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踏马管老子的闲事!”
楚海龙暴吼。
咣当!
楚海龙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我吓得身体一抖,也不敢回头看。
我们终于走出了别墅,几十米的路,却显得那么漫长。
我认清了一件事。
跟着韩风混,注定要经历血与火的洗礼,那也是一条铺满荆棘的路。
楚海龙的人并没有追出来。
我和韩风顺利离开了别墅区,喧嚣热闹的街道,却令人倍感安心。
“兄弟,今天多亏了你。”韩风笑了。
“风哥别这么说,我又没做什么。”
我连忙摇头,也深感惭愧。
我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吓出的一身冷汗,现在还没褪去。
“哈哈,没有兄弟扶着我,我一个站不住的瘸子,哪来的这种气势。”
韩风一阵大笑,又神秘道:“这年头,谁都怕不要命的,尤其是敢暗地里下死手的。看得出来,楚海龙都有点儿怕你。”
我有点急了。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打秦少虎!”
“嘿嘿,不重要。就让楚海龙误会去吧!”
韩风不以为然,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觉得像是被韩风巧妙地利用了。
可是,如果我百无一用,韩风为什么要我这个兄弟?
既然跟着韩风,总要有所付出的。
我安慰着自己,也就释然了。
我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打了一辆车,去了烧烤城。
点了些肉串和啤酒,我们就坐在门外的一个小桌旁,吹着清凉的晚风,一边随意吃喝,一边畅快地聊着天。
我喜欢这份惬意和自由,还有人间烟火气息。
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悄然远去了。
从韩风口中,我大致了解了楚海龙。
楚海龙是个没有背景的农村孩子,穷得吃不上饭,还非常胆小怕事。
上学时,
楚海龙被同学嘲笑得抬不起头,被多次霸凌,不敢还手,也不敢告诉别人,只会躲在角落里咬着衣角哭。
因此,他极度讨厌装腔作势的学生们,喜欢带人去学校门口找茬,抢学生那点儿可怜的零花钱。
在韩风看来,这就是一种报复型的心理疾病,康复还挺困难。
实际上,接手了义和堂的楚海龙非常有钱。
东安县的娱乐场所,几乎都被他垄断了,还在市里开了几家。
“风哥,你真有楚海龙桥上的照片?”
我小心翼翼地打听,对于照片这个词格外敏感。
我就是用五张**的照片,搞定了后妈徐丽,让她再也不敢耍阴谋诡计。
有趣的是,照相馆的刘芳菲,竟然也用这五张照片,威胁了恶毒的亲爹,意外得了五千块钱。
我因此悟出一个道理。
掌握别人的隐私,就能让对方有所忌惮,变得老实起来。
但我还是太年轻,没有社会经验,后来才明白,这种做法其实非常危险。
有个词叫做火中取栗,很容易就烧了手。
韩风有些喝多了,大着舌头得意道:“当然没有照片,也没有证据。但我知道那件事跟楚海龙有关,故意这么说诈他。哈哈,这货心虚,果然怕了。”
韩风竟然只是吓唬楚海龙!
胆子太大了……
我们能活着从别墅出来,也是运气好。
我倒吸一口凉气,真正意识到,韩风也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是谁跳了桥?
和楚海龙有什么关系?
我没敢问,韩风自然也没说。
但在聊天中我能听出来,韩风非常瞧不起楚海龙,认为他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难成大器。
在韩风管理义和堂期间,楚海龙脑后就生出了反骨,因为他悄悄拜了个师父。
这位师父才是真正的幕后高人,一个大人物。
具体是谁,韩风知道,还是没说。
半夜了。
我打车先把韩风送回家,又晕晕乎乎回到自己家里。
上楼时,我突然发现付晓雅的屋里亮着灯光,不由心情一阵激动。
难道是付晓雅回来了?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没有动静。
犹豫下,我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熟悉的声音传来,宛如天籁,我连忙推开了门,果然是付晓雅。
此刻,她正斜靠在床头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她穿着一套浅粉色的睡衣,露着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红色的脚趾甲,正在轻轻地律动着,活泼可爱。
“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没出息的声音打颤,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
“去哪儿浪了?”
付晓雅没好气地哼了声。
她讨厌韩风,我也没说实话,含糊道:“出了这么多事,觉得心里挺闷的,在街上随便走走。”
“过来!”
付晓雅朝我招招手,我连忙走到了床边。
她忽然抬起白皙的小脚,在我腿上和腰上踢了几下。
力气不大,却也发出嘭嘭的响声。
我忍住没动,嘴角带着笑。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能被付晓雅打骂,也是一种踏实的幸福。
“臭小子,被关了两天局子,看起来身体没问题。”
付晓雅笑了起来,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我没挨打,就是不给吃喝,审讯个没完。”我解释道。
“这也是一种折磨方式,好在你很坚强,挺过来了。”付晓雅难得夸赞我。
“我记得你的话,坚持说在家睡觉,他们没证据,只能将我放了。”
我一时有点得意,付晓雅却板起脸,再次叮嘱道:“这个案子还没结,你千万记住了,以后都要这么说。”
我使劲点头,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来,躺我身边。”
付晓雅拍拍身边的枕头。
我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站立着。
付晓雅露出不悦之色,“怎么,你不愿意?”
“我愿意!”
我脱口而出,连忙踢掉鞋子,小心地躺在了付晓雅身边,嗅到了那令人陶醉的香气。
“你喝酒了?”
付晓雅却直抽鼻子,一脸厌恶。
“走累了,就吃了几串烧烤,喝了两瓶啤酒。”
我陪笑解释着,连忙岔开话题。
“姐,以后都不走了吧?”
“我妈说,他们要离婚了,这里更不是我的家。”
付晓雅鼻腔哼出冷气:“我回来收拾些自己的东西,下班太晚了,就凑合住一宿吧,明天上午再走。玛德,这个家真是待得够够的……”
“可我舍不得你走!”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出深埋心底很久的话。
付晓雅愣住了,看我就像是看一个怪物,忽然眉目舒展开来。
“来,躺我怀里。”
付晓雅拍了下我的头,果真伸展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