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错跟随马如龙去了一次京师,便知道生活在吴贼治下的百姓有多苦。
如今的白马军足够富,而他觉得有时候打仗,不应该只考虑利益。
白马军是正义之师,就该行天道之事。
“二哥,给我两千兵马,我愿与朝廷军联手,将吴贼赶出白玉京。”赵错朝着李木拱手道。
李木和熊文敬对视了一眼。
这小子,打破了他们的节奏了啊。
“这位将军,颇为眼熟。”
“当初在姚关镇军务所,你我见过。”
“哦对,我想起来了。”
当初李木那几十个人当中,有一群人格外生猛。当初的赵错,还是个瘦弱的小子。
见有人帮场子,业丰悬着的心,却也没全放下来。
赵错已经小有名气,是一员悍将。
可业丰也知道,白马军的大事,他做不了主。
白马军是否会出兵,还得看李木的意思。
“赵错,打仗不光只凭一腔热血。需审时度势,徐缓图之。中原形势复杂,白玉京城池坚固,没那么好破。”熊文敬说道。
“文敬兄说的自然在理,可这一腔热血本就该有,保家卫国之心更该有。”赵错说道。
熊文敬又和李木对视一眼。
这小子认定的事情,熊文敬可无法改变。
“坐下说话。”李木说道。
赵错立马坐了下来。
原本李木的想法是,先把江南道经营起来,再图谋中原之地。
而赵错却想去打白玉京。
真要打,也不是不行。
只是赵错这小子还太年轻了,现在打下白玉京,白玉京也不属于白马军,而是会落到朝廷手中。
如今奸臣当道,难道那些人对老百姓的压迫,会比吴贼更少吗?
打下白玉京,京中的老百姓依旧还会水深火热。
“你小子还有几个钱?”李木问道。
“啊这……”
这话戳到赵错痛点上来了,他之前存的钱,都给那神医付了诊疗费。
而他要罚俸禄,还有整整十年!
“你现在什么军衔?”
“啊这……”
“让你带两千白马军出征,你给得起军饷?”
“啊这……”
“凡事不要想当然。”
“可早一日打吴贼,就能早一日拯救京中的百姓啊。”赵错说道。
“赵将军所言极是,我大炎军人,何时退缩不前?”业丰点头道。
“说的在理。”
“可白马军确实没钱。”李木说道。
“不仅仅没钱,还欠了一**债。”熊文敬说道。
“不仅仅欠了一**债,一时半会儿还还不上。”李木又说道。
“不仅仅一时半会儿还不上……”
这时候,业丰立马打算两人唱双簧。
“就别来这一套了,此事我也不强求。白马军若是愿意出兵最好,若是不愿意出兵,也是你们的自由。”业丰说道。
“我看这样吧,今日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家看孩子。明日一早,我召集在城里的白马军将领,再商议一次。如若大家都同意,我便出兵。”李木说道。
“多谢。”
“熊默,给业大人安排客栈。”
现在庐阳府衙已经休衙,所有的人都回去了。府衙内的客房倒是有,不过没饭吃。
所以只能委屈业丰去内城住客栈。
聊完之后,李木两口子和熊文敬两口子各回各家去了。
熊默带着业丰进城,给业丰安排了一间客栈,之后也走了。
业丰独自在房里待了会儿,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往来不断的人群,他却没心思下楼去吃饭。
他记得当年姚关镇最热闹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出神之间,忽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业丰走过去开门,外面竟然是司马相月。
“夫人?您怎么?”
方才在回去的路上,熊文敬把事情说给了司马相月听。
白马军出兵中原,这相当符合司马相月的利益。
平日里司马相月司其职,从来不会过问军中的半点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有机会,她倒是想让白马军提前出征,攻打吴贼。
若是她不给出个主意的话,明日的商讨结果一定是,李木不出兵。
但她有个绝佳的办法,能让李木当即决定出兵。
什么没钱,什么欠债?无非就是李木的借口罢了。
朝廷如果给得起丰厚的军饷,他李木不出兵才怪了。
而现在蜀地的朝廷还没庐阳有钱,肯定给不了让李木心动的条件。
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夫人,里面请。”业丰赶紧让开身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马相月款步走入。
“夫人,请坐。喝茶还是喝酒?”
“不用麻烦了,我跟你说两句话便走。”
“夫人有何指教?”
“你想让李行舟出兵,难。”司马相月说道。
业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莫非夫人有办法,能让李行舟出兵?”业丰赶紧问道。
如果司马相月没有办法,那肯定不会来找他。
“我不能让他出兵,但我却有个办法,可以提高让行舟出兵的可能性。”
“还请夫人赐教。”
“我向你出主意,不管成与不成,你与韩冬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若是夫人肯赐锦囊妙计,莫说一个人情,就是十个人情又有何妨?夫人请说,有什么是在下能为夫人效劳的。”
司马相月曾有中原第一奇女子的称号,想娶她的一抓一大把。
当年就连陛下,也曾向司马相月提亲。
而司马相月直接以个人的名义驳回了朝廷送去的彩礼。
“需要你做的事情,我日后会告知你。”司马相月说道。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业某也在所不辞。”业丰拱手道。
“好,你明日若是还说服不了行舟,只需说一句话即可。”
“什么话?”
司马相月淡淡一笑,在业丰耳旁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去。
听完之后,业丰愣在当场。
然后业丰就笑了。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