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喻跟着中控屏上瓦力发来的定位,油门越踩越深。
红色的小点儿停在了一家美发店,傅时喻远远地就看到了姜姒的保时捷,他将车停在了对面的马路边。
大约十分钟后,一个戴着墨镜,顶着爆炸卷发的女人从里面出来了,她身着肚脐短裙套装,脚踩厚底鞋,整个人的打扮跟十年前的非主流有的一拼。
女人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傅时喻耐心地等待姜姒从店内出来,直到他看到那个定位小红点移动,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位女非主流,就是姜姒!
跟江弋琛见面,还需要乔装打扮?
傅时喻几分钟后就看到了前方车流中的出租车,姜姒反侦察能力很强,他便远远地跟着,有定位,不担心会跟丢。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一家五星酒店前,姜姒下车后,四处看了看,才走了进去。
傅时喻眼底如同结了冰,理智告诉他,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傅婉莹发来了语音信息。
“哥,不管你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冲动。我嫂子很好,江弋琛也不错,你要是真爱我嫂子,你就要学会成全……”
傅时喻冷声回了两个字,“闭嘴。”
然后停下车,跟进了酒店。
姜姒乘电梯来到了酒店顶层的套房内,江弋琛人已经到了。
母亲季舒雅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看样子睡的很熟。
“怎么回事?”
姜姒摘下墨镜轻声问,她担心母亲病情突然恶化。
江弋琛看了眼母亲,带姜姒走到套房外的会客厅。
“别担心,母亲自从见过你,精神好多了。昨天晚上医院突然断电,一个护士和一个医生被割喉,警察封锁了现场,保险起见,我让人把她暂时安置在这里,明天联系到适合的医院就转走。”
“割喉?”
姜姒微微眯了下眼睛,“是冲母亲来的?”
江弋琛未置可否,眼里一片寒凉,“我的人当时被支开了,大概率是冲母亲来的。”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在现在下手?”
江弋琛怔怔地看着姜姒,“阿姒,你知道吗?你跟母亲年轻时,有八分像。我能察觉到,自然也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
姜姒恍然,“他们动母亲是假,目的是为了引出我?”
她有些出乎意料,自己居然对他们有这么大的威胁。
“所以,我让你在这里见面。”
江弋琛看着妹妹这身打扮,不由地弯唇,“应该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哥,你在剧组也小心点儿。”
“我没事,他们觉得我构不成威胁。可你就不一样了,你背靠傅家,而且还有自己的公司。因此,我们俩的关系,暂时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背后牵扯到多方利益,一旦被发现,他们一家三口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明白。”
姜姒神情黯然,她要加速为母亲研制出特效药。
“曦宁,是你吗?”
季舒雅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妈,你醒了?”
兄妹俩急忙去看母亲。
此时,酒店的行政酒廊内,傅时喻第无数次看时间,一个小时过去了,姜姒还没有从楼上下来。
让他去上门“捉奸”,这种事他实在无法做得出来。
对她而言,他仅仅只有一个丈夫的虚名罢了。
实际上,他能跟她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也不过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傅时喻自认为自己是开明的人,姜姒突然间不爱他了,也一再提出要离婚,正是因为心已有所属。
而他都做了什么?
一次次用各种借口挽留她,抓着她不放。或许他早些还她自由,她也不用这么偷偷与人幽会了。
爱是常觉亏欠,时至今日,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让她受委屈了。
傅时喻心如刀绞,视线逐渐模糊,忽然,那道身影从客房电梯处走了出来。
姜姒目不斜视,来去匆匆,在酒店外乘车离去。
傅时喻岿然不动,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果然没多久,全副武装的江弋琛也走了出来。
傅时喻瞬间明了。
当红影帝的恋情是不能被发现的。
何况“女朋友”还是傅少夫人。
他磨了磨后槽牙,手中的水杯咔嚓一声,碎了。
顿时掌心鲜血淋漓,服务生看到,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经理也跑了过来。
傅时喻失去了痛感,也听不清身边人在说什么,举着包扎过的手,步履不稳地离开了酒店。
晚十点,豪莛御宴,顶楼包厢。
楼下场子已经热起来了,暧昧节节攀升。
傅时喻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周身散发着萧杀的气息,两个兔女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伺候。
啪,顾明轩将一杯酒摔在了傅时喻手边,“我今天已经舍命陪君子了,你咋还特么衣冠楚楚的?”
说着,抬手帮傅时喻扯领带。
傅时喻睁开眼,眼神能杀死人,顾明轩立即住手了。
“你们俩出去。”
兔女郎立即退了出去。
“我早就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人家爱你爱得死去活来时,你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人家痛改前非拥抱新欢,你却变得失魂落魄,你说你,是不是**得慌?”
傅时喻哑然。
抓起酒杯,一仰头,喉结滚动,一滴不剩。
“好好。”顾明轩夹起冰块,又倒了半杯威士忌。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直接找她摊牌?”
“不知道。”傅时喻如实回答。
尽管什么都明白,可他还是不愿意主动提分手。
“你……我服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江影帝可不是一般的人,万一哪天他们恋情曝光,傅氏声誉都会受影响。”
傅时喻目光沉沉,他又何尝不知道?
凌晨一点,周晋将傅时喻送回家。
姜姒穿着睡衣,正盘腿在床上写特效药的配方,听到动静,放下电脑打开门。
傅时喻这孙子电话也不接,幼儿园让父母一起参加亲子活动,两个孩子等他等了半天。
“傅时喻,你……”
男人正一身酒气地站在她卧室门前,衬衫不整,领口敞开,狭长的双眼一片猩红,狠戾冰冷,如同刚将猎物撕碎的狼。
“喝多了?”
姜姒无奈,傅时喻百年难得醉一回,偶尔一次情有可原,“自己能洗漱吗?”
“不能。”
男人说着挤了进来,身后的房门自动合上。
下一秒,姜姒就被扑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