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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大年初一，合该欢天喜庆的日子。
陈家客厅一角，却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屋子里只隐隐从厨房传来施梓萌和陈小乐的对话声。
剩下就是电视机里重播的春晚节目声。
陈向东冷眼看了一圈，主动打破僵局。
“刚刚分蛋糕的时候不是很积极，现在一个个都哑巴了？”
陈向东提到分蛋糕，赵平不得不出来回应。
“陈书记，这事是不是从长计议？”
其实治理环境的事陈向东早就跟他们提出过了。
只是陈向东给出的手段太过严格，遭到众人一致反对。
就连过年不许放烟花一条都没有得到通过。
没办法，陈向东提出来的时候离春节只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该进货的商家都进货了。
有些年货买得早的老百姓，家里都购置一批了。
最关键是，石梁因为炸矿需要。
早期在省军委支持下成立了一家**厂。
近些年转型为烟花炮竹厂，规模做得很大。
厂子年年“超额”缴税。
陈向东都不好粗暴地切断工厂生意。
因此，当时所有关于环境治理方面的讨论都不了了之。
昨天晚上，陈向东让邰烟烟编排的节目里就有这方面的内容。
老百姓的反馈，吕景尘经过初步收集，已经汇报到陈向东这里。
陈向东在古泓等人来之前才看的报告。
此时提起脑海中思考的问题，完全是顺嘴为之。
“赵书记，听说你家小儿子是小学开始就送到市里念书了？”
赵平不知道陈向东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他略带尴尬地看了一眼黄剑，方才应了声是。
陈向东同样看向黄剑，“黄副县长，石梁县的教育问题。
还有县里的环境治理问题。
我打算合并成同一计划。
你意向如何？”
黄剑听了陈向东的话，突然有些理解了陈向东的意图。
不过陈向东并没有等黄剑给出回答，又接着往下说。
“你们知道吕**跟大厂聊赛事合作的时候。
对方的代表用了什么理由来拒绝吗？”
赵平等人面面相觑。
陈向东前一个话题在讲环境。
现在提出的问题，答案自然与此相关。
“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们心里都有答案。
赵书记，你为什么会把孩子送到市里。
除了教育问题，环境问题是不是也是你考虑的因素之一？
我们作为干部，经济条件还算宽裕。
可以把孩子送去市里、送到省里。
甚至有像邱泰那样的，自己儿子都送了一个出国。
可老百姓呢？老百姓的孩子又能送去哪里？
我们为官一任，给究竟应该给地方带来什么。
又能给地方的老百姓带来什么。
新年第一天。
我希望大家都认真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好歹也是大年初一，陈向东看出众人抗拒。
于是环境治理的话题还是被他终结在了这里。
但是陈向东最后问出口的那个问题。
但凡心中还残存些许光亮，都不会无动于衷。
尤其是年龄跟陈向东相仿的邰烟烟，此时眼中就冒着光。
陈向东终结不愉快的话题后，屋内气氛很快恢复成喜庆。
随后就是一拨接一拨的干部到访拜年。
接下来几天，陈向东带着一众干部四处走动。
市领导、基层同志、贫困农户等都在陈向东他们的拜访名单里。
一直到过了元宵，陈向东的脚步才有了稍许停歇。
县委书记办公室的高档真皮沙发终于迎来它的现任主人。
陈向东刚坐下，吕钧就来汇报了。
“书记，场馆经过修缮，目前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另外，经过近半个月的筛选，我们选中了一名学生代表……”
吕钧将资料呈上。
陈向东一边看一边听他汇报。
过年期间，吕钧和大厂代表也没闲着。
而是忙活着为新赛事战队挑选合适的选手。
在之前的赛事中尝到甜头的矿老板们一个个疯狂加入。
就连其他领域的老板们也都来凑热闹，争相注册新战队。
这就导致了明明该回老家过年的务工者，过年期间依然在石梁停留。
这一举动，使得石梁的小商贩们都过了一个肥年。
吕钧今天向陈向东汇报的是一名特殊的入选选手。
“何尚军今年17岁，高三重点班。
按照他这些年的模拟考试成绩来看，如果发挥得好，有望考入清北……”
陈向东听着听着，却突然感觉自己生出了幻觉。
清北苗子，打游戏？
不是，吕钧，我确实有跟你说要提升电竞职业者的形象。
可也不用拔高到这个地步吧！
陈向东直等吕钧汇报完毕后，才问起何尚军是怎么加入战队的。
“其中是否涉及到欺诈、胁迫？”
万一孩子只是闹着玩参加了选拔赛。
结果被人发现游戏天赋，随后强迫对方加入战队。
这种事，陈向东相信石梁这些商人完全做得出来。
吕钧连忙解释道：“陈书记误会了，我敢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这回事。
是这样的，何尚军家庭比较贫困。
他爸早年在矿里被压断了脊骨，一直卧病在床。
**没多久就改嫁了。
全家都只能依靠年长的奶奶种地为生。
何尚军参加选拔赛，本来是冲着奖励来的。”
吕钧从大厂手里薅了不少羊毛。
这就导致从选拔赛开始，就有大手笔奖励。
每个参与选拔赛的，都能领一百块钱奖金，外加一份盒饭。
别小看一百块钱。
只要有一百个人参加，那就是一万块。
这次参与选拔赛的人数，据陈向东所知已经突破十万人。
再加上其他的场地费、人工费等等。
光是选拔赛阶段的花费，就比之前的石梁杯奖金还多。
“聪明脑子是真的不一般，何尚军不仅操作了得。
最重要的是他有指挥才能……”
吕钧对着何尚军一顿夸赞。
“为了不错过这名人才，我跟何经理一起合计。
决定把何尚军推为本次比赛的代言人。
同时，何经理跟公司申请，且得到了公司明确答复。
何尚军退役后，大厂会保送他进入鹏城大学学习。
且承担所有学杂费、生活费。”
“这不是挺好，吕**何故愁眉苦脸的？”
“可惜，有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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