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眉心深深拧了一下,很明显他不是很相信皇后说的话。
沈清绾无奈,只能细细的解释说道:“平日里坤宁宫的吃食,御膳房也是不敢怠慢的,只是荤汤吃多了,今日想吃点清淡的。我一个人在宫中用膳整日一桌子菜,每个夹两口也是浪费。索性让他们直接给我做了一碗炸酱面,配着这刚刚腌制好的腊八蒜,也是可口。”
“当真?”元武帝半信半疑。
“自然。”沈清绾朝着自己碗中还没来得及吃的炸酱面看了一眼:“皇上若是没有友善,要不要也尝一尝?”
元武帝盯那一碗炸酱面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确实感觉跟平日里吃的东西有所不同。
“还好皇上来的及时,皇上若是再晚来一会儿,这炸酱面里可就被我放进去辣椒了,只怕那个时候皇上就没办法吃了。”沈清绾自言自语喃喃道。
元武帝:???
“谁说朕不能吃辣了?”元武帝反问。
沈清绾:……
好好好,能吃,能吃。
皇上最能吃辣了。
皇上全家都能吃辣。
元武帝全家?
她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把自己也阴阳了进去。
元武帝来了,这午膳想要简单都简单不了,御膳房很快做来了一堆元武帝爱吃的,整个食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都快摆不下了。
估摸着吴吉祥传膳时候,肯定把刚刚元武帝看到她一个人吃炸酱面的事,多说了一嘴。
好家伙!
看把这御膳房的人给吓的。
沈清绾禁不住替他们在心里喊冤。
好吧!
如今她是皇后,看来是想要低调都低调不了。
“皇后若是以后想要吃炸酱面什么的,也要让御膳房给准备点汤和菜,皇后一个人端着一碗面在这里扒,怎么都有失体统。”
行吧!
排面这个东西她懂。
沈清绾点头应下了,毕竟多说无益。
“皇后可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用膳席间,元武帝突然开了口。
“什么事?”沈清绾吃饭动作一顿。
她不是装。
她是真的不想不起来了,更不明白元武帝为什么会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皇后不记得了,那朕也忘了。”元武帝释然一笑。
“皇上这是要耍赖吗?”沈清绾放下手中的筷子,侧头看着他。
“皇后怎么能说是朕耍赖?明明是皇后自己不记得了。”元武帝的语调似乎带着一丝调侃的意思。
“我是不记得了,可是既然皇上提起了,就证明皇上是记得的。那既然皇上是记得,现在又说忘记了,岂不是在耍赖吗?”沈清绾悻悻然。
元武帝听她说这些话只觉得好笑,倒是也真的笑了出来。
全然不顾及帝王的形象,险些把嘴里的饭直接喷了出来:“真是想不到,皇后这么小,竟这般牙尖嘴利。”
“我小?”沈清绾不禁蹙眉,垂眸朝着自己看了一眼:“皇上倒是要说说看我哪里小……”?
沈清绾话说一半,忽的没了声音。
气氛变得有点诡异,沈清绾只当是自己想多了,偏偏此时,元武帝莫名的干咳了一声,尴尬瞬间拉满。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碗里饭。
用完午膳以后,元武帝回了养心殿看折子。
“娘娘,您要不要去睡一会儿,奴婢伺候您午睡吧。”
沈清绾想了想:“还是不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就不困了,天黑了做什么事情也费劲,还不如早点睡。”
“娘娘,奴婢看皇上这一次过来,好像是来故意哄您高兴,怕您还因为上次事情生气呢。”珍儿道。
沈清绾这才恍然想起来,元武帝应该说的上次俪嫔小产的事。
她有点无语,元武帝不了解她,以为她会在名分上计较也就算了,怎么珍儿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算了,还是睡一会儿吧。”
因为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说话。
娴妃回到宫中的时候,憋了一肚子气,昨晚上,她不能侍寝,元武帝还留在景阳宫,本是想要去炫耀的,却不想皇后不但不在意,反而被皇后一句怀孕的嫔妃和阿哥和格格,堵了回来。
她就是故意要那样说,故意要戳她心窝子的。
“娘娘,您也别生气了,皇后兴许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的呢。”夏福川劝说道。
“呵,如今的皇后,早就不是以前的皇后了,但愿她这些话是无心的还好。”娴妃说着,冷嗤了一声。
夏福川给娴妃倒了一杯茶:“娘娘您也别太过忧心了,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娘您这不是才刚刚好起来,即便不能侍寝,皇上也整夜在景阳宫陪着娘娘,这样的福泽,整个后宫之中,除了娘娘,哪个娘娘也没有过。”
娴妃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刚好杯中茶也喝光了,宫中的婢女的慌忙又倒了一杯送了上来。
“啊!”
随着娴妃“啊”的一声,手中的茶碗直接打碎在了地上。
“娘娘,奴婢知错了。”婢女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
“娘娘,您没事吧。”夏福川双手捧着娴妃被烫红的手,一脚把跪着的宫女踹在了地上:“狗奴才,怎么伺候娘**,烫了娘娘还敢求饶,来人拖出去。”
本就心烦的娴妃,此时更加心烦了。
“娘娘,奴才这就去请太医,来给娘娘诊治。”夏福川朝着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匆忙跑了出去。
“自从香儿被刺死了,真是一个用着顺手的宫女都没有,整日进进出出的,烦都烦死了!”娴妃甩了甩被烫红的手。
一想起来那个兰翠,她心里就更堵的慌了。
也不知道她阿玛到底怎么想的,给她挑个贴身丫头进宫,偏偏要挑那么一个长相出挑的。
这下好了,在她病种的时候,让那个兰翠钻了空子,不仅仅封了常在,还有了身孕。
娴妃险些恶心的吐出来。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怎么还自己跟自己生气起来了。”夏福川在娴妃的肩膀上,轻轻敲了两下:“娘娘若是觉得宫里的人用的不顺手,就再让内务府挑了好的送来,娘娘受皇上喜欢,还怕找不到一个听话的奴才?至于兰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