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助理。”
看到她,霍司洲脸色更黑一层,咬牙沉声:“这套房子的租户,是你?”
陆念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木愣愣点头。
此刻只能庆幸,因为单子紧急,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但,霍司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脸色也太可怕了,目光锋锐几乎将人割伤。
在不远处暗暗戒备的白江与,扫过男人眼底可怖的阴霾,无声低叹。
霍司洲动了杀心。
气氛冷得吓人。
陆念肩膀不自觉发抖,觉得自己快被他眼神冻死。
“宝宝~你在干嘛呀?”
脆甜的女声从她身后传来,亲昵暧昧:“讨厌,还要让人家等多久嘛……快来呀。”
这个声音!
霍司洲瞳孔一缩。
空灵甜美的嗓音太有辨识度,他立刻分辨出。
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下意识要冲进去,抓住那个大胆的女人。
没等动作,突然就被人推着后退两步。
陆念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胆子,一把推开霍司洲,跟着“哐”一声关上了大门。
视线遭遇阻隔,霍司洲吃人的可怕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陆念牵了牵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霍,霍总……”
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以为是外卖,她出来的时候没关好书房门。
高价买的音响将她配音内容播放得太过清晰,偏偏又是这么暧昧的台词。
陆念觉得自己尴尬得快爆炸了:“对,对不……”
该死。
她怎么忘了,霍大魔王最讨厌别人靠近他。
她竟敢碰他,不会被废了胳膊吧。
“开门!”
霍司洲打断了她的话。
铁钳一样的大掌几乎把她的肩膀捏碎,漆黑的眼底集聚风暴:“让那个女人出来!”
陆念又疼又慌。
不行。
绝不能被人发现她是个女孩。
见她不动,霍司洲怒火更甚:“把她交出来!”
屋子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她去哪儿交出个人?
陆念死死咬住嘴唇,恐惧中又生出点倔强怒气。
“霍总,现在是下班时间,这是我家。”
她鼓起勇气说:“我女朋友还在等我。”
女朋友?
霍司洲呼吸一窒,目光审视。
“我女朋友现在不方便见您。”
陆念努力装出心照不宣的羞赧:“情侣如胶似漆、热情如火了点,霍总可以理解的吧?”
霍司洲神色不动,只脸色漆黑可怕。
不方便,有什么可不方便的?
结合刚才的声音,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是他打断了小情侣的好事。
白江与别开眼。
这陆年看起来老实木讷、青涩干净的样子,私底下这么迫不及待吗?
天都没黑呢。
霍司洲现在心情很复杂。
有感情洁癖的他,最恨朝三暮四、对感情不忠的人,偏偏现在却变成了别人感情里的小三,给眼前的陆年戴了绿帽子。
哪怕是遭人算计,他还是控制不住有点愧疚。
那晚的记忆浮上心头,他突然觉得异常恶心,更恨那个女人害他落入这种情况。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都有,声音像也不奇怪吧?
而且那天晚上他中了药,也许记错了。
他心潮涌动,脸色也更加吓人。
“霍总。”
陆念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说:“您,您有事吗?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呢……”
她装作害羞低头:“时候不早,她该饿了。”
俨然是白天赚钱养家,晚上洗手做羹汤的二十四孝好男朋友。
这副样子,让霍司洲心情更复杂了。
陆念很瘦,为了遮掩性别特征,衣服宽松土气,显得她作为男人格外瘦小。
霍司洲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你很爱她?”
这话实在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陆念显而易见的愕然。
“当,当然。”
她谨慎又小心:“她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她现在也确实不方便,还请霍总尊重。”
因为那就是她自己。
蠢货。
知道那个女人,偷偷爬上了别人的床吗?
霍司洲觉得讽刺又可怜,冷冷盯着关上的房门,下一秒就要踹门而入一样。
他问:“如果我不呢?”
不什么?
不尊重吗?
陆念把拳头攥得生疼,清晰听到自己响亮的心跳声。
她的谎言一戳就破。
如果霍司洲坚持,她去哪儿变个女朋友出来?
她紧张得发抖,露在浓密刘海外的小脸更是惨白一片,脚下却生根一样站在门口,不肯挪开。
有种螳臂当车的愚蠢。
怕成这样还要护着那个女人,值得吗?
霍司洲甚至恶劣地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货色后,陆年会后悔这么保护她吗?
不如就让那个女人,当面告诉陆年,她到底是怎么**的。
霍司洲抬起手。
陆念睁大眼睛,被他火热的手掌捏住下巴,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皮肤果然很嫩滑,像豆腐一样。
一用力,就会碎开从指缝溜走。
霍司洲忍不住放轻了力道,看着她脸颊的软肉被捏变形,嘴唇也嘟了起来,眼眸越来越深。
陆念看到他**的喉结滚了滚,规整禁欲的白衬衣撑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没人比她清楚,他的身材多么完美,身体多么滚烫,劲瘦的腰肢多么有力,肌肉用力时盖着一层薄汗,晶莹色气……
陆念脸一下红了个彻底,眼睛水汪汪的,小声喊:“霍总?”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沙哑的声音简直勾死人。
“我,你,还有事吗?”
直勾勾盯着他的薄唇,陆念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乱道:“我,我女朋友……还在等我……你饿吗?”
霍司洲猛然闭上眼睛,一把甩开。
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想亲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但是他的下属,有女朋友,还很可能居心不良……
真是疯了!
他的眼神再次落到房门上,冷冷开口:“白助理。”
“霍总。”
白江与抿唇,将袖口挽上去。
只要男人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踹开老旧小区这单薄的木门。
陆念的心跳停了,整个人像是拉满的弓弦彻底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