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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璟峥听话的往后移了移自己的身子，“这样行吗？”
姜宛宁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意，下意识道，“你笑什么？”
穆璟峥挑眉，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在笑吗？”
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您！
雪月心里吐槽着又往远点走了几步，原本已经走得够远了，但察觉到偶尔还能听见声音的雪月决定再走远点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穆璟峥一脸灿烂笑容的模样。
雪月又走了好几步，直到确定一点都听不到马车那处两人的声音后，这才停了下来。
“恩。”姜宛宁边回答边将手中洗完伤口的纱布放到一旁，拿起另一个药瓶，拔开瓶塞，将药粉倒在穆璟峥的伤口上：“会有点刺痛。”
这样的伤对穆璟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点刺痛就更可以忽略不计了，他嘴角笑意慢慢收起，看着姜宛宁道，“因为见到想见了的人了，所以很开心。因为开心，所以忍不住想笑。”
扑通、扑通、扑通
姜宛宁的心跳声大到自己都能听见，她紧张的出声，像是这样能掩盖自己的心跳声：“殿下刚才想问我什么？”
姜宛宁说完，将药瓶收好，又拿出卷纱布准备给穆璟峥包扎伤口。
穆璟峥看着有些手忙脚乱的姜宛宁，柔声道，“这些天，你想我吗？”
“啪”
姜宛宁手里的纱布掉在了地上，她慌乱的蹲身去捡，额头却又不小心撞在了坐在马夫座上的穆璟峥的膝盖。
“啊。”姜宛宁下意识的轻呼一声。
穆璟峥忙起身，着急的查看姜宛宁的额头，“撞疼了吗，让我看看。”
“不用不用。”姜宛宁忙后退避开穆璟峥伸过来的手，然后迅速蹲身捡起地上的纱布，“殿下，你坐下吧，我给你换卷纱布包扎伤口。”
穆璟峥不放心的看着一眼都不敢看他的姜宛宁，担心道，“姜宛宁，让我看一看你的额头。”
姜宛宁回身去药箱里换纱布卷，“不用了，没事，就撞了一下而已。”
“姜宛宁。”低沉好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让我看一看。”
“真的不……”
“姜宛宁。”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声音打断姜宛宁的再一次推托，姜宛宁手里拿着新的纱布卷，犹豫半晌，终于还是转回了身。
穆璟峥看着平视着自己胸膛的姜宛宁，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了些，“这样我看不到。”
姜宛宁只求夜色让人瞧不清她微微发烫的脸，她向穆璟峥微微抬起头。
“还是看不到。”穆璟峥的话再次传来。
姜宛宁却已经没勇气再抬头了，“算……”
姜宛宁的话语消失在突然托着她下巴的手上，然后那只手微微用力的将她的下巴往上托，姜宛宁觉得被他手指碰着的地方似被火烧灼般，烫得厉害。
姜宛宁被迫的抬起了自己的脸，穆璟峥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拂去挡在她额前的头发，看着刚才撞到膝盖的地方。
白晳的额头上，微微泛红。
“疼吗？”穆璟峥食指轻触了下姜宛宁被撞到的地方，姜宛宁却觉得那食指碰的不是她的额头，而是她的心。
平静无波的心海上，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不。”姜宛宁开口时才发现，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颤抖，“不疼。”
穆璟峥的目光慢慢下移，与姜宛宁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又同时被对方的眼睛吸去了魂魄般。
穆璟峥声音微哑的重复着刚才的问题，“姜宛宁，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
面对穆璟峥追问，姜宛宁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她不想回答却又不想从穆璟峥的眼睛看到失落，但上次见面，她跟穆璟峥之间已经有了约定。
她必须说实话才行。
姜宛宁看着穆璟峥，犹豫着。
穆璟峥松开了托着姜宛宁下巴的手，固执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姜宛宁从穆璟峥眼睛里看出，他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我……”
“可以不用遵守那个约定。”穆璟峥听姜宛宁开口，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害怕，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声音里带着慌乱，“姜宛宁，这个回答可以不用遵守那个约定。”
“我只想听到我想听到的。”穆璟峥看着姜宛宁，笑了下，笑得很勉强：“你知道我想听到什么的吧。”
不是真心的也好，他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听到她对自己说那句话。
是的，姜宛宁知道穆璟峥想听到什么。
但其实她更想告诉穆璟峥，他想听到的话跟遵守约定的回答，是一样的。
“有。”姜宛宁看着穆璟峥回答他的问题，“没见面的这些天，我有想殿下。”
听着姜宛宁的回答，穆璟峥嘴角微微扬起，她果然知道自己想要听的是什么，随即心里也隐隐泛起一丝苦涩，如果自己没说那句话之前，她就能这样毫不犹豫的跟自己说这句话就好了。
“殿下。”姜宛宁唤了一声，想告诉他，“其实……”
明明就在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平岭城，靠近后又被疏远推开的事情再一次涌上心头。
她担心，再向前一步，得到的又是同样的对待。
原先她还可以潇洒的转身离开，放得干干脆脆，可是现在……她好像没那么厉害了。
拿得起、放得下，但她现在连拿起的勇气都没有。
穆璟峥看着姜宛宁，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姜宛宁继续，“其实什么？”
姜宛宁握着的手，松了又握紧，握紧又松开，最后放开后再也没有握起，“没什么，我还是先帮你包扎好伤口吧。”
穆璟峥分明感觉到姜宛宁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姜宛宁，你刚才想说什么？”
“殿下，你坐下吧，站着我不方便包扎。”姜宛宁说。
穆璟峥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你想跟我说什么？”
姜宛宁看着穆璟峥固执的眼神，“殿下，我不想说了。”
她记得他们的约定，真诚与信任，所以她没再说“没什么”。
穆璟峥听到姜宛宁的回答，也终于放弃了，重新坐下后的他，笑看着姜宛宁，“至少，你没随便找借口搪塞我。”
姜宛宁边放开纱布给穆璟峥包扎，边回答道，“殿下，我记得我们的约定。”
穆璟峥眼中笑意更深，“我也记得，所以我不会骗你。”
姜宛宁没再看穆璟峥，也没接他的这句话，认真的替穆璟峥包扎着伤口，直到伤口包扎好，她才开口道，“好了。”
穆璟峥看了眼手臂，“谢谢。”
穆璟峥穿着衣服，姜宛宁则收拾着药箱，穆璟峥衣服穿好的时候，姜宛宁药箱也收拾好了。
“殿下，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我们过去吧。”
穆璟峥点了下头，然后走到一旁拿起火把，“走吧。”
穆璟峥拿着火把走在了前面，姜宛宁提步跟上。
“今天玩得开心吗？”穆璟峥问。
见穆璟峥要跟自己闲聊，姜宛宁也乐意搭话，最近跟穆璟峥相处时她有些害怕沉默了，每每沉默，总会莫名的紧张，“恩，开心的。”
“钓鱼了？”穆璟峥又说。
姜宛宁摇头，“我没钓，昭昭钓了许久，其实我不怎么有耐心，所以也静不下心来钓鱼。”
“恩，我知道。”
知道？姜宛宁有些疑惑，他是知道自己不怎么有耐心，还是知道自己不怎么钓鱼？
“会泅水吗？”穆璟峥问。
姜宛宁没多他想，“会。”
去药王谷医病的时候，师父发现她不会泅水，特地让师姐教她的。
穆璟峥突然停了脚步转身看向姜宛宁，姜宛宁也跟着不解的停下了脚步，面带疑惑的看着穆璟峥。
“如果我跟蒋公子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