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察觉到不对,顿时有些慌了,“怎么了姑娘?”
云芷示意她不要出声,而后将口中的排骨吐到手掌心,悄悄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瞧,见院子里还有两个嬷嬷,便收回视线,一边示意青梅收拾东西,一边走去桌边检查饭菜。
“姑娘,是……下了毒吗?”
青梅心有所觉,压低声音询问。
“嗯。”云芷面无表情的将最后一盘菜放回原处。
青梅脸色一白,但还是问了句:“是……所有吗?”
青梅脸色惨白,眼中包了一包泪,她刚刚……差点儿就害死姑娘了。
“你没错。”云芷找了个布袋放在一旁,拿起筷子端起米饭和菜往里巴拉。
青梅不解,“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总要证明咱们吃过。”
云芷估摸着两人的饭量往里巴拉完,便将布袋收了口,放到了花瓶里。
而后又将收拾好的包袱塞在床底下,拿过药箱子打开来,从小白瓶里倒出个小药丸给青梅吃。
青梅接下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下后,方才不解第问:“姑娘,咱们怎么办啊?”
“有我呢,别怕。”云芷拍了拍她,而后拉着青梅在桌边坐下,青梅心慌,还要再问时,便两眼一黑,下一瞬便没了意识,云芷怕她脸砸在桌子上会疼,忙起身托了一把,待将她的脸在桌子上放好,这才扫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而后便昏了过去,装昏之前,还故意将桌子上的烛台碰倒,将碗筷弄掉在地上。
听见屋内传来的声响,守在外头的嬷嬷,对视了一眼,而后才悄悄走上前,站在门外喊了几声,见没人搭话,这才拿了烛台,悄悄推门进来,见屋内的人已然昏迷不醒,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道:“已然昏了,你快去回禀,我留下收拾。”
“是。”
其中一个嬷嬷快步出去,另一个嬷嬷伸手叹了叹两人的鼻息,而后,便走了出去。
云芷趴在桌子上没动,正好奇那嬷嬷接下来打算干什么时,便嗅到了酒水的味道,紧接着便有细微的水声从外头传来,云芷睁开眼,透过廊檐下的光看人影晃动,心下寒的不行。
但,她没有功夫伤心。
她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包袱,又给青梅扎了一针让她醒来,在她迷茫地看向自己时,示意她噤声跟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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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郁,顾家的酒席也早已经散了,城内大街上也没几个人,背着包袱的青梅灰头土脸的走在路上,边抹眼泪边骂人。
“混账**,他们怎么那么狠的心!所有的菜都下毒,这是诚心要害死咱们啊!”
“害了咱们也便罢了,还点火!他们这是连个全尸都不肯给咱们留啊!”
青梅越说越伤心,“白眼狼**,早知道当初他们求咱们照拂时,就该大棒子打出去,咱们家照顾了顾凌枫那个**七年,七年啊,全都好丑好喝的供着。”
“可他们呢,在咱们家落难后,先是说让姑娘你做妾,后来又说做妾辱没了你,先不对外声张,暂且说你是府上医女。”
“医女医女,就这么两个字,耗了姑娘你三年,三年前,姑娘你尽心尽力地伺候顾夫人,她身体不舒服,您伺候,她吃不下饭,您亲自下厨,就连她嫌自己吃的药材贵,您都为了她去饶山采药,还有顾老爷子和老夫人,您对他们多好啊……”