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飞快的扯过被子盖到闻臣脸上,声音里已然带了怒意。
“谁让你进来的?!”
秦风眠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原本是看到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带了个人去熬药,便理所应当的认为长公主病了。
本想来一探究竟,却意外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下意识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如遭雷劈。
长公主在强吻一个太监?
他站在门口,又因为凤昭月是被闻臣拖下去的,整个人压在闻臣身上,挡住了闻臣的面容,他没看到,但那一身蓝衣秦风眠却看了个真真的。
那不正是长公主身边神秘莫测的太监穿的衣服吗?
长公主喜欢太监?
秦风眠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来,难怪长公主会突然休了许怀安,对许家撕破脸皮。
难怪长公主要拒绝容妃给送去的那几十个男人。
难怪他送上门来长公主也不要,反而让他去刷茅房。
难怪前往北地,长公主在带了四个婢女的情况下还要留一个太监贴身伺候着。
原来如此。
长公主竟然是把心思挪到了太监身上。
秦风眠觉得自己今日怕是要被杀人灭口了,他急中生智,脱口而出道:“殿下,我来给你侍寝!”
“?”
凤昭月眼中杀意更浓,她不确定秦风眠看去了多少,也不确定秦风眠是不是看到了闻臣的脸,在她心中,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
“滚出去!”
秦风眠马上滚了,他怕在不滚,长公主能让他横尸当场。
他前脚刚出去,后脚凤昭月就唤来千机,冷冷吩咐道:“除掉他,不留痕迹!”
“是!”
门外传来千机恭敬有加的声音,随即是离开的脚步声。
凤昭月目光重新移到闻臣脸上,刚才秦风眠一通打扰,反而打破了她旖旎的心思,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身上凉凉的。
一低头,惊觉身上的衣服都在刚才撕扯中破了大片,虽然没有露出皮肤,但也衣裳不整,想到秦风眠都看见了,凤昭月心中更是冰冷。
应该让千机将此人碎尸万段!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被子重新给闻臣盖好时,目光突然凝住,她之前一直是坐在榻上的,即使是荒唐的亲吻也只压了闻臣的上半身。
可如今她扯开被子,目光下意识扫视过闻臣的全身,自然看到了某处不合时宜的反应,她下意识伸手去摸闻臣的腰带。
怎么回事?
闻臣身上不应该有那个东西吧?
触碰到冰凉的白玉腰带时,门突然被敲响,凤昭月猛的收手将被子盖好,欲盖弥彰般搓了搓指尖,声音冷淡。
“进来。”
尚公公端着药进来,没敢靠近闻臣,放到了一旁,低声道:“殿下,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凤昭月走过来端起药,淡声道:“没什么大问题了,乱窜的内力也已经压住了,暂时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他每个月都是如此吗?”
尚公公点点头。
“主子爷每月月圆之夜都会毒发,每次爷都会在月圆之日要么闭关要么杀人,这次是因为其他原因,耽误了些时间。”
凤昭月点点头,状似随意道:“本宫知道了,你家主子爷十岁就进宫了吧。”
尚公公一愣,随即道:“是吧,奴才是主子爷十三岁时跟着他的,之前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
这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了,凤昭月还没问什么,尚公公就如此把她的话顶回去,让她连打探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如此作风倒是更有些异常了。
凤昭月垂下眸,淡声开口,“原来如此,你下去吧。”
“是。”
尚公公离开,凤昭月端着药坐回到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被子,闻臣下腹已经平坦了,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被子重新盖上,凤昭月扶起闻臣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勺子想要将药喂进去,无奈此人即便是昏迷也难伺候的很,硬是不张嘴。
凤昭月空出一只手来,正要向上次一样卸了下巴硬灌进去,但还是没舍得,犹豫了一下,端起碗自己含了一口。
微微俯身,唇渡了进去。
昏迷中的男人似有所感,长密的睫毛颤了颤。
“呼……”
一完药喂完,凤昭月将人放下,揉了揉酸疼的脖子,这么折腾下来已经快天亮了,她打了个哈欠。
“小尚子。”凤昭月出了房间,对着尚公公叮嘱了两句便再也撑不住,回到自己房间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尚有些茫然,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唤人,一杯清凉的水递到她唇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喝了下去。
等喝完之后突然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去,对上那双狭长诡秘的双眼,一身潋滟淡紫色华服,墨发慵懒的披散在肩,雪白的面容精致妖异。
猩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往下看去,领口敞开着,露出雪白的却有力的胸膛,愈发显得人鬼魅如惑人心弦的妖魔,见她彻底清醒了,闻臣轻笑了一声。
“醒了,凤小神医?”
凤昭月呆了一瞬,随即脸色升起热意。
这人大白天的是来勾引她的吧?
“你……没事了?”
话一出口,凤昭月就闭上眼睛,这人这幅模样,何止是没事了,简直是没大事了。
闻臣搂过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含笑道:“多亏了小殿下的药,奴才没事了,为表谢意,奴才伺候您穿衣。”
“等等等等——”凤昭月想要阻止,她看着闻臣盯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火气,哪里是要给她更衣,怕是想把她扒光吧。
然而凤昭月的阻止在闻臣面前根本不够看,很快就被对方强势的气息占有。
“昨夜听尚公公说是殿下帮本座平了乱窜的内息,本座很是好奇,殿下是怎么平的?”闻臣一只手勾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一只手轻柔的按红润饱满的唇。
凤昭月唇瓣红润微肿,昨夜被撕咬的伤已经结痂,但按上去还是有些痛的,她轻哼了一声,咬牙。
“还能怎么平,当然是用内力了,还要感谢千岁爷,咱俩内力同宗,不然还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