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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也是猜测，但确确实实是一具尸骨。”
叶佳怡彻底沉默了，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那双总是带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茫然。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真相，这本身就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也或许不是闹剧，是龙青青故意留下这样一个秘密，想让我们这些人替她解开这个秘密。
她为什么而死？又为什么被埋葬在那里？
这是我接下来需要去探究的事实！
而叶佳怡此刻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尸骨……龙青青的尸骨？”她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她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我。
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剖开我的心脏，看看我是否在说谎：“林江河！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想保护那个秘密，所以编出这种荒谬的谎言来骗我？！”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最后一丝不肯相信的挣扎。
我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将手中那支冰冷的解药握紧，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我为什么要骗你？如果真是能改变基因、颠覆世界的实验数据，我现在还会是这副任人拿捏的样子吗？”
“叶佳怡，你和你父亲，还有基金会那些人，都被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骗了。你们穷尽心力追逐的，可能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空。”
“一场空……”
叶佳怡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涣散，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呵呵……哈哈哈……一场空？！”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可那笑声里却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就因为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秘密……林少华毁了我的家，利用我，控制我父亲……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机关算尽……结果……结果就为了一具不知道是谁的骨头？”
“哈哈哈……荒谬！太荒谬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状若疯癫，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前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我沉默地看着她崩溃。
心中没有多少快意，反而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凉。
我们都是被卷入巨大漩涡身不由己的人，都被所谓的“秘密”和“过去”折磨得面目全非。
只是她陷得更深，执念更重，如今这信念崩塌的反噬，自然也更加猛烈。
笑了好久，叶佳怡才渐渐停下来。
她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耗尽所有力气的搏斗。
华丽的别墅客厅里，只剩下她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坐直身体，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眼神恢复了一些焦距，但依旧带着深深的疲惫和虚无。
她看向我，声音沙哑：“地址，再给我一遍。”
我将道班旧址的准确位置又重复了一次。
她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记下，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她对着那头冷冷道：“爸，停止所有针对林江河和他身边人的行动。立刻派人去这个地址……”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叶长风惊疑不定的询问声。
叶佳怡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解脱：“别问了。去找，找到之后……立刻告诉我结果。”
她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再次看向我。
“林江河，”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最后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为我和我父亲对你做的一切，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