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陀擀背后的创口看了半晌,黄品揉了揉额头,一言不发的起身走回了幔帐中。
进入幔帐后,方才还觉得精神奕奕,现在却感觉身体极为无力的黄品,立刻一**坐到引燃起的篝火旁。
他虽然不是学刑侦的,但还是能看出陀擀后心上的创口根本不是大秦制式兵器所造成的。
毫无疑问,动手的就是塔米稚。
黄品对此既恼怒,心中又有些发寒。
能跟着族人一起冲杀的,怎么可能会是个弱小无力的女子。
可偏偏就在不知不觉间,对塔米稚放松了警惕。
甚至是他看似拒绝,实际上已经有些迷失在那一声声的主人或是将军的话语中。
而且不管是李信,还是他身边的短兵,也把塔米稚当做他的玩物。
如果塔米稚对他突然暴起,他的下场不会比陀擀好到哪去。
真若是这样挂掉,简直不要太憋屈。
即便塔米稚到目前为止还是那一副百般讨好他的样子。
但这样下手狠厉,以及灭口陀擀这个行为背后的意义,黄品对之前有关塔米稚的判断有些动摇起来。
而接下来对月氏谋划偏偏又离不开塔米稚。
黄品心中发凉的同时,对今后继续要与塔米稚相处而感觉无比心累。
再加上每一次的谋划看似都很完美,等到了实操的时候却总是有状况出现。
这让黄品心累的同时也生出一股无力与厌倦之感。
没完没了的算计与琢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若是以后多遇到几个如塔米稚这样天生妖孽型的,他这个假妖孽早晚要露馅。
“您是在担心我吗?”
将身上的短刃拿下放到黄品的身前,塔米稚边将身上的衣物脱掉,边如犯错误的孩童一样继续道:“陀擀后背那刀确实是我捅的。
可这这样做的原因并非是想让您答应我之前的请求。
是有些气他们给主人带来了麻烦。”
说到这时,塔米稚已经脱得只剩一件里衣。
不过塔米稚并没有停手,而是不顾寒冷将里衣也脱了下来。
将身躯完全暴露在黄品的眼前后,又将衣物一件一件在黄品眼前仔细抖落。
随后故意挺了挺胸膛,见黄品依旧一言不发,塔米稚将衣物一件一件的边重新穿上,边语气带着懊恼道:“拔出刀子后我才想起冒顿也要夺大泽。
若是与您说我把陀擀杀了,您肯定是不会信。”
将套好的皮袍紧了紧,塔米稚小心翼翼的坐到篝火对面,苦着俏脸道:“忐忑之下又犯蠢忘掉您是这世上的智者。
现在我说什么您恐怕都不会信。
但我可以对天神起誓,陀擀真与我说过那些。
而且我无法左右您的决定,也没必要说这样的假话。”
塔米稚的举动再一次将她的聪慧展现的淋漓尽致。
黄品不但心中的凉意没有任何减少,反而变得更甚。
好在通过这个举动,可以看出塔米稚眼下肯定是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
至于塔米稚嘴里说得那些话,黄品连信不信都谈不上,而是直接充耳不闻给忽略掉。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不是他感觉累感觉烦就能甩手不管的。
就算是牙咬碎了也得继续往下谋划。
他的对手可不光是胡人,还有朝堂上的家伙,今后更有汹涌而出的一众大神跟大佬。
另外,从外边得不到练手的机会,九原的军事力量就得不到锻炼与成长,更无往获取功勋。
他敢嫌累嫌烦的停滞不前,以后连挨累的机会都没有。
大秦朝堂上的重臣能过渡到汉朝的屈指可数,并且没一个曾经是有实职的。
更何况他被政哥收了干儿子,他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累不死,就得继续两横一竖下去。
塔米稚的目的性强,听她的只会受到迷惑。
甚至指不定哪一次他就成了**的公螳螂,被啃食的干干净净。
“你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有你知道,不必与我解释。”
语气极为平淡的应了一声,黄品对塔米稚摆了摆手,“你也疲惫的很,去歇着吧。
出去的时候顺带让人把王昂与李超叫来。”
塔米稚知道黄品若是连骂都不愿骂她,那意味着她在黄品的眼中将变得无足轻重。
对于这个结果她万万不能接受,并且心中极为难过的同时,也生出一丝委屈。
而随着黄品的脸色愈发平淡,愈发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塔米稚那一丝的委屈开始逐渐放大。
而放大的委屈,又连带着心中更为难过。
更为难过之下,又催生出心灰意冷。
“我知道接二连三的错误举动,让您更加不喜欢我。
可是我自小若是心思不多一些,早就与那些兄长一样成了枯骨。
我没有执意要您答应我的请求的心思,只是习惯了这样。”
边大滴地泪水顺颊而落,边强挤着笑颜说出这番解释,塔米稚直视黄品的目光,幽声继续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才会有这样难过与委屈的心思。
可我知道我能接受放下颜面成为您予取予求的女奴,却不能接受您的冷漠。”
再次对黄品挤出一丝笑意,塔米稚起身飞快地抬手拿起放在黄品跟前的短刃。
将短刃拿到手后,快速丢掉刀鞘,用力将刀刃刺向自己的胸膛。
“啪!”
在塔米稚抓起短刃一刻起,黄品就猛得起身站了起来。
随后不管短刃是打算刺向谁,又立刻抬腿扫向了塔米稚的胳膊。
而这一腿又急又快又狠,短刃被一脚踢飞。
但是塔米稚用力极大,短刃在脱手同时,从左胸的位置一直向外将袍子被划开了一个大豁口。
起初在顺着豁口刚露出白皙异常的娇躯时,黄品并没在意。
但是气恼又后怕的用力喘息了几下,刚想迈步去捡起短刃,黄品发现塔米稚白皙的一片当中泛起一道红线。
“你跟王昂都**是精神病。”
破口大骂了一句,黄品顾不得什么该看不该看,该摸不该摸。
大步跨过去一手扒着皮袍的豁口,仔细看了眼伤口。
见伤口并不算深,黄品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气哼哼地从胚囊里掏出开水煮过的布条罩在了伤口上。
“都舍出脸自称我的女奴,更毫不在意地在我面前光着身子,却在意我对你的冷漠?”
抓着塔米稚的一只手按在布条上,黄品又郁闷又气恼地继续道:“你真特么是个**。”
“我不知道什么狂不狂,就知道你的冰冷我受不了,更是如何也化不开。
若是这样,木王位到手了又能怎么样。
人这一辈子除了权势与财帛,还得有个体己人。
缺了前边的,可以想办法争。
若是碰不到后边让人心甘情愿做一切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泪水再次顺颊而落的塔米稚对黄品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句后,转身再次扑向短刃,“连女奴都当不得,你拦着我做什么。”
黄品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住塔米稚的后衣领。
随后不管塔米稚能不能听懂,大声呵斥道:“平日跟个狠毒的腹黑女一样,猛然间成了恋爱脑谁特么能信。
既然你愿意当女奴,愿意当**,那就成全你,让你当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