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姜姒也没想到蔺采尘这么直接，正要缓解一下尴尬，就听文茜开口了。
“是，我承认。”
“哎，不是，小倩你怎么能这样呢？”
张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张妈，去忙你的。”
“好的，少夫人。”
文茜抬起含泪的眼睛，带着几分愧疚看向姜姒，“姜总，三年前有人找到我，说要想弄清我姐的死因，就让我来傅家做女佣。”
“我的日常任务就是将你的日常都事无巨细转达出去。”
“哈？谁这么**？”
姜姒顿觉毛骨悚然。
此时她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文茜将自己知道的都坦白了出来，“每次我把消息发出去，对方的钱就会打过来。”
“刚开始我也很不安，但后来发现，对方也没让我做其它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一直做下去了。”
“现在呢？”蔺采尘声音沉静，带着审视。
“今天就是他让我来的。”
文茜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蔺采尘看信息。
上面是一串网络号码。
也不是不可以破译。
“没事了，你继续给他汇报。”蔺采尘将手机推给文茜。
文茜不解，询问地望向姜姒，“要跟之前一样吗？”
姜姒点了点头，看向蔺采尘，“听他的。”
傅经年大眼睛在蔺采尘和姜姒之间转来转去。
莫名的，他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场不同了。
以前，姜姒对蔺采尘是压倒性的。
而现在，她对他却带了一种说不清的服从。
像是师生之间？
他想不明白这种转变是什么。
他要继续观察观察，毕竟他是做后爸的第一人选。
饭后，傅念白来到姜姒身边，情绪有些低落，“妈妈，瓦力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他执行完任务，自然就会回来的。”
“那还要多久？”
瓦力辗转了几个地方后，今天晚上就要登岛。
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在被发现之前，它会在那里一直收集那些作恶的证据。
“妈妈也不能确定时间，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个机器人好不好？”
傅念白噘了噘嘴巴，“我还是要等瓦力回来。”
“它会回来的。”
“念白，经年，姐姐带你们去花园堆雪人。”
文茜过来，将兄妹俩人带走了。
蔺采尘这才放下茶杯，“阿姒，介意我看一下瓦力发过来的视频吗。”
“当然不介意，蔺老师。”
姜姒笑得一脸敬重，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小茶桌上。
蔺采尘多看了她一眼，“你也叫我老师。”
我想喊你教官的。
“不行么？”姜姒装的一脸无辜。
“行。”
蔺采尘也为多想。
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眼前的姜姒，跟他认识的那个十二岁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毕竟他只带过她两年。
而他，在她十四岁那年就死了。
视频发来的画面是实时的。
是瓦力的第一视角。
摇晃的黑色画面中，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吱扭，船舱的门打开。
一张凶恶的脸俯视着瓦力和其他孩子。
虽然每一批都是精挑细选的，但这一批明显质量好很多。
“都**都醒醒，该下船了！”
男人暴躁地将人叫醒。
“叔叔，你要带我们去哪儿？”烫着小卷发的女孩叫依南。
她一身童装全是明牌。
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精致得如同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她三岁便跟着父母环游世界，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胆子也比其他孩子大了许多。
“去哪儿？”男人哼笑一声，尽是冷酷，“去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
“有钱人的天堂，你们的，地狱。”
他说着做了一个恐怖的鬼脸，其他孩子被吓得哇哇叫。
他们早就不敢哭了。
哭了就要挨饿。
游艇停下来，二十多个五到八岁的漂亮孩童排着队，被押着磕磕绊绊地上了岸。
这是一个私人岛屿，方圆一百公里。
整个岛如同一个巨大的后花园，几座粉色的城堡如同复刻了宫崎骏的童话世界。
三米高的铁门打开，孩子们进去后的第一道程序就是做全身检查。
做过基础的检查后，他们被分开关在了一间间纯白的小房子内。
看到这里姜姒暂停了视频。
她忽然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持枪的“男人”对蔺采尘说，“这是我们卖出去的智能机器人！”
“嗯？”
“我卖了十台智能机器人去M国，没想到被弄到了岛上。”
蔺采尘所有所思，“背后的人跟萝莉岛有关系？”
“极有可能。他们当初想要一百台，被我拒绝了。”
“有没有在机器人身上做文章？”
“所有流向国外的机器人，只要我发送指令，最终都会听我的，它们身上也有能自曝的**。”
姜姒只顾着说，没注意到蔺采尘正在注视着她。
他的目光，变得如水般温柔。
姜姒一转脸，不期然对上他的视线，忽然就咽下了后面的话。
“……”
“蔺老师，你，不会将机器人的秘密告诉给别人吧？”
自从认出他是她的教官后，姜姒对蔺采尘就是天然的信任，自然一股脑儿地告诉给了他。
说完才后知后觉，自己对他已是毫无保留了。
蔺采尘弯唇，“傅时喻知道这些吗？”
姜姒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我上司，我没必要事事向他汇报。”
“哦？”
男人玩味儿地看着她，“所以，你把我当成你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