻了白眼,“臣女自然喜不自胜,只是臣女配做太子妃吗?”
“臣女并非侯府的亲生女。”
少女低头,失落又自卑的样子刺痛了南宫墨的心。
他陡然想到,若她知道那个消息,心里是不是会更难过?
如此,他更不愿让她知道。
能瞒一会,便是一会。
“油嘴滑舌。”
南宫墨甩袖离去。
在翠屏他们推门前刹那,吱呀一声,门打开之后,院子里萧琉月握着筷子用膳。
当看到这一幕,翠屏等人笑容一敛,跑进来告罪:“大小姐,奴婢等不知道您回来了。”
“没事,都下去吧,让红袖伺候就行。”
萧琉月不在意地说道。
翠屏十分忐忑,见状萧琉月开口道:“翠屏,长公主今日赏赐了不少东西,红袖没经验,你帮着入库记下吧。”
“奴婢遵命。”翠屏听到这个,心里舒服了不少,连忙下去办事了。
“呼!好在是糊弄过去了。”萧琉月松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刚刚她用了南宫墨的筷子吃了东西。
岂非……
夜里红袖伺候萧琉月沐浴的时候,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小姐,您和太子是不是……”
“没有。”
“那他怎老来此呢。”红袖不解。
“不清楚,可能……”有病吧。
南宫墨似乎有睡不着的毛病,到她这里她却发现他睡得很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琉月懒得去想,出了浴桶,推开门,不出意外,南宫墨已经来了。
他手里难得没拿奏章。
身上着了一套火红色的里衣,毛领毛绒绒的,乍一看倒少了天潢贵胄的压迫力,多了几分富家公子的散漫慵懒。
“参见殿下。”
萧琉月照例行礼。
奉茶,端过去。
南宫墨接过,品了一口,竟觉得茶比以往好上不少。
“长公主赏的,殿下喝着可合胃口?”
南宫墨淡淡道:“姑母那自然不同凡响。”
长公主吃穿用度只比陛下差半个等级,与他这东宫平级。
“看样子长公主对六皇子这个女婿还是满意的。”
听闻萧琉月的话,南宫墨冷嗤一声。
“真满意的话今日就不该是萧嫣嫣落水了。”
“殿下这是何意?”
萧琉月好奇。
南宫墨却不欲多说,只问她准备的如何。
“殿下刚下的命令,臣女虽想效力也未有如此大的能耐啊。”再者说,国宴在三日后。
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
“元宵给你调遣。”南宫墨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多余,转了话题:“国宴给陛下的贺礼准备的如何?”
“臣女准备了一副刺绣,山海图。”
中规中矩挑不出错。
南宫墨嫌弃道:“就这?”
“不然呢?”萧琉月反问,她一个臣女要那么出挑干什么?
“你……算了,孤累了,安寝吧。”
萧琉月哦了一声,熄了蜡烛爬**榻。
南宫墨微微侧身让她好进一些,等她躺下,二人望着头顶的帐子,都没说话。
萧琉月有话想问。
南宫墨有话想说。
但都没问,也没说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萧琉月醒来时南宫墨不在了,身边还留有一些余温。
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如今二人倒像是那老夫老妻一般,怪怪的。
拍拍自己的脸,萧琉月下榻洗漱,用早膳的时候,翠屏说敬寿堂传了消息叫她今日不用去请安。
“老夫人让您把这些账本都看完,还有这是库房的钥匙。”
萧琉月惊讶瞪大眼:“库房的钥匙?”
“是的,老夫人对您寄予厚望呢。”翠屏替萧琉月高兴,大小姐有前途,就是她有前途。
萧琉月握着库房钥匙却有些烫手。
麻烦很快就来了。
早膳刚过,二房许久没来的二夫人匆匆而来。
“琉月啊,二婶是来要本月的月例还有布匹绸缎什么的。”
萧二夫人笑的一脸讨好谄媚,倒不似那日恨萧琉月时的模样。
“二婶稍等,我看看。”萧琉月没为难她,翻开账本,看了该二房的东西,取了银两。
“剩下的东西待我今天轻点库房之后给二婶送去。”
“好嘞,我们琉月真是有出息啊,年纪轻轻都能代管中馈了。”萧二夫人乐呵呵地夸赞。
“就算从小没怎么学过,但聪慧的人啊总是一学就会的。”
萧琉月听得出她在内涵胡氏不疼爱她,“多谢二婶夸赞,我这还要忙。”
“成,二婶就不扰乱你了,要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的,你可以来找二婶帮忙。”
萧二夫人说着迈了步伐出去了。
红袖啧啧称奇:“先前为了四小姐还对大小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如今却又讨好起来了。”
“莫不是这会子才想通了?”
她哪里是想通了,这是没办法罢了。
萧琉月摇摇头,继续看账本。
侯府账目庞大,看的她脑瓜子疼,账本看完,天都擦黑了,根本来不及盘点库房。
而库房这等要事也不能交由别人,只能自己点灯熬夜地看账本。
南宫墨瞧见萧琉月在忙,也不打搅她。
次日,萧琉月还在看最后一点账目,就快对完的时候,外院传来一阵喧闹。
二夫人尖锐的嗓音响起:“萧琉月你记恨我从前说了你,便克扣我们二房的月例是不是?”
“说好的下午给我送去,如今一日翻天了,都没见东西的影儿,莫不是想贪污了吧!”
这话简直难听。
二夫人又在养月楼门口叫嚷,很快引得无数下人过来围观。
胡氏和三房听到动静匆匆赶来。
“琉月这是出什么事了?别怕,母亲在呢。”
胡氏一来就是一副慈母姿态,不管不顾的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