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讷道:“这是开山祖师定下的规矩,或许开山祖师觉得,这世上会有能闯过磨剑幢的能人吧。但是就目前来看,神剑宗还没有出现开山祖师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秦默道:“邓执事,您就让我去试试吧。”
邓讷没想到,秦默竟如此执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想挑战顶级考核,必须拥有一万贡献点。你有吗?”
设置一万贡献点的限制,就是有意阻止弟子挑战顶级考核。
一个外门弟子,几乎不可能获得一万个贡献点。
秦默入门不到一个月,更不可能获得一万个贡献点。
这就是阻止他挑战顶级考核的有力手段。
邓讷暗暗松了口气,看你小子如何应对。
秦默取出记录玉牌,递给邓讷,道:“邓执事请看,刚好一万贡献点。”
邓讷接过记录玉牌,看到上面的数字后,整个人石化了。
秦默是怎么获得这一万贡献点的?
“邓执事,我现在可以参加顶级考核了吧?”秦默问道。
邓讷长长一叹,规矩就是规矩,他也不能过分干预秦默的选择。
“这事我不能做决定,你等我去请示一下吧。”邓讷无奈的说道,走出几步,他扭头看向牧野:“牧野,劝劝他吧。”
牧野颔首,苦口婆心的规劝。
秦默心意已决。
牧野最终也无奈,他着实没想到,秦默竟是如此的偏执。
现在他只希望,程思源赶紧把云可儿带来,恐怕只有云可儿,才能劝住秦默。
此时,云可儿刚从云婉清的府宅离开,云婉清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根刺狠狠地**她的心脏,让她难受无比。
秦默入门考核那一天,她就猜到杀害余秀梅和余海的凶手是秦默。
但她一直没提。
如今,云婉清也想到了这一点,云家的其他人恐怕也想到了。
特别是她父亲,云山。
云可儿不敢想象,当云山知道杀害自己妻子的凶手是秦默时,会是什么心情。
云可儿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如果父亲让她和秦默决裂,她又该如何选择?
浑浑噩噩间,云可儿突然听到叫喊声,回过神来后,只见程思源气喘吁吁的朝她跑来。
“程师姐。”云可儿情绪不高的叫喊了一句。
程思源跑到云可儿近前,看了一遍周围没人,拉着云可儿去到旁边一棵树下,附在云可儿耳旁,低声说道:“可儿,秦默回来了。”
云可儿的心脏猛地一紧,周围看了一眼没人,才小声的问道:“程师姐,他在哪里?”
程思源道:“牧野带着他去斗战堂了,可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秦默已经突破御气后期,此次必能一举通过考核成为内门弟子,你们所面临的危机,可解。”
云可儿大喜过望,拉着程思源的手迫不及待的道:“程师姐,我们快过去。”
……
邓讷请示归来,见牧野一脸的无奈,他十分头痛,问道:“秦默,你还坚持要挑战顶级考核吗?”
秦默坚决的道:“弟子绝不更改。”
邓讷叹了口气道:“走吧,我带你去磨剑幢。”
牧野拉着秦默道:“秦兄,要不等等你未婚妻,程思源已经去接她,应该快到了。”
秦默道:“没事,我们先去磨剑幢。”
牧野无可奈何,秦默肯定也想到,云可儿绝对不会让他去闯磨剑幢,所以才不等云可儿的吧。
磨剑幢位于剑道峰北面,两处峡谷之间。
这里几乎已经成了神剑宗的禁地,平日里根本没人会来。
峡谷两侧,峭壁宛若刀削般光滑挺拔,只留一线天通道。
磨剑幢便挂在两处峭壁之间,是一条只能容一个人通行的石梯。
狭窄、陡峭、压抑。
九十九层阶梯徐徐而上,一眼可以看到头。
但它对于神剑宗的历代弟子而言,是永远也走不到头的死亡通道。
站在磨剑幢的入口处,一股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生悲凉、寂寥之感,恐惧的情绪悄然而生。
似乎面对的不是一道石梯,而是一头沉睡的猛兽。
神剑宗关于磨剑幢的资料十分有限,它是神剑宗创建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了,甚至有传言,当年神剑宗的开山祖师在这里开山立派,就是因为磨剑幢的存在。
史料记载,开山祖师曾多次站在磨剑幢外瞻仰。
他虽然从未向后人透露过磨剑幢的秘密,但神剑宗的后人猜测,磨剑幢内应该藏着极大的秘密,是一种让开山祖师都为之痴迷的东西,甚至会是某种强大的传承。
只可惜开山祖师终其一生没有登上过磨剑幢,后人也无人闯过磨剑幢。
邓讷一脸敬畏的看着磨剑幢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一旦登上磨剑幢,十死无生。自古以来,有一百多人登上磨剑幢,最终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一点。秦默,你真的要去送死?”
在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闯磨剑幢就是送死。
秦默感动的道:“邓执事,感谢您的一再提醒和劝告,但弟子心意已决,绝不后悔。”
秦默看着幽深狭长的磨剑幢,目光坚定不移,绽放出期待的神采。
牧野不甘心的道:“秦兄,要不再等等?”
秦默拍了拍牧野的手臂,轻松的笑道:“牧兄,信我。”
牧野差点晕厥。
信你?
邓讷对秦默彻底失去了耐心,淡漠的道:“先上香吧。”
磨剑幢在神剑宗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凡是来瞻仰磨剑幢的人,都会上香,更别说秦默要登上磨剑幢,这已经成为神剑宗不成文的规矩。
邓讷取出准备好的香,分发给秦默和牧野,点燃祭拜,插在磨剑幢入口旁的香炉内。
“自古以来,登上磨剑幢走得最远的达到三十六层台阶。秦默,我希望你能打破这个记录,那样就算死也能在我们神剑宗的历史上留下一笔了。”邓讷说道。
秦默哭笑不得,在邓讷的心里,他是必死无疑吗?
他对着邓讷和牧野拱了拱手,洒脱的走向磨剑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