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空鱼
一阵刺痛传来，我忍不住闷哼出了声。
不过刺痛褪去，又能安宁很长一段时间。
空鱼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吗？你身上的治愈之力应该来源于我的同类，在加上桑渔送给你的鱼珠，还有巫衍给你的逆鳞，只有你能承受住我身上的力量。”
“你也是幸运，这三样条件少一个都不行，但偏偏你都有。你们人类总说天意，这大概就是天意。”
空鱼说完，我的脑子都是懵的。
我以前不太相信幸运这个词，但此刻真的具象化了在我身上。
懵了一会我就清醒了过来问：“不对，治愈之力和鱼珠我勉强想得通，可是这和巫衍有什么关系？”
空鱼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脖子后面的鳞片是巫衍的，我的心脏也是他的，你说有什么关系。”
“你的心脏是他的？”我惊呼。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蛇心，空鱼现在将这些都给了我，那他……
思绪未定，空鱼说：“我活不了，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强撑，还好你们出现了，不至于让我有什么遗憾。”
“为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我问。
我暗地里观察过空鱼，他挺好的。
“怎么可能好好的，我的身体经受了那么多实验，早就残破不堪，要不是因为蛇心，我也活不到现在。不过现在你们来了，蛇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的主人……对我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空鱼说。
力量还在不断地涌入身体之中，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空鱼的本体很大，他背对着门，以至于巫衍他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桑渔知道这些吗？”我问。
空鱼没有回答我，那桑渔一定是不知道。
我忍不住的想，这结束之后，我该怎么向桑渔交代。
力量传输的过程持续了七天，这七天，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尤其是到后面，疼的骨头似乎都在开裂。
我能感觉到空鱼越来越虚弱，身体也越来越小。
我的脑袋只充斥着疼痛，眼前一片模糊。
忽然，一阵强烈的刺痛让我瞬间清醒。
空鱼虚弱的声音传来说：“你自己把蛇心拿出来，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看着已经和我一半大小的空鱼，他用触腕指着一个位置说：“动手。”
我只犹豫了一瞬就将蛇心拿出来了。
鲜血在水池中散开，空鱼飘在上面，慢慢的变得更小，最后只有巴掌大。
我向桑渔看去。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发红。
随后他一跃到了水池之中，默默的将空鱼抱在怀里。
“桑渔。”我叫了他一声，但别的始终说不出口。
桑渔将空鱼捧在手上，沉入水中。
手上的蛇心炙热，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会被淹死的。
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看着我手上的蛇心。
许玲说了句：“这就是蛇心啊，第一次见。”
银未时只是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许长生是探究的样子，说了句：“姐姐，恭喜啊。”
再有就是巫衍……
我将蛇心递给了他说：“你的。”
他没有伸手接，而是看着我说：“你确定给我吗？龙引，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我将蛇心塞给了他说：“我不会后悔，作为褚凡，我不会后悔。”
我是褚凡，也是龙引。
作为褚凡的我知道他的过往，知道他需要这蛇心。
他救过我，帮他找齐这些是我的承诺。
现在我做到了。
而这个时候许长生说了一句：“姐姐，后悔的后是往后的后，未来尚未发生，你只是现在不后悔。”
我总觉得他像是在暗示什么，但这并未改变我的决定。
拿到蛇心的巫衍并没有我预料中的那么开心，他伸手抚过我的脸说：“天地守恒，我会有很多的不得已，褚凡，我们大概不会再见了，若是再见，我也不再是我。”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瞬，红了眼睛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如果再见到的我欺负了你，伤害了你，你就杀了他，不用犹豫。”
我有些喘不上气，抱着他微微发抖。
我好像要失去他了。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没等我回应，巫衍便松开了我消失了。
心口的位置空荡荡的，他就这么消失了。
许长生走到我身边说：“你们还会再见。”
“那他还会是他吗？”我问。
许长生没说话，那大概就不是了。
我不清楚着其中的缘由，但难过是真的。
“把桑渔叫出来，走吧！”许长生说。
思绪回拢，我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水池发不出声来。
造成一切的是我，尽管不是我的错。
紧接着，水池翻涌，我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鱼尾。
此刻的震撼难以言喻，因为他的鱼尾在蜕化。
鱼鳞泛着光漂浮在水面，鱼尾的位置血迹斑斑。
我看到桑渔痛苦的再水中翻滚，鱼尾映衬着整个水池散发着五彩的光，随后慢慢的变成了双腿。
而蜕下来的鱼尾最终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水球，里面是空鱼。
许长生说：“我一直以为人鱼传说是假的，没想到还能亲眼见到。”
“什么传说？”我问。
他答：“传说人鱼种的鱼尾可以幻化成世界上最美的水晶球，有人鱼种将水晶球送给了自己心爱的人，从此再也不能回到大海。以此表示自己的爱。”
我有些茫然，桑渔不像是那些愚蠢的人。
很快，桑渔自己来解答了我的问题。
他从水池出来，将水晶球递给了我说：“傅因还能救，你能……你能帮帮我吗？”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还算冷静，但现在已经泪流满面。
我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桑渔接着解释道：“这个水球能让它一直沉睡，虽然无法唤醒，但绝对不会死，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能唤醒。”
我认真的看着水球里的小章鱼，确实是沉睡的样子，有生命的气息，我能感受到。
“它会一直这样吗？”我问。
桑渔点头是，然后说：“它是有可能醒来的，只要有合适的机缘。”
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最好不过。”
我也希望傅因活着。
但桑渔接着说：“你能救他吗？”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我也想救，可是我没办法。
桑渔说：“虽然现在不知道，但跟着你肯定有机会。”
我立刻就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