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鹿茁一头扎进浴室里。脑海里方才繁复绮丽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赵星源面前，总能轰然倒塌。
清洗着自己的时候，想着是时候尽快跟徐毅然做个告别了，省得夜长梦多。
不过想到渠双菲在他的别墅直播，忽而又释怀了。她是不相信熟男**一起待在家里，就只聊聊文学和理想。
既然是各玩各的形式婚姻，她道德感那么强干嘛？女人真的是一生被责任感所累。
从浴室里出来，小奶狗已经将案发现场打扫干净了，“姐姐，我没找酒店的保洁阿姨，因为我不想让别人动你的贴身衣物。”
“从前没发现你占有欲这么强。”鹿茁走到秋千上坐好。
赵星源已十分懂事地、拿了吹风筒过来，预备帮她吹干头发，“是啊。姐姐，你以后不要跟他打情骂俏好不好？不然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堵得难受。这跟要我命，有什么区别。”
鹿茁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从前在家里时，因为母亲教的人人平等深入人心，因而她并不像其他豪门千金那样，很大了还要保姆背书包、喂饭。从小就学会了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葛姨并没有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过她，冷不丁享受到，意外觉得轻松自在。
没理会他说的堵心，先纠正了一下：“这不是打情骂俏吧？我这是单方面输出他，嘲讽他而已。”
“姐姐，你以后只能骂我，不要骂别人。”赵星源执拗道。
鹿茁吃人嘴短，享受着别人的服侍，不好当场化身杠精。只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骂人是什么很好的行为吗？被你说的好像什么好事一样，仿佛生怕这个便宜被别人捡去。”
“是好事呀。只要姐姐给的，不管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极好的，值得珍惜的。”赵星源希望，姐姐的所有情绪都能给自己。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爱还是恨，都只给我。对别人，只当他们是一缕清风，和一片云朵。”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鹿茁承认了对别人的冷漠，却不能欺骗说喜欢他。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渣，还是忍不住贡献渣男语录，“我如果说，我只喜欢你的身体，会不会显得特别不负责任？”
赵星源为她吹头发的手一顿，转瞬恢复常态，他一直将风调到中档，不急于快速吹干，不想让高温伤到姐姐这么美的一头乌发。也想多享受一会儿，跟她贴近的时光。
“不管是哪儿，只要有半分能让姐姐喜欢的地方，都是我的运气。姐姐如果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还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以调整，多给你舒适度。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唯一的一点，就是我做的不好的地方，别人告诉我，我会改。”
“现在就有一个，我给你钱，你不接受。”鹿茁道。
“是我觉得，我拿了姐姐的钱，不利于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好。但是如果我接受了姐姐的钱，会让你没什么压力，我可以接受。”赵星源倒是也不会矫情地帮她存着，因他知道，姐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哪怕将来有一天，姐姐真破产了，给他的这点小钱，他积攒下来，也不足以帮她渡过难关。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姐姐再落魄，财富也能碾压中产。何况欠银行五百万，需要一辈子给银行打工。欠银行五百亿，银行比谁都怕她破产。
“我会用这些钱提升自己，不管是学习，还是提升眼界。让自己能更体面的站在姐姐跟前，不让你只能跟我吃路边馄饨摊，而是跟姐姐一起参加酒宴，也会挑选合适的西装。”
鹿茁知道这些对他来说，有多难。因为精英教育，从来不是一天形成的。而想跨越阶层，比翻越大山还难。
两个人在酒店房间里酿酿跄跄，险些在晚上的酒宴迟到。坐在加长林肯上，小助理从副驾驶座上，往后望了一眼，只觉鹿总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准确的说，应该是气质变了。以前强势中带着锋芒，现在多了一份柔和的弧度。她明明依旧像从前那般，不爱笑，也没有笑。可身上总有温和的光晕在晃。
车子缓缓启动，车窗外，华灯初上。赵星源坐在他旁边，给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边，“渴不渴？”
又有几分在心里感叹，姐姐会开这么便宜的平民车。也许真正的贵族，不会像暴发户一样，迫不及待频繁财富外露。
鹿茁接过，抿了一口，好心情一览无余，也愿意多给他点好言辞，“嗯，很甜。”
“我也有点渴，可以用姐姐喝过的杯子吗？”正好，赵星源看她手中的厚玻璃杯里，还剩半杯水。
那没缠绵够的渴望呼之欲出，仿佛只要多感受几分她的气息，就能缓解这份瘾。
鹿茁当然看出了他这点小心思，明明才疏解过一次的躁动情绪，又开始往上涌。在看见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达到了顶峰。
下一刻，素手搭在他肩上，摸上他后脑，轻轻一扣，仰头刻了上去。
赵星源偏了偏头，很快反客为主，用手撑着车门，狭小的空间内，撬开她唇瓣，将她抵在车门上。
鹿茁不断瑟缩，最终也因绵软无力，而用手搭在他肩头，改成撑着他结实的胸口。
一阵悠长的缠绵过后，鹿茁努力调匀喘息，“还渴吗？”
他倒是止了渴，她心底那点邪祟的念头，却被彻底勾了起来。
赵星源不知她的想法，只有一腔真诚，三两句话就解了她才升腾起丝丝缕缕的委屈：“我也没有好受很多，但是我知道姐姐有多看重事业。哪怕我这会儿克制不住，对姐姐没有丝毫抵抗力，也强迫自己冷静半分。提醒姐姐，别耽误晚上的酒宴。”
鹿茁到底尚有理智，不会受欲念支配。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个人的时候，在工作上一丝不苟、雷厉风行。偏偏在他跟前时，总能激发最原始的兽性。
她的性子正经，从不会像大街上那些腻歪的小情侣的一般，可以当众搂搂抱抱。司机和小助理还在车上，她就能因为忍不住、而跟赵星源拥吻，于她而言，已是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