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耀先查的很快,没用两天就将一大堆证据搬到了朱由校面前。
主要是郑耀先已经查了一年多了,而且这次京城几乎所有的重要官员都被朱由校留在了京营,所以这两天锦衣卫将六部都查了一下。
看着锦衣卫查到的结果,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朱由校还是被气到了,实在是这些人已经不是胆大包天能形容的了,不只勋贵,还有六部的人。
等看的差不多了,朱由校来到校场上,然后让人把那些官员都叫来。
等文武官员到了后,立刻就发觉气氛不对。京营士兵已经在其他地方由上直亲军看管起来了,现在校场上全是禁军,还有大批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朱由校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旁边站着的郑耀先和魏忠贤冷冷的看着他们。
也没有安排座位,即使是方从哲这个内阁首辅也只能站着。
朱由校扬了扬手里的文书,“这是锦衣卫调查的结果,触目惊心啊,朕还真没想到我大明朝都烂到这个地步了。”
“成国公,来说说这去年十一月运出去的军械到哪里了?”
“陛下,冤枉啊,臣没有运军械出去。”
朱由校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锦衣卫弄错了?那你知道你府上的管家都交代了什么吗?”
听到这,朱纯臣直接瘫倒在地,他倒卖军械就是交给管家办的,现在管家被抓了,想想锦衣卫的手段,肯定都招了,他完了!
“恭顺侯,说说你的事,空饷吃的开心吗?抢的卫所田地今年收了多少粮食?成国公卖军械的钱分了你多少?”
“平江伯,钱收的不少吧,竟然调京营的兵去帮着走私!”
……
朱由校一个接着一个的点着勋贵们的罪名,直到最后,几十家勋贵就剩英国公等六家了,不是说他们没问题,只是相对来说比较轻,在加上这几家都是比较忠心的,所以才放过了他们。
“郑耀先,将他们都带下去好好再审一次,凡是参与倒卖军械给建奴的,全家抄斩,其他吃空饷、走私的都首恶斩首,家眷流放,所有人全部除爵。”
“英国公总理京营失察,罚银100000两,其他勋贵,都罚银50000两。”
听到朱由校对勋贵的处理,所有人都被吓到了,那些勋贵就不说了,哭爹喊**喊冤枉,不过锦衣卫很快就将他们拖了下去。
英国公几人被吓坏了,连忙跪下认罪,同时心里长舒一口气,就罚了点钱,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文官们也吓的面色煞白,与国同休的勋贵都被处理了,现在轮到他们了。
“再看看这份,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哦,兵部尚书黄嘉善已经被处理了,那就你们两个了。”
“真是做的好大的生意,这军饷还没出京城,就被你们分了一半,家里地方够大吗?要是银子没地放的话,朕给你们一人一套宅子。”
“对了,你们还克扣铸造武器的钱,你们说有多少将士被你们坑死了,你们就不怕将士们的冤魂来找你们吗?要不要朕下旨让龙虎山派几位天师来保护你们?”
“魏忠贤,交给你了,把人都抓了,好好审。凡是参与走私的,夷三族,其余贪污的,抄家斩首。”
等人都处理了,朱由校阴沉着脸说道:“英国公,继续由你总督京营,京营重组,从现有人员中选出15000可堪一用的人,编成三个卫,除此之外,重新组建八个营,每营四卫,和禁军一样的编制,人员朕会给你准备好,如果再出事,你就带着英国公府的人去西北数沙子去。”
“还有,以后京营归朕直属,任何人敢插手,夷三族。”
“回宫!”
说完,朱由校没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走了。
方从哲、刘一燝等人还有些精神恍惚,天启元年第一次大朝,本以为就走个过场,结果却是朝堂上几乎少了一半人,勋贵更是差点被一锅端了,而且京营又被皇帝抓到手里了。
这才几个月啊,怎么一个刚登基的小皇帝就手握几十万军队了呢?
朱由校没管他们,直接起驾回宫,然后和周文他们开始商量朝堂上空下来的位置怎么安排。
没错,朱由校准备将周文他们安排到朝堂上了,现在手握几十万军队,可以放肆一点了。
不过由于周文等人没有功名,所以朱由校准备重启宪宗皇帝的传奉官制度。
传奉官是宪宗皇帝在位期间,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官员。
天顺八年二月,即位不到一月的宪宗皇帝下了一道诏令,授予一位名叫姚旺的工人为文思院副使。
这是传奉官的开始,宪宗皇帝为什么要用传奉官,主要还是土木堡之后,文官彻底起势了,虽然英宗皇帝复辟后大肆打压了一番,但也没能彻底打压下去。
宪宗皇帝启用传奉官制度,就是为了提拔自己的亲信,然后和文官抢权,当然他做的还算可以。
有这么好的例子在,朱由校当然要好好学习了。
接下来几天,京城到处都是抓人的锦衣卫,兵部之前已经处理过了,不过这次又被抓了一大批,至于户部和工部,差点被清空了。
这几天朝政几乎处于停摆状态,朱由校也没在乎,停几天也没什么大事。
看着一箱接着一箱的钱财被搬进内库,朱由校心情大好,据统计,这次抄家加起来现钱有黄金220万两,白银2800万两,加一起差不多5000万两银子,还有差不多280万石粮食。
至于其他的古玩、珠宝、玉器、地契、店铺等,那就更多了,反正内库都放不下了,只能临时又将两个宫殿当库房。
之前上直亲军和京营遣散的军户还没地安排,这下有了,全部转为民户,每人发了20亩地,原本还对未来迷茫的军户们这下开心了,不仅分了地,还摆脱了军户身份,毕竟明末的军户那日子简直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