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就慢慢来吧。
简兰宜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
看狗咬狗也挺好的,而且不止可以看简清霜和岑雪柔狗咬狗。
还可以看岑雪柔和顾怀琛狗咬狗,看顾怀琛和王氏、顾怀珍顾怀琳狗咬狗。
个个都可以互咬,咬不起来,也给他们创造条件咬。
届时那么多好戏看,不一样有趣、痛快?
简兰宜想着,见丹朱还不信。
只得扶额,“你家小姐这些年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愚蠢、没有品味的人吗?”
“都知道顾怀琛比锅里最烂那块儿排骨还烂了,我图他什么?”
“我就是不想让简清霜好过,也不想让其他我憎恶的人好过而已!”
丹朱一想也是,自家小姐哪是这般糊涂的人。
且刚才看她的反应,其实也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刻骨的仇恨。
不止是对二爷的仇恨,也是对那母子俩的……
这才面色稍缓,“真的?”
“总归小姐比我聪明有主见,您既这么说了,我就不担心了。”
顿了一下,“这事儿不能从咱们这边传到二小姐的人耳朵里。”
“最好消息是从二爷贴身伺候的人口中传出来,再辗转传到二小姐面前。”
“还不能让二小姐全部知道,就得似是而非的让她怀疑。”
“她怀疑了之后,再让她亲自来求证。知道真相那一刻,她才会更愤怒,更痛苦。”
“自然就会闹得天翻地覆了。”
简兰宜笑起来,“了不得,我家丹朱都会谋算人心了,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那这事儿我就交给你来办了啊。”
“不过眼下不急,且等先过了八月十五,再看吧。”
不先让简清霜试图悄悄儿给顾怀琛治一段时间的“病”。
她又怎么会在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被当猴儿耍的那一刻,愤怒到极致?
还是那句话,简兰宜有的是耐心!
主仆俩并不知道,她们离开没一会儿。
顾怀琛就去了岑雪柔那儿,准备在那儿用午膳,再小睡个午觉。
更不知道,从简兰宜去见岑雪柔起,顾怀璟和陈捷便一直在暗处看着。
却是顾怀璟今日出来,根本就无事,纯粹是为了给简兰宜行方便。
等把人送到,他自然无所事事、无处可去了。
陈捷便索性将马车驾到阴凉处,等待起简兰宜忙完了出来,再一起回府去。
不想等了一会儿,简兰宜倒是出来了。
却行色匆匆上了另外的马车,便离开了。
陈捷眼珠一转,开始给顾怀璟提建议,“爷,要不我们跟上世子夫人,看看她干什么去?”
“万一她跟前儿一样,又遇上什么困难呢?”
“我们跟上去,必要时候,多少总能有个照应。”
见顾怀璟眉头都没动一下。
遂又小声补充,“怕就怕遇上困难还是轻的,要是遇上危险,可就……”
“当然,天子脚下又是青天白日的,怎么也不至于。但万一呢?”
“很多事都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
总算说得顾怀璟冷声开了口,“闭嘴,呱噪得人头都痛了!”
“也知道是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呢……罢了,去转一圈,好歹凉快些。”
陈捷便知道,自家爷这是默许他追世子夫人的马车去了。
忙笑道:“属下也觉着一直停这儿太热了,跑起来怎么也能有点儿风。”
“那爷坐稳了啊。”
随即便一扬马鞭,追简兰宜主仆去了。
不想唐海却停在了一所民宅外。
世子夫人还亲自去拍了那家子的门,跟其女主人说了半日的话。
虽然他们离得远,听不清世子夫人跟那女人都说了什么。
却能看到世子夫人离开时,脸色很难看,整个人也透着一股无形的隐忍和压抑。
到底那女人跟世子夫人说了什么,世子夫人又为什么要来见她,还为什么要瞒着爷?
——拜王氏打小儿的偏心,每次都只带顾怀琛去岑家做客所赐。
顾怀璟是从没见过岑雪柔这个所谓的表妹的。
自然人都在他眼前,他也认不得了。
陈捷只得讪笑,“看来应该是世子夫人的旧识,不然就是确实有事需要来一趟?”
“倒是属下草木皆兵了……这便再载了爷吹会儿风,凉快一下。”
“便好去接世子夫人回府了。”
顾怀璟抿着薄唇没说话。
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陈捷于是再次扬起了马鞭。
却是还来不及甩出,就见顾怀琛带着贴身常随忽然出现,也拍响了岑雪柔家的大门。
然后,就让那看门的老苍头满脸堆笑的,迎进了家门。
半天都没再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出来。
陈捷从来不是蠢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这竟是二爷金屋藏娇的地方,方才那女人竟是二爷养的外室呢!
倒不想,二爷瞧着道貌岸然的,私下竟敢干这样的事。
而且那女人的孩子至少也一两岁了,再加上怀胎十月。
岂不是意味着,二爷养外室至少也两三年时间了?
瞒得还挺好,阖府居然没一个人知道的……等等,阖府都没人知道。
世子夫人才过门多长时间呢,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世子夫人还谁都没告诉,反倒自己先偷偷跑了来捉奸……不是,呸,世子夫人又不是二爷的夫人,捉什么奸。
又哪有大嫂子捉小叔子奸的?
她一定是太好奇了,所以没忍住,想先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然,就是自己也不能确定,只是怀疑。
所以打算亲眼来求证过后,再告诉给爷、告诉给其他人……吧?
陈捷想到这里,偷偷觑了一眼顾怀璟。
见他一脸的冷淡漠然,跟平时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心里就更打鼓了。
爷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不会因此,误会了世子夫人,进而影响到夫妻间的感情吧?
毕竟世子夫人本来该是二爷夫人的,当初也是他俩先定了亲,才有了之后爷和二少夫人的亲事。
若不是新婚之夜被算计了,世子夫人可这辈子,都只能是爷的弟媳了……
陈捷一时间懊悔得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嘴巴了。
他干嘛要多嘴,怂恿爷跟上来暗中照应保护世子夫人?
他不多嘴,不就没有此刻的进退两难了?
可如果不跟来,爷不是一直都得蒙在鼓里,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