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鹿茁像往常一样吃着早餐,很想打一套棍法、松松筋骨。不过担心扰民,还是作罢。想着是不是将楼下那套房子买回来,不租出去了,就这么空着。
不过笼子再宽敞,依旧是精致漂亮的鸟笼。不如去林间习武,能施展开。
徐毅然闷闷不乐地不请自来,坐在餐桌旁,看见只有一份早餐,摆在她面前,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
“昨天我被你气的一夜没睡着觉,你不哄哄我也就算了,早上连饭都不给我吃。你们鹿家的规矩可真大,不让人生气,还不让人吃饭。”
“上次做了,你说不和你胃口,那你就自己准备早餐,或者出去吃。没得啥也不干、吃白食的,还要抱怨干活的人,没干到符合你心意。”鹿茁听他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语气,俨然一副他入赘到鹿家的既视感,立即纠正道:
“别妄想抵赖掉聘礼。就算你想当赘婿,以后娶我,也得掏空家底,搭上半条命。”
寒门鸡贼男总喜欢打着男女平等的旗号,说给彩礼就是卖女儿。结婚后又开始传统思想,男主外女主内,大家一起赚钱,但是要求女性承担家务和育儿。传统思想对他有利的时候,推崇传统思想。对他不利的时候,马上又成进步的现代人士了。主打一个随机应变。
鹿茁就不!她嫁人就是得要聘礼,不拿出诚意来,谈什么喜欢和责任?
“小祖宗,我为了帮你处理好古寨周边的事,才大放血几百个亿出去。高速公路收费权,都让我白送给那姓**了。你是真的想榨干我最后一文银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杀猪盘?”徐毅然面如土色,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想跟她讲什么文明礼仪了,直接伸出手,抢过她面前盘子里的三明治和牛排,接着她吃了一半的地方,全添进自己的肚子里。
“至于这个厨师的问题,我愿意聘请,你愿意多个厨子进门吗?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怕你不敢用。你如果愿意,现在给你做饭的阿姨,以后我来付薪水。不用她做我爱吃的东西,每天做两份餐食,我们都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徐毅然就没见过有钱,还这么折腾自己的。图啥呢?不管好吃不好吃,自从跟她同居,连肚子里都不能填饱了。
鹿茁看他饿狼吞食,无语道,“家里没饭,你就不能去外面吃吗?”
尤其外面那些女人,各个都懂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你还知道这是我家啊?家是干什么的?”徐毅然再不愉快,还是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因她认可了——她身边就是他的栖息地。
“你怎么不去外面吃?以后如果只有一份早饭,我就抢你的吃。看咱俩谁能抢的过谁呗,你吃过的香,我就喜欢你的食物,喜欢抢你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先把丈夫是干什么的弄明白,再谈其他吧。”鹿茁早餐才吃了两口,连六分饱都没有,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葛姨再去做也麻烦,准备收拾收拾去公司了。
“你吃了我吃什么?本来就是我交代葛姨帮我准备的,以后你要吃,提前跟她说。”
看他那副茹毛饮血的样子,像极了远古人。同样接受精英教育,鹿茁觉得自己身上就没什么贵族气息,哪知徐毅然退化的更明显,不仅不会拿腔作调,直接尊崇本性。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不管怎么样,也不该动手,应该好好说话。其实我后来也回过神来了,那个就是你的合作伙伴吧。只是那张脸生的太漂亮了,就容易让人忽略他的能力。”徐毅然走投无路了,只能自己骗自己。
哪怕那个少年年轻的能掐出水儿来,身上没有半分商人的气质,倒像是从古老画轴中走出来的一样。
“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晚上的时间,不属于工作,更不属于外面那些狐狸精。就算你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我觉得他们也是没安好心。不过,如果你愿意跟我解释一下的话,我会开心点。”
“我的开心也很简单,但你从来没有为之努力过。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为了让你开心、而去努力呢?”鹿茁想来觉得有几分可笑,就是她从前给他的安全感太满了,才让他可以随意对待自己。
她以为好的女孩子,就该自动杜绝身边那些诱惑。后来发现,徐毅然不值得她做那个完美无缺的伴侣。
“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乏追求者。不过没你多是真的,毕竟没人敢高攀月亮,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对肉包子倒是可以追逐一下,整天散发幽香,又喜欢招蜂引蝶,能不招路边流浪狗吗?”
徐毅然没再追问一个解释,鹿茁也懒得让他安心。安全感这个事,她觉得他不需要,也吝啬给。徐毅然在她眼里,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而他这卑劣的占有欲,对自己毫无益处。
“我没听见你道歉,我也不需要。不过别说什么你不好,若我不是练家子,在你面前连招架之力也没有,你会良心发现,及时悬崖勒马,给我尊重吗?”鹿茁没点明,两个人也心知肚明。那便是她身上的衣服,都会被他一一撕碎,然后成了他发泄的工具。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我从来不是只会自艾自怜的小娇娇,等着男人幡然醒悟再来忏悔。我在当时就能保护好自己,不把宿命交在其他人手中。”
徐毅然石化在原地,没去厚着脸皮否认,只是喉咙干得发紧。因她说的没错,他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想要的女人,从来没有忤逆他的意思的。
鹿茁起身去了换衣间,今天不穿小西装了,准备换一套休闲装,有亲和力一些。
葛姨早早地等在里面,陪她挑选着衣服,再将她昨天换下来送干洗店。
鹿茁才选了一套,等着葛姨熨烫,就先接到鹿权章的电话。
照例对她没有任何关心,开口便询问私生女的事,“恩可在你那儿怎么样?这两天工作有没有很累?你给她安排了什么事?”
“我给她安排了个大活,让她当大官。”鹿茁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
“什么大官?”鹿权章没计较她不孝,不讲礼数,连声爸爸也不叫。因直觉这个女儿不会干什么好事。
果然,鹿茁的操作,从不让他意外,“我让鹿恩可做公司法人,以后我犯了罪,她去替我蹲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