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过来一块钓吧。”
张宁对身旁的锦衣卫说道。
既然大家都是钓友。
一块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是!”
锦衣卫当即应诺。
不一会儿。
一个身着黑色裘皮大衣的年轻人,就走到了张宁面前。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何以礼,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年轻人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客气地询问道。
“张小仙。”
张宁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本名。
他心里清楚。
自己回来这段时间,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
很多人都知道他。
他并不想凭借自己的身份去压别人一头。
不出所料。
张宁说出自己的字后,对方果然没认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张兄,张兄,小弟和两位兄长也是头一回来到这儿冰钓。听闻冰钓趣味十足,我们便来试试。”
“可钓了这么久,收获还不及张兄你刚来一会儿的多呢。小弟不才,想向张兄讨教一二,不知可否?”
何以礼诚恳地说道。
张宁闻言,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眼前这个年轻人,瞧模样也就十八九岁。
比他稍小一些。
但透过他那双明亮的眼睛,能明显看出是个机灵的人。
而且,在交谈中,张宁发现人还挺真诚。
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哈哈,你可别这么说,我哪算得上精通啊,咱们相互学习就是。”
“跟你讲,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冰钓啊,确实比平常钓鱼要好钓一些。”
“主要是冰层一冻结,水里的鱼呼吸不到足够的空气,等冰层被凿开,鱼儿就会习惯性地往空气多的地方游来呼吸,所以就比较容易上钩……”
张宁没有丝毫藏私。
很干脆地把自己知道的冰钓技巧一股脑说了出来。
张宁心里不禁犯嘀咕。
也不知道这个何以礼是不是真的热爱冰钓。
毕竟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喜欢钓鱼,倒也不多见。
不过,看他那眼里有光。
这么认真听讲。
他觉得这人是能聊的来。
于是直接开口邀请道:“一会儿晌午的时候,咱们一起喝点儿!”
“好啊!我这就去跟我两个兄长说!”
何以礼兴奋地应道。
“嗯,去吧!”
张宁微笑着点点头。
可就在何以礼起身,朝着自己两个兄长所在的方向走去时,一支箭矢不知从哪个方向急速射来。
“嗖”的一声。
就在距离他差不多一丈远的地方落下。
箭头深深扎进了土里。
“谁?!”
何以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吓得脸色惨白,失声惊呼。
张宁身边的锦衣卫护卫们,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惊得不轻。
不过很快就警惕起来。
“锵!”
几乎在同一时间,锦衣卫们迅速抽出腰间的手弩和长刀。
随后将张宁严密地护在中间。
然而。
张宁却丝毫没有害怕。
毕竟他上过战场的。
这点小场面他根本不会害怕。
刚才他没注意箭矢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
此时正饶有兴致地用目光搜寻着周围。
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大家大感意外。
射箭的并非什么刺客。
而是一队进入山林打猎的人。
而这队人中为首的。
正是国舅张峦的两个儿子——
——张延龄兄弟俩。
这兄弟俩的模样实在是奇葩,牵着猎狗,还带着鹰隼,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玩意儿。
他们那副吊儿郎当、十足街溜子的样子。
不过张宁并没有开口说话。
何以礼他们却实在忍不下去了。
那支箭要是再稍微偏一点儿。
他可就性命不保了。
所以,在张延龄和张鹤龄兄弟俩露面的第一时间,何以礼他们就怒火中烧,气冲冲地走上前去理论。
“刚才那支箭是你们谁射的?”
何以礼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
别看张延龄兄弟俩才十二三岁。
可在张峦的“精心培养”下,早已经养成了骄纵傲慢的性子。
面对何以礼三人的质问。
张延龄兄弟俩嚣张至极,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下。
“不是没伤到人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
何以礼直接被气炸了。
不过他也不傻。
瞧着对方这派头,年纪轻轻却如此嚣张,背后肯定有强硬的背景和靠山。
可刚刚那差点丢了性命的惊险经历。
让他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于是。
他不由向前跨了几步。
想要找张延龄兄弟俩讨个说法。
可他刚一靠近,张延龄兄弟的护卫便立刻上前,一把将他拦住,并且“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别靠近!”
护卫冷冷地喝道。
何以礼被拦在原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而张延龄兄弟俩则满脸嫌弃地挥了挥手,恶狠狠地说道:“赶紧滚蛋!要是坏了本少爷心情,不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你……”
何以礼刚要反驳。
就被张鹤龄粗暴地打断了。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叫张鹤龄,我们是张家的人,懂吗?我姐姐可是皇后!你们想碰瓷儿,找错地方了!”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崽子啊!”
原本,张宁并不打算介入这件事。
但他已经得罪了张峦。
如今又碰上了这两个平日里就傲气冲天、让人十分讨厌的张延龄兄弟。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凑凑热闹。
起初。
双方都没察觉到张宁正慢慢靠近。
直到张宁开口说话。
他们才认出了张宁来。
张延龄兄弟俩在皇宫宴会时曾见过张宁。
他们不仅知道张宁的名字,还清楚自家和他有过节。
平日里听父亲张峦念叨张宁的名字都听腻了,自然而然就记住了这个人。
“是你?”
张延龄满脸惊讶,脱口而出。
“怎么?你们觉得很意外?”
张宁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人道。
张延龄瞧了瞧张宁,又看了看何以礼他们,不由冷哼一声说道:“你不就是想替他们出头吗?”
“是有这个打算的,毕竟他们可是我的朋友,而且你随便箭对着人呢?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
张宁依旧笑呵呵地说着。
然而,张延龄兄弟俩却恶狠狠地回道:“少在这儿充长辈!别人怕你,我们兄弟两可不怕你!”
张宁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
“我也没指望你们怕我。”
“但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让你们走,可没那么容易!”
他话音落下。
站在一旁的锦衣卫们,眨眼间就将张延龄兄弟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