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舟脸色大变,这些话他还没来得及跟江妙音商量,此时被她听到不是坏事了吗?
而且江妙音看他的眼神,已经对他失望了。
他恨不得追出去解释,可宋文君还在这儿,他没法离开。
宋文君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你自己去摆平。”
此话正合顾怀舟的意,他急忙做出一副知错的态度,说道:“好,我去解释。”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去追江妙音了。
江妙音一路哭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前脚刚到,后脚顾怀舟就追过来了。
见他突然闯进来,江妙音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顾怀舟两眼灼灼的看着她:“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你马上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江妙音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去。
“妙音,你听我说。”
江妙音红着眼看他:“你走不走,不走我叫人了。”
说完,她把门砰的一关,顾怀舟到底不敢大声嚷嚷,敲了两下门见她不开,就走了。
她一走江妙音就轻轻打开了门,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高僧说她是六世孤寡的命,如今连顾怀舟也对她生了二心。
若不是亲耳听见,她怎么敢相信,怎么能相信。
江妙音扑倒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捶床骂道:“负心人,全都假的,假的……”
秋枫院风。
小桃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夫人怎么知道江妙音会来,那些话还被她听了个正着,夫人何不把他们二人的奸/情,公布于众?”
宋文君勾唇浅浅一笑:“杀人诛心来的才叫痛快,她不是觉得顾怀舟对她坚贞不渝,生死不弃吗,那我们就看看在利益面前,他弃不弃,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在现实面前还能撑多久。”
小桃说的宋文君不是没有想过,是根本行不通。
她没有证据,若是把顾怀舟惹急眼了,说不定他会狠狠反咬自己一口。
接下来的几天,江妙音连院门也不出了。
因为宋文君掌管中馈,府里上下都在节省开流。
江妙音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得了清汤寡水的日子。
可她的月银每月才十两,根本不足以支撑。
更让她生气的是,顾怀舟已经多日不来她这里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江妙音也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能够留在府里完全是仰仗着顾怀舟生存的,若是失了他的爱意,下场可想而知。
江妙音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将脸上的脂粉全都擦了去。
对镜自怜一番,好一个形容憔悴的美人儿。
她掐着顾怀舟回府的时辰,走出了院门儿。
故意在两人经常去的湖边等着他,没过多久,江妙音就看到同样一脸颓废的顾怀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这些天他也不好受,脸上瘦了一大圈儿。
就连光洁的下巴,也布满了青茬。
江妙音有些心疼但一想到顾怀舟对她做的事,便狠下心来。
她故意发出一丝响动,转身就走。
“妙音。”果然顾怀舟发现了她的踪影,急忙追了上来。
他快走几步挡住了江妙音的去路,眼里有欣喜乍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个地方的,我每天都在这里等着你,你终于来了。”
“你走开。”江妙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眼里又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痛色。
顾怀舟哪里肯放她离开,激动将她抱在怀里死死不放手:“妙音你听我说,那些话都不是真的,我只是想把你从流言旋涡拽出来,把宴宴过到你名下,他可以正大光明喊你一声娘啊,以后家业不也是咱们儿子的吗?”
江妙音心中一动,瞪大眼睛看着顾怀舟:“所以,你都是为我在打算?”
顾怀舟重重点头,委屈的差点儿哭出来。
“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让我们产生这么大的误会?”江妙音后悔了,她不该不听顾怀舟解释。
让两人离心这么久。
顾怀舟一脸委屈:“那天我是要说的,你给我机会了吗?之后你躲在院子里不出来,我又不能光明正大去找你,只能天天来这处偏僻的角落,等你。”
他说的真情切意,江妙音心里的疑惑彻底解开了。
扑在顾怀舟怀里低喃:“你啊,真是个**。”
“一辈子做你的**,我也愿意。”顾怀舟同样动情的抱着她。
之后的几天,顾怀舟找了个借口说了公务繁忙,也没到秋枫院来。
小桃打探到他时常半夜溜到江妙音的院子,与她私会。
她气呼呼的说道:“这一对奸/夫银妇,怎么敢的,也不怕被雷劈了遭报应。”
宋文君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夫人,你是不生气啊,这两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情,太不要脸了。”
“我既对他无情,又怎么会生气,你就把他当个空气,若是还不行就当个钱袋子,反正他每月的银子都得交到公中。”宋文君一边说着,一边拿拨浪鼓逗孩子:“是不是呀,晏晏。”
小家伙对着她咿咿呀呀的,好像在说是。
看他那可爱的模样,让宋文君的心都快要化了。
小桃一拍脑门,如梦初醒:“也对,我干嘛跟一对禽/兽生气。”
说完,自己也笑了。
宋文君的眼底闪着点点寒星,她会忍下这口气,当然不是。
她要在顾怀舟和江妙音最得意的时候,再给她们一次迎头痛击。
过了几日,顾怀舟阴沉着脸自动来找宋文君了。
一进门就是一副受气隐忍的模样,若是以前宋文君早就过去嘘寒问暖了。
现在,只当他是个屁。
顾怀舟看到宋文君没搭理他,以为她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便主动道歉:“之前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了,我就是随口一提,这不是没有那么做吗,后来想想也是,你说的对,我该打。”
“嫂嫂哄好了?”宋文君阴阳怪气儿的问道。
“我真诚的给嫂嫂道歉,她也知道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早就原谅我了……”说到此处,他偷偷的看了看宋文君的脸色,见她依然紧绷着脸,才道:“倒是你,忍心让我一直睡书房?这么些天你也不来哄哄我,好像我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似的。”
说着他走到宋文君身前,伸手环住她的细腰,在她耳边低喃:“文君,你都出了月子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